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政局出来以后童佳就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回了简宇泽留给她的那套公寓。
进门她拿了自己昨天晚上就收拾好的行李后,她再次的朝这个他们曾经的家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她两年婚姻生活的地方,每一处她都是那么的熟悉,每一处都还留着两人曾经的痕迹。如今她就要离开这里了,往日里的记忆一下子就涌入眼前,好的,坏的,她都通通的记在了心里。
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打湿了她手上刚刚拿到的那本离婚证。离婚证三个字一下子就把童佳从那些与简宇泽的回忆里拉了回来,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她匆忙的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将手里的那本离婚证妥善的保管了起来,最后朝这个家又看了一眼。
只一眼童佳不敢再多看了,生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这里,于是重重的关上了门,似乎想以这样的方式和自己这几年的人生告别。看着关上的家门,童佳没有再犹豫,拿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载满她和简宇泽回忆的家,往后的人生她就和这里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童佳就这样拿着行李进了电梯,而这时的简宇泽也刚好赶了过来,不过他是乘坐另一部电梯,两个人就这样一个乘着电梯往下走,一个乘着电梯往上走。等到简宇泽乘电梯来到家门口的时候,童佳也刚好下了电梯,两个人就这样完美的错过了。
简宇泽来到了两人曾经的家,打开门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他曾经熟悉的一切,可是他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总之就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于是他有些慌张的来到了卧室,整洁的卧室一切如常,他又不放心的来到了衣柜前,用他那有些颤抖的手拉开了衣柜的门,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按照色系挂放着各种他的衣服,然而童佳的衣服却少了很多,瞬间那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得到了某种证实。
瞬间他的心就像被人揪着一样难受,一个踉跄他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后面退了几步,差点就摔倒了,于是他赶忙用手扶住了身边的窗台,头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窗外。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慌张的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只为看清楚那个身影。
只见童佳正拖着一个笨重的箱子朝外走去,看样子是要远行,至于她要去哪里他就一无所知了。
此时的简宇泽连衣柜的门都来不及关上,匆匆的就离开了房间。
从看着童佳离开民政局那一刻他的心里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总觉得的要发生些什么,于是就开着车匆匆的赶了过来,可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简宇泽一边不停的拨打着童佳的电话,一边焦急的站在电梯门口重重的按下电梯的按键。可是任凭他怎么拨打童佳的电话,里面都只是一阵忙音。看着电梯一层一层的向上爬着,他从未有过的心急,终于按奈不住了,他再也不想等下去了,于是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楼梯间,然后步行从16楼一路向下狂奔。
他跑的飞快,“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从未如此清晰的提醒着他,此时他的心中童佳是一个多么重要的存在。
好不容易来到了楼下,简宇泽气喘吁吁的朝着刚才看到童佳身影的方向跑去,可是这里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他大声的呼喊着童佳的名字,除了几个路人向他投来了异样的眼神外他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简宇泽瞬间就像着了魔一样,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后,他又迅速的跑回了车里。然后他开始开着车四处的搜寻着童佳的身影,可是任凭他找遍了整个北城,都还是一无所获。一直到天黑了下来,他还是没能找到童佳的身影。
简宇泽有些无奈的坐在车上,看着手机上白语一个接一个的打来电话,他竟有些不耐烦了。他一个接一个的挂断了白语的电话,可是却不敢关机,生怕童佳给他回电话。他就这样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手机,漫无目的开着车穿梭在北城的大街小巷上,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想要的那个身影。
此时的简宇泽突然发现,童佳或许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他的心里,在发现童佳离开的那一刻他的心是那样的疼,他是那样的在乎她。一想到这些,一种痛彻心扉的悔恨一下子就涌入了心头,无助的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慢慢的滑落,他就这样一个人坐在车里无声的哭了起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陪在身边的时候他觉得那不是爱,总是想要追求他心目中的那份所谓的爱,但是当这个一直陪在身边的人离开了以后他才突然深刻的意识到原来曾经他不屑一顾的人是如此的重要。可是这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任凭多少悔恨的泪水都换不来曾经的那个人了。
另一边的童佳从家里离开以后,就一个人拉着行李打了一辆车直奔车站去了,她早就已经想好了,她要回到生她养她的城市。而此时的她并不知道简宇泽正在发了疯似的找她,手机里北城的那张电话卡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就被她给扔掉了,她不想给自己再留下任何的幻想了。
当童佳踏上回南城的班车后,一种从未有过的释然让她觉得轻松了不少,这些年她过的真的是太累了。看着车辆行驶在北城的街道,回忆填满了她的脑海,6年的时光里她的生命中好像就只有简宇泽,她早已在这场惨败的爱情中迷失了自己。从今天起她要为自己而活,为她肚子里的小生命而活,做回从前的那个自己。
童佳就这样在午后的阳光中与她生活了6年的城市做了告别,怀揣着对未来的期望离开了这里。两个人的生活就在这一天画上了一个句号,从此的生命中再无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