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急着救人的夏小乔并不知这些,此刻他们按照刘老七给的地址找了过来,可当看到现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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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珊郡主直接没忍住,当场吐了起来。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唯独夏小乔,面无表情,那眼神冰冷的仿佛在看死人。
而众人身前是一个肥头大耳面上无须的男人,亦或者根本称不上男人的东西,正做着丧心病狂的事,鲜血染红了整个房间,那狰狞扭曲的面孔,仿佛如地狱中的恶魔。
“畜生!”
夏小乔上前就是一脚,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直接将那一百八十斤怪物瞬间踢飞了出去,撞碎窗棂,砰的摔倒在了地上,那人直接吐出一大口鲜血,瞪大了眼睛,垂了脑袋,就不省人事了。
而夏小乔的眼神依然冰冷,看着房间里一个个生死不知的孩童,她的手攥的紧紧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的温柔一些。
“七郎,七郎是你吗?”
“嫂嫂来了,嫂嫂来接你回家!”
“七郎——”
边唤着,边红了眼眶,眼泪更是一串一串的掉了下来。
她想过七郎可能会受苦,可她万万没想到,会受这等非人般的痛苦。
“大嫂——”
此刻被打的浑身伤痕,奄奄一息的七郎在看见夏小乔的那一刻,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大嫂,我,我在这里——”
可还没等说完,身子就软了下去,夏小乔大惊失色,痛呼道:
“七郎!”
......
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夜。
整个灵州城的百姓都沸腾了。
捕快门按家按户的拍门搜人,将刘老七一众同伙全部拿下,而被夏小乔踢的生死不知的家伙也被收了监。
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百姓们提心吊胆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彼此打听,而被抓走的那些人的女眷更是要死要活哭声一片,却换不来半分同情。
“活该,呸,抓的好。”
“可不是,终于把这群败类给抓了。”
“老天开眼那,这帮天打雷劈的畜生,终于被抓起来了,我可怜的女儿,你的仇终于得报了,呜——”
不仅被抓起来的那些个地痞流氓的家属哭,被他们残害过的百姓也跟着哭。
那哭声震天,甚至不少地方堆起了火盆开始烧纸。
将这群畜生被抓的消息赶紧告诉泉下有知的亲人。
一时间,整个灵州城都热闹了起来,竟堪比过年一般。
可见刘老七一行人平时在灵州城欺男霸女,缺德事儿没少干,多少人恨不得他们去死,可碍于他跟县老爷的关系,敢怒不敢言。
如今夏小乔直接把人给扯了出来,再有方家的怒火,这灵州城的县令就算在宠小妾,也得顾忌着自己的乌纱帽。
外面哭,县衙里的女人也在哭。
可面堆雪一般的状纸下来,县令就算想压也压不下呀!
而且,更让他心惊的是,不知不觉那刘老七竟干了这么多丧心病狂之事,他本还想着往上升一升,要是因为这个祸害影响了他的仕途,那他这两年岂不是白干了?
因此,二话不说,直接就把这事儿给办了,并赢得了百姓们的一致好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然而,对于这些,夏小乔根本没时间管,此刻她正忙着救人。
“止血钳。”
“剪刀。”
“擦汗。”
...
那个青衣少年,也就是那位郑大夫的大徒弟,此刻既紧张又局促的将夏小乔吩咐的事儿一一做好。
他从小就跟在师父身边,可夏小乔治病救人的方式,简直闻所未闻。
难怪师父他老人家跟眼前的小娘子吵的不可开交。
他也不知自己帮忙是对是错,可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气势,本能的就选择了相信。
而在一系列的抢救过后,小家伙的命终于保住了,可这一夜却是高热不退,一个劲的说着梦话。
一会儿喊疼,一会儿求饶,一会儿抽泣,那模样可怜极了。
而跟他同病相怜的其他两个孩子比他还惨,每每想到施暴的那个狗东西,她就后悔揍轻了,这种畜生不如的玩意儿,就应该拉去枪毙。
不过,好在她来的及时,这也让她松了一口大气。
翌日一早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鹿七郎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
夏小乔也打算回家了。
毕竟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和一个伤员等着她呢。
可就在这时,昨夜被她骂做庸医的那个郑大夫却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鹿娘子,你看,厨房做了早膳,不若——”
“不必了,家中还有事儿,我这就带着七郎回了。”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那郑大夫见此马上又赔笑道:“也不急于这一时嘛,就算大人不吃,孩子也得吃不是?”
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关系多亲近呢。
殊不知,昨夜为了救人,俩人那是吵的不可开交。
夏小乔跟本不想搭理这个固执的糟老头子,而那郑大夫心里也有谱,因此赶忙给一旁沉默的大徒弟使眼色。
那少年见此脸色有些微红,十分不好意思的道:“厨房已经备好了饭菜,我,我师父还特意交代给你家七郎君煮了一碗鸡丝燕窝粥,灶上炖了小一个时辰,最是软糯醇香,正适合补身子。”
那少年说话不急不慢,声音温润干净,就是性子有些腼腆,瞧瞧都被他那个狠心的师父逼成啥样了?
夏小乔见此有些不落忍,毕竟昨天这少年还帮过自己,给自己当过助手,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少年长的清秀干净,目光纯粹清澈,颇得她的喜欢。
没办法,夏小乔个是颜控,对这种长的好的人,总是会多一些耐心。
好吧,她也的确饿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太下人家的面子,因此点了点头,有些勉为其难的道:“既然郑大夫一片好心,那就吃吧。”
很快一桌热腾腾的早饭便端了进来。
那少年也没夸张,这鸡丝燕窝粥顿的确实不错,在给七郎喂过小半碗之后,她便拿起了包子,一边啃一边看着郑老头道:“想问什么,说吧!”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嘿嘿,既然如此,老夫就不跟鹿娘子客气了。”
郑老头搓着手,笑成一脸菊花,套话道:“老夫行医多年,还尚未见过鹿娘子这等行医手法,宛如扁鹊再世,年纪轻轻就医术了得,不知师成何处?”
“跟你有关系吗?”
额...
本来兴致勃勃,以为对方有问必答的,结果差点没噎死他。
这时他身边的另一个小徒弟不乐意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师父好歹是你前辈...”
啪——
“舍不得这早饭就直说。”
夏小乔将筷子一撩,面无表情的看了过去。
众人瞬间安静如鸡,一个个都有些发懵。
不明白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可夏小乔能怎么办?
她也很无奈啊!
这时候不装高冷,让她怎么说?说得多错的多,还不如不说静观其变。
好在有明事理的人在。
“还不闭嘴?”
郑大夫见她这般强硬态度,马上瞪了自己二徒弟一眼,随后又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道:“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