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弄一些浓茶来,先给她灌进去。”
此刻的夏小乔来不及收拾鹿春娥,救人要紧,只让人将她绑了丢在一旁。
“浓茶来了,来了——”
“呜——,我不喝,我不——呕——”
被连续惯了三杯浓茶后,开始催吐。
凡是中毒者,催吐是最好,且最快的手段和方法。
夏小乔不敢大意,因为她在鹿春娥身上搜出了一个小瓷瓶,里面残余的药粉有曼陀罗的成分,这东西对身体损伤极大。
“浴桶里的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大娘子。”
章妈妈一瘸一拐的帮着夏小乔将鹿春花硬生生的脱进了浴桶,随后拿出了银针。
如此折腾了半个时辰之后,这药劲总算是下去了。
“脉象平稳,当是解了。”
夏小乔深出了一口气,其他二人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
“解了就好,解了就好,我可是听过这药最是伤身——”
夏小乔闻言脸色又沉了几分。
将鹿春花安排好后,就要去找鹿春娥算账。
上次害她不成,如今的手段更卑劣且狠毒,她肯定还有别的同伙。
这一次,她绝不会在手软。
可没想到她刚踏出房门,鹿大山远远的就跑了过来,“弟妹,弟妹——”
夏小乔挑起了眉头,“怎么了?”
“弟妹,我阿爷唤你过去一趟,说找你有事。”
“什么事儿?”
“十万火急,不少人在我家等你呢。”
......
半个时辰后
鹿春花悠悠醒来。
“啊——,我的脸——”
看着满是脓包比鹿春娥还要恐怖的脸,鹿春花尖叫出声。
“我的大小姐呀,你快些小点声,大郎君还在睡觉呢,千万别扰了他啊——”
想到今早那一串串血迹,章妈妈心有余悸。
而鹿春花哪里管那些?
此刻将铜镜一摔,整个人仿佛疯魔了一般。
“夏氏呢?夏氏去哪儿了?”
章妈妈被她这模样吓的有些打怵,紧握着手道:“出,出门了——”
“出门了?她把我害成这样,居然出门了?”
鹿春花整个人都不好了,既委屈又愤怒。
没有这样的?
她还有没有良心?
而找不到夏小乔算账的鹿春花,则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鹿春娥头上。
“呜呜呜——,你放开我,放开我,呕,呕——”
可鹿春花根本不管,一碗水直接给她灌了进去。
“你不是喜欢下药吗?好啊,我今天也让你尝尝被下药是什么滋味——”
鹿春花将那瓷瓶剩下的药粉溶了水直接都给她灌了进去,吓的鹿春娥大惊失色,拼了命往出吐。
“鹿春花,你疯了?”
“是啊,我是疯了,你看看我这张脸都是被你给害的,我原本都要好了,都是你,都是你——”
鹿春娥一脸狼狈的抬起头,当看到比她这张更吓人的脸之后,竟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活该——”
“谁让你抢夏氏喝的茶了?要不是你,她现在早就被人糟蹋,身败名裂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呸——”
鹿春花被这么一骂,也急了,“你骂谁是蠢货?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肖想给阿珠姐姐当嫂子,呸,也不撒泼尿好好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她未来的嫂子可是要出自大户人家的,你给人家提鞋都不配,纳妾都不会要你这样的,阿珠姐姐说过不止一回,咋可能会瞧得上你?”
“你,你再说一遍?”
鹿春娥顿时脸色铁青起来,而鹿春花仰着下巴,“说就说,我看你还是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呸——”
还没等说完,鹿春娥直接吐了她一脸口水,“说我是癞蛤蟆,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这么天天跟在周明珠身后当狗腿,还不是想着她给你买治脸的膏药?虚伪——”
“你真当她给你买的膏药是真的?我可是打听过了,人家不过是随便弄点猪油糊弄你,你竟然就信了?哈哈哈,你大哥那么精明的人,居然有你这么蠢笨无知的妹妹,竟被人耍的团团转而不自知,怕是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呢。”
“你,你胡说。”
鹿春花瞬间炸毛。
“我胡说,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鹿春娥一脸淡定,而鹿春花则心里直打鼓,这让她想起了那日夏小乔看完她那盒药膏撇嘴的表情。
难不成自己的药膏子真有问题?
“怎么?不敢吗?”
两个癞蛤蟆,不,是姐妹俩在这儿相爱相杀。
而夏小乔在里正家也没有多好。
“秀才娘子,咱这都不是外人,一笔可写不出两个鹿来,往上属可都是一个祖宗,你就跟咱们说句实话,这山地种茶真能赚钱?”
“是啊,这有了赚钱的门路,可不能忘了咱们不是?”
此刻不少人都忙着去山里找茶树苗回来卖,可是也有那心思活络的人,这茶什么价他们自然清楚,于是也想跟着一起干,可又不放心,这就找到了里正头上。
可里正自己心里也没底呀,这不就找上了夏小乔?
此刻夏小乔看着院子里的同族,又满是深意的看了明显有些心虚的里正,眸子微闪。
也不跟他计较,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
“各位叔叔伯伯——”
“现在我也大概知道大家找我来的目的了,坦白的说种茶我也是第一次,能不能赚钱我还真不敢保证。”
这话一落,院子里众人瞬间开始议论起来了,有人更是急切的道:“你都不知道赚不赚钱,就敢花那么多银子买茶苗?这也太败家了吧?”
“是啊,这,这要是打了水漂,岂不是要亏死?”
“这不闹笑话呢吗?这?”
“算了算了,我看这事儿干不成,一个妇道人家,她能懂什么?”
有人就打起了退堂鼓,里正老头见此皱起了眉头,而鹿大山则有些急了。
“弟妹?这——”
结果夏小乔却不慌不忙继续喝茶,一脸淡定从容之态,仿佛这事儿跟她无关似的。
最后还是里正老头看不下去了,狠狠瞪了夏小乔一眼后,抬起手道:“好了,肃静,肃静——”
“都吵吵些什么?景渊媳妇儿既然花了这么多银子,那能是奔着赔钱去的吗?话都没听完就在下头叭叭叭的,既然这么有主意还来我家作甚?”
里正这一嗓子下去,下头的人顿时熄了声,都闭上了嘴巴。
不得不说,干了这么多年的里正,还是很有威严威望的。
训斥完了族人,这才转头瞪了夏小乔一眼,“你这丫头,有话就痛痛快快的说,他们一群庄稼汉只知道刨地,账都算不明白,你跟他们计较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