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
还好是梦。
可随即,她发现更可怕的事情。
她现在正处于看守所,要面对的的确是无期徒刑,梦里的一切都将会是真的!
不,她不要在牢里度过几十年。
不要让丫丫成为孤儿!
她站起身,猛地锤门:
“来人!来人!我是正当防卫!不是故意杀人,我要找律师,我要出去。”
“喊什么喊?人家握着你的手,想要拿下刀,是一种制止行为,你还好意思说是正当防卫?现在人家的父母都要求你死刑,你想上述,不可能的。”
兰溪溪:“……”
对方是制止行为?
事情明明不是这样!
“萧翼撒谎!是他想对我用强,我……”
“够了,你想出去,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天王老子来了。”
天王老子?
兰溪溪一下陷入安静。
在帝国只手遮天,能力强的人……
对,三哥!三哥一定能帮她出去的!
“我要给唐总打电话,求求你,我女儿一个人还在外面,总要跟人打电话,交代下女儿吧?
警官,拜托你,你不给我手机,我会一直这么闹得。”
声音很大,很坚决。
其他房间的犯人忍不住道:“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
“有没有良知,让人打一个电话怎么了?”
“犯人就不是人,不是母亲了?”
警员:“……行了,安静!我允许他打。”
‘卡兹。’小方格打开,露出警员严肃的脸:“告诉我电话号码。”
兰溪溪记忆力还不错,记得唐时深的电话,她快速熟练告诉他。
很快,电话接通,‘嘟嘟嘟……’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不到一会儿,电话自动挂断。
警员道:“没人接,这不怪我吧?”
“求求你,再打一次吧?”兰溪溪双手合十,眼里无比祈求。
警员拿她无奈,只好再次拨通。
在漫长的‘嘟’声后,电话终于通了!
“喂?”男人的声音依旧温润磁冽,带着和往日不一样的别样情绪?
兰溪溪激动叫道:“三哥,是我,我是兰溪溪!”
“溪溪?怎么用陌生号码?”
话音刚落,那端隐约有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他说:“溪溪,莉音流产了,我现在先处理她的事情,你有特别的事情?”
流产?
吴莉音流产了?
瞬间,兰溪溪要说的一肚子话语瞬间噎回肚子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再也说不出口:
“我没事,三哥,你先照顾她吧。”
“好,忙完再跟你联系。”
电话挂断。
警员同情看一眼兰溪溪,语气柔和了许多:“这下没有话说了?”
兰溪溪一脸复杂,几分担忧唐时深和吴莉音,又几分落寞自己的境遇。
下一秒,她抬起目光,眼巴巴望着警员:“能再让我打一个电话吗?最后一个。”
警员:“……行,小姐,我给你通融,也请你尊重我,之后好好待着。
说吧,号码。”
“谢谢,谢谢。”兰溪溪万般感谢,然后又万般不愿,迫不得已说出薄战夜电话。
现在,只有求他。
哪怕告诉他女儿的身份,也绝不会让女儿沦为孤儿,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嘟……’
“喂?”然,电话里,响起一道女声:“你找九爷有事吗?他现在在洗澡。”
这声音是兰娇的。
他们今晚睡在一起?
也是,他们是夫妻啊,当然应该睡在一起。
兰溪溪心里涌起一丝莫由来的不舒服,消纵即逝。
她平复好情绪,说:“我是兰溪溪,我出了点事,你能不能来看守所一趟?我有事拜托你。”
“啊?看守所?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好,谢谢你。”兰溪溪没想到到最后,是平日里对她最不好的兰娇,第一时间来看望她。
她鼻尖儿发酸,心里难受。
只有遇到的事情的时候,才发现亲情最稳当。
然,她不知道的是。
那边的兰娇,挂断电话后,嘴角勾起一抹冷凝厌恶。
今晚,她就知道兰溪溪或许会给薄战夜打电话,特意悄悄留下薄战夜的手机。
看来,她还真猜对了,兰溪溪口口声声说不纠缠,实则明里暗里联系勾搭。
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联系男人,男人出面帮忙,预示的什么还不清楚么?之后要发生什么,不也可想而知?
她冷笑一笑,删除通话记录,将手机放回沙发上,洋装掉落在那里的假象。
“娇姐,你真要去救她?我怎么搞不懂你指导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呢?”经纪人在一旁不解。
兰娇看向她:“想太多啦,只是去看看,杀人犯,怎么可能救的出来呢?”
说着,她不紧不慢去洗澡,敷面膜,挑选衣服,全然没有一点焦急。
经纪人:“……”
娇姐还是那个娇姐,人狠心狠地位稳。
惹不得。
整整三个小时后。
清晨七点。
天空大亮,所有黑夜的孤独,寒冷,害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东边升起的太阳,温暖,美好,富有希望。
对兰溪溪而言,却不是如此。
她待在狭小的房间里,看不到太阳和温暖,心里一片忐忑害怕。
距离通话已经过去三个小时,兰娇为什么还没来?她来了以后,事情能解决吗?
‘卡兹’,正想着,铁门终于开了。
两名警员站在门口,一名严肃正直道:“你姐姐来了,现在可以出去见她,只有十分钟,记得遵守规则,不然以后没有机会。”
“是,我知道。谢谢。”兰溪溪连忙起身,跟在他们身后,狼狈踉跄的走出去。
会见室。
兰娇一身品牌连衣裙,头发如海藻般柔顺,身姿修长,气质高贵。
此刻的兰溪溪比起来,相当落魄。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个是低入尘埃的犯人。
云泥之别。
兰娇站起身,诧异不解,又愧疚望着她:
“溪溪,对不起,我本来当时说赶过来的,可战夜出来后,他非要……”
后面的话没说完,娇羞尴尬的表情,明显在说某种事情。
兰溪溪会意,嘴角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没事,你来了就好。”
“嗯,溪溪,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进看守所?我听他们说你杀人了?”
兰溪溪听及这个话题,小脸儿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