“陛下您想,如果我们可以趁此机会灭掉花翎国,将之收为己有的话,那我们将会是天下最强大的国家,至少百年内都没有人敢与我们为敌。到那时我们倒可以花十几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来休养生息。百姓们安居乐业,男耕女织,自然也不用再担心打仗,担心无人可战的事情了。”
国师继续分析着此战胜利后能带来的巨大利益。
“国师所言,甚有道理。”
听到这些,天诏国皇帝顿时眼前一亮,嘴角也挂起一抹微笑,先前的那些担心全都烟消云散了。
“国师如果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朕能满足的,朕定当竭尽全力。”
“谢陛下成全。”
“此次准备国师需要多久?”天诏国皇帝又着急的问了一句。
国师沉思片刻,故作严肃的回答道。
“炼药需要七日,让大家服药需要七日,最后操练军队,还需要七日,臣最低需要二十一日的时间。”
“好,那朕就等国师的好消息了。”林子轩开心的笑了起来。
“臣遵旨。”
说完,国师就离开了,众人进去,瞧见陛下笑的开心,愁眉也舒展开了。到底是烦心事没了,这一晚林子轩睡得格外的安心。
然后这几天他都没有再乱发过脾气。
…………
花翎国京城,凤鸣阁
朔瑾他们的好日子才没有过几天,就有一封急报,再次打乱了他们的生活。
仍然是从天诏国那边传来的军报。
天诏国再次侵犯花翎国边境,而且气势更加的凶猛,与上次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可能?上次天诏国明明折损了那么多的将士啊!”
起初,朔瑾根本不相信,上次一战,他废了天诏国十万大军,那一战,还是他亲自领兵出征的。朔瑾亲眼所见,那一个个骁勇善战的将士,失去了武功,这一点绝不会出错。
可是,军报上的描述也很详细,很准确,那些事情,那些手段确实是天诏国才做的出来的。而且,最近这些军报一封接着一封的,想必军情是越来越紧急了。
“好了,事已至此,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应对吧。”
北冥琛将朔瑾拉了下来,让他乖乖的坐在旁边,静下心来商量对策。可朔瑾虽然坐了下来,却依然在思考其中的蹊跷,究竟是何等方法,才能让这些人像回光返照一样,再次恢复了体能。
“喂,你怎么了?怎么老是心不在焉?”
“没什么,就是再想想当时到底哪里不对?”
“好了,别再想了,你是想亲自去看看是吗?”
说着,北冥琛拿起了酒壶,为他们一人倒上了一杯,两杯轻轻一碰后,北冥琛豪爽的拿起一杯,一口饮尽。
“正是如此。”至此朔瑾淡淡一笑,也一口饮尽。“如今在京城中,确实只有五皇子最合适。”
眼下京中也没有合适的皇子,八子琅尚且年幼,而且也没有出兵打仗的经验。那些骠骑将军还需镇守边关,而京中的禁军也不可撤离。
“确实如此,那此次我去如何,对天诏国,我也并不陌生。”
北冥琛主动说着,上次朔瑾九死一生,北冥琛想来也觉得十分愧疚。
“不行,此次天诏国再次来犯,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们阴险狡诈,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朔瑾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北冥琛。
“而且,按照如今的局势来看,我们兄弟二人仍要加倍小心。此事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兄弟二人都活在世间,再说了,你就留在京城吧,因为这里的事情你做起来更如鱼得水一些。”
朔瑾头头是道的说着,不容北冥琛反抗。
而北冥琛只是以为朔瑾这个人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忽略了许多必要的事情。如果像往常那样,朔瑾以自己的身份去办事的话,那北冥琛就只能呆在幻清阁,办事都要通过幻清阁,又怎么谈得上如鱼得水呢?
“你是不是傻?既然你出去了,那我自然是要藏起来,又如何留在京城中办事呢?”北冥琛轻松的笑了下,说着朔瑾思虑不周的地方。
“放心,父皇已经认出我们了。此番,你不必再去幻清阁,你可居住在宫中。”朔瑾平淡的说着。
一听此话,北冥琛被吓得呛了一大口,这酒本来就有些烈,呛到嗓子眼,整个嗓子都是辣轰轰的。北冥琛在那里使劲地咳嗽着,这辣的他眼睛红彤彤的。
此刻北冥琛的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朔瑾看见后自然是很不友好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看你那熊样。”朔瑾一手不停地拍着桌子,一手捂着肚子,他笑的就差在地上打滚了,没想到北冥琛会这么的丢人。
“别笑,你给我打住。”
北冥琛重重的将杯子摔在桌子上,神奇的说着,他走到朔瑾面前,捂住他的嘴。但是因为呛进嗓子眼的酒还没有完全咳出来,所以北冥琛在说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奇奇怪怪的,甚至有点像宫里的总管。
“好,好,好,我尽量。”朔瑾掰开了北冥琛的手,强忍了一下,瞬间又憋不住了。“您能先别说话吗,要不然就不能怪我咯。”
北冥琛又咳嗽了几下,缓和了一会儿后,感觉好多了,北冥琛才继续问着
“你跟父皇说实话了。”
“没有,只字片语我都没有透露,可父皇就是知道了,也许这就是父子间的感应吧!”
说到这里,朔瑾不禁感叹了一句。再次倒上了两杯酒,一口饮尽。
“父皇说在几年前的家宴上,他就已认出我来。”末了,朔瑾又补充了一句。
“是啊,有些事情还真是奇妙。当年在得知你们离我而去的时候,我仍然经常会梦见你,有时即便是在白天,我也会觉得你就在我身侧,就像我的影子一样,如影随形。”
说到这里,北冥琛不禁也会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也许正是因为朔瑾带给他的奇妙的感应,才支撑着北冥琛度过了那八年最痛苦,最黑暗的日子。北冥琛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所以才敢硬着头皮去对付那些吃人的怪物,不惧京中的明枪暗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最难熬的时候,总感觉身旁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你一直在我的身边。虽然当时觉得这些很滑稽,但如今想来还真是奇妙。”北冥琛继续回忆着那些年的事情。
说是一个人生活在宫中,有时北冥琛又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你那最多就算是癔症,难怪大家都说你是疯子呢。”
可惜呀,朔瑾这个人就是比较扫兴,他不喜欢过于严肃的氛围。
朔瑾开玩笑的说着,他再次不友好的笑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北冥琛的病症,一个人,总觉得自己身边还有个人,这正常吗?
刚被北冥琛营造出来的惬意的氛围,就被他这三言两语给打破了。
“再者,就是当你再次回来的时候,我心中亦是有所感应,仅是在茫茫人海中扫视一眼,便可找到你。”
北冥琛不予理会朔瑾那些玩笑话,继续想着美好的事情,想着与自己的孪生弟弟之间的奇妙的感应。想想兄弟二人在一起,携手办事的日子,北冥琛只觉得那些年吃得苦都值得了。
时至今日,北冥琛想起二人重逢那日,依旧觉得十分美好。
“您是看见前面那个人,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是吗?”
朔瑾继续开玩笑的挑逗着,末了,还不忘捏一捏北冥琛的脸,蹂躏一番,反正他们有一样的容貌,捏北冥琛的和捏自己脸感觉差不多,干嘛要捏自己的脸,怪疼的。
老是被朔瑾这样打岔,又被这样“作践”,北冥琛回忆的心情全都没有了,他刚来一点思绪就被打断,刚有点上头就又被打断的。最后更是被当成一个吉祥物似的揉来揉去的,北冥琛想想就觉得火大。
“可是后来啊,我就觉得这个弟弟真是烦人,一直长不大,不懂事,不听话,还自以为是,幼稚的很。尤其像现在这样,还不知道尊重兄长。”
不回忆了,北冥琛真的受不了了,他一把拨开了朔瑾的手,就事论事的指责着朔瑾现在的行为。
“我感觉你是在暗示我什么?”朔瑾停了下来,无辜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北冥琛。
“你说得对。”
北冥琛一脸嫌弃的撇了朔瑾一眼,看着对面的弟弟,顶着与自己一样的脸,在那里卖萌,感觉还真是奇怪。不过,更多的是感觉有点油腻。
“喝酒啦。”
北冥琛举起酒杯,朔瑾收起了憨笑,二人又共饮了两杯。
这晚,北冥琛与朔瑾聊了很多,这是这些年来,兄弟二人第一次喝的这般醉醺醺的。二人的酒量都不错,平日里都敢号称千缸不醉,但今日却是第一次醉成这样。
他们第一次把酒言欢,第一次把话说的这么敞亮,第一次互相言表了他们对彼此的关心。
…………
北冥琛:这氛围,真是带不起来啊。
朔瑾:有我在,岂能让场子跟着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