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战夜剑眉一蹙, 犀利视线射过去:“你知道些什么?”
冷凝,质问。
他一向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事情,尤其是隐蔽计划。
秦千洛快速解释:“九爷不用生气,我只是之前合作时,发现签约合同签的九爷你个人名义,而不是薄氏企业,因此我推断出九爷你想脱离薄氏,成立个人公司。
这是一件好事,现在也是时机。”
薄战夜眯了眯长眸,收起视线:
“我自有打算。问你新闻之事,是想看拍摄、爆料之人,你是否有线索。”
他问的竟然是这个!
秦千洛一怔,敛下眼睫:
“应该不是偶然,那些人一直盯着你动向,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伺机而动,估计不是老狐狸就是你后母。
最近她的亲儿子要回国了不是吗?”
当年,薄夫人与薄怀景结婚多年,一直无子嗣,甚至被检查出难以受孕。
因此当云安娴得知薄战夜的存在,第一时间把他接回薄家,结果薄夫人却在那一年怀孕。
只可惜,那孩子智力远不如薄战夜,最后被冷落,薄夫人不得不将他送出国留学。
说是发展艺术之路,实则韬光养晦。
薄战夜对同父异母的弟弟并无多少印象,但很清楚薄夫人心中打量。
那人若是回来,有些事情必不可少。
他压下思绪:“既然你和我一个想法,那没什么事,我去看小墨。”
秦千洛看着他离去背影,细眉皱起。
和他一个想法?什么意思?难道他觉得她不是这个想法,怀疑她做的?
她手心拽紧,转身,大步流星走出去,开车离开。
在到达安全角落后,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我让你做的事情收好点尾巴,不要被九爷查出来。”
……
房间里。
“爹地,我不要待在这酒店!我要去找奶奶!或者回帝城找阿姨!”薄小墨叉着双手抗议。
这两天,薄战夜自己不去见赵心兰,还不允许薄小墨过去,甚至一天到晚待在酒店,只忙工作。
薄小墨完全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但,作为小孩子的他受不了被关起来,更要肩负起让爹地开心的重任!
“爹地,你是不是不想回帝城见阿姨?你难道和阿姨有误会,不信任阿姨?”
薄战夜听及那个女人,眸色寒冷两分,却并不打算让儿子知道女人的三心二意:
“没有的事。”
看来,秦阿姨说的果然没错,爹地和阿姨没有吵架。
薄小墨松下一口气,说:“那爹地,你留在宜城是想和奶奶多相处,缓解关系咯?”
薄战夜嘴角一抽:“……”
有这么给亲爹下套问话的?
他抿着唇,冷着气息不语。
薄小墨当他猜对,走过去抱住他的腿:
“爹地,奶奶再怎么也是生你、养你的人,跟她计较很不道德。
再说,奶奶是女人,现在还是老人,你和她置气,完全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你是打算给我树立不好的榜样吗?”
薄战夜发现他话很多,都是因兰溪溪而起,若不是她,小家伙根本不会开口说话。
只是……
当初一心一意照顾孩子,为了孩子甚至不顾自己生命,结果……南景霆一回来就迫不及待跑去复合,发展关系,她想过孩子?
想到那日看到的酒店新闻,他心间一团火燃烧,凉凉掀唇:
“你对你母亲很好?那态度是我教的?”
额——
他对兰娇……
薄小墨顿时哽住,好半响才挤出话来:
“爹地,和一个3岁的孩子比,好不要脸哦。
不行,我要告诉阿姨,让阿姨批评你。”
说着,他就打开手机,跟兰溪溪打电话。
薄战夜目光一紧,伸手就要拿过手机:“不准打。”
“啊?”薄小墨被他突然的动作和命令吓到,一脸狐疑惊吓望着他:
“怎么了?爹地你干嘛?”这样子很像和阿姨吵架、老死不相来?
薄战夜面对儿子黑咕咕的大眼睛,方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重,薄唇抿动,拿开手:
“没什么,她应该已经睡了,别打扰她。”
“哦。”薄小墨松下一口气,随即直接拨打出去:
“没事的!阿姨即使睡着也想听我的声音。”
薄战夜:“……”
这自恋哪儿来的?遗传的谁?
他想阻止,那端已经接通。
“小墨?你还没睡吗?怎么想起跟阿姨打电话啦?”小女人声音清甜,喜悦,温柔。
薄小墨开心道:“想阿姨,就和阿姨打电话啦~~
阿姨,你告诉爹地,是不是即使你睡着了,也想听到我的声音?”
薄战夜:“……”
孩子的八卦,嘴碎,绝对不是他基因,他转过身,懒得理会。
那端,兰溪溪却是一阵急促。
爹地?
所以薄战夜也在一旁吗?
她握着被子的手不自然收紧,点头:“嗯,你任何时候可以给阿姨打电话。”
“阿姨真好,对爹地也是一样的是不?”薄小墨又追着询问。
兰溪溪完全没反应过来,满脑子都是薄战夜在一旁,他知道薄小墨和她打电话么?心里会是什么想法?或者……会不会是他示意小墨打的?
“阿姨?你说话呀!是不是嘛?”孩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兰溪溪快速回神,啊了一声,点头附和:
“嗯,是的,小墨你说的很对。”
“爹地,你听到了吧!”话音刚落,薄小墨就无比欢喜高兴:“阿姨说,睡着也很想你的。”
咳咳!
她哪儿有说?
刚刚小墨问了什么?
兰溪溪窘迫无语:“小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哎呀阿姨,我知道你在害羞,别掩饰啦,你想爹地的心,爹地都明白哒!
爹地,你说是吧?”
兰溪溪:“……”
要疯了!
薄战夜俊美的容颜在光线下模糊,讳莫深沉,完全看不出真实情绪。
跟南景霆热恋,又联系着这边,她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说,她刚才的话只是敷衍小孩子?
又或者,把他当备胎?
第一次,他看不透一个女人。
但,她的做法已经超出他容忍范畴,他冷着脸:“我去洗澡。”
然后起身离开,丝毫没有与兰溪溪说一句话的意思!
兰溪溪隔着手机听到那冰冷入骨的声音,心尖好似被一把利刀划过,生硬硬的疼。
看来,不是他让小墨打的电话。
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