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要不要...”
说真的,夏小乔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这种尴尬的场面,她也有点懵,可这毕竟是鹿景渊自己的私事儿,她在这是不是不大合适?
所以,出于礼貌她想着要不要把空间让出来。
可还没等说完,就对上了鹿景渊那双,你敢一走个试试的狠戾眼神。
因此夏小乔后面的话直接咽进了肚子里。
而就在这会儿的功夫,周明珠彻底的回过了神,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自尊颜面,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也容不得她后退。
“景渊哥哥,我对你一片痴心,日月可鉴,可我爹娘死活要将我嫁给镇里的王家,可我,可我只想服侍在你身边,我不求什么名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景渊哥哥,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周明珠趴在床前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言辞真挚,为了爱不顾一切,多么痴情一女子?
夏小乔要是男人怕都要感动了,反正她这辈子是做不出来这么大牺牲的。
可没想到某人却面无表情,不,可以说是铁面无情,连一个眼神儿都没给她,反而直勾勾的看着夏小乔。
夏小乔:“......???”
她一脸问号。
“人家跟你说话呢,你看我做什么?”
她才懒得管这破事,因此直接装起了木头人。
鹿景渊见她如此,直接沉了脸。
“夏氏,还杵着做甚?送客——”
竟是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这态度彻底的伤了周明珠的自尊心,只见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景渊哥哥?”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周明珠紧紧的抓着衣服,一脸的伤心欲绝,“我如今都是你的人了,我还能去哪里?”
这话一落,夏小乔直接瞪大了眼睛。
我靠——
这样也行?
什么叫如今都是他的人了?
这是讹上了?
她有些不确定的看向鹿景渊。
而鹿景渊却面无表情,还是直直的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夏小乔无语至极。
“你这什么表情?看我是几个意思?你自己惹的烂桃花,难不成还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呀?”
可能她的目光也足够赤裸,鹿景渊心领神会。
转身便用那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了敲手中的书卷,那意思不言而喻。
夏小乔顿时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竟敢威胁本姑娘?”
鹿景渊依旧没吭声,却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时刻提醒着她为人妻的本分。
“我?”
夏小乔直接被气笑了,舔了舔唇瓣一脸无语,“行,你可真行?”
她就知道,这和离书没那么好拿。
俩个人你来我往看来看去,眼神仿佛拉丝一般,眸子里只有彼此,这让一旁的周明珠心如刀绞,如今在看夏小乔竟冷笑出声,她顿时受不住了。
“夏姐姐,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我知道可能会惹你不高兴,可我一想到嫁的不是景渊哥哥,我——,夏姐姐,你放心我不跟你争的,我只想伴在景渊哥哥身侧,此生知足,求求你,就成全了我吧——”
说完就要给她磕头,而夏小乔深知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别,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起。”
夏小乔直接躲到了一旁,冷着脸道:“周小娘子这翻痴情当真感人肺腑,就是不知令尊可知否?”
周明珠磕头的动作一僵,而夏小乔直接又道:“听闻你父亲乃当朝举人,哥哥也中了秀才,这样的书香门第,会同意女儿给一个瘸了腿,科举无望的人做妾吗?”
就差指着鼻子骂她不知廉耻,居心叵测了。
这周明珠虽然跟大家闺秀还差挺远,最起码也是小家碧玉,父母捧在手心里当宝贝的。
明知两家有过节,明明鹿景渊拒绝,排斥的如此明显,但凡有点脸的姑娘家,怕早就无地自容了。
一次两次还不够,如今竟又想出如此下作的法子,竟想生米煮成熟饭,逼着鹿景渊纳她当妾,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这人要是没所图,才叫怪了。
可鹿景渊已经瘫了,谁不知这就是个火坑?
正常人离的远点还来不及吧?怎地这个周明珠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杆子往里跳?
这东西当真经不起推敲。
要说这个周明珠对鹿景渊情根深种也就罢了,可当年鹿景渊成亲之时,周明珠还未及笄吧?
要是当真非鹿景渊不嫁,那早干啥去了?
这两年鹿景渊游学在外,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瞧他那态度,怕是书信都没有一封的,所以,她这深情打哪儿而来?
夏小乔一脸审视的看着她,周明珠瞬间紧张了起来,“我,我会跟爹娘说的,我——”
“你打算怎么说?以你这样的条件就算这嫁过来当正妻,别人都会道一句是他鹿景渊高攀了,又何况是做妾?”
“如果鹿景渊当真收了你,那你让外人如何看待他?说他品行不端,德行有亏,心思龌龊,自己都这样了,还诱拐恩师之女做妾?你这是将他置于何地?”
“你确定这是爱他,不是在坑他?”
夏小乔句句珠玑,周明珠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想满足于一己私欲是吗?”
夏小乔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只为满足自己一己私欲,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呵,简直可笑,你以为你是谁?”
“你父母将你当宝贝,可惜我们又不是你父母,得包容你,宠着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家鹿景渊再三拒绝,态度强硬,没有任何动摇,而你呢,却如此不知悔改,竟还演出了这么一场大戏?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夏氏?”
周明珠气的眼眶通红。
“怎么?不过是说你几句就受不住了?”
夏小乔凉凉的看了她一眼,“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美,你既品行有亏,容貌又不出众,远的不说,你连我家阿梨五分姿色都不如,又不得我家鹿景渊喜欢,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自荐枕席?”
这一番连消带打,彻底将周明珠说落花流水,无地自容,到底是家里宠着长大的,哪里受的了这份闲气,又一次哭着跑了出去。
不过这次比之前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