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总不能因为什么都没有找到,就不去找了吧?”
白檀长叹一口气,揉了揉紧皱的眉头,面上满是疲倦。他已经一夜未入睡,白府那边,白夫人又催着人来叫他回府,此时正忙的焦头烂额。
见他这样忙碌,霍景澄虽说是心中同样焦急,但也满是好奇。
“我说,你对着一个丫鬟,怎么这样上心呀?”
他装作无意的随口提问,余光却打量着白檀的神情。
白檀动作一顿,他低着脑袋,并未发现霍景澄打量的目光。
“她的年岁与薇儿芷儿相差无几,却年纪轻轻就十分成熟,想来是吃了不少的苦。我看见她,就像是看见了我两个妹妹吃苦受罪的模样,当然要多照顾她呀。”
他的话说的冠冕堂皇,理直气壮,叫霍景澄挑不出半分错误来。
“我想着,咱们不能只拘束在从白府到庄子上这一路,还得在往旁处找找。一会儿我顺着大路再往远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踪迹。”
听白檀这么说了,霍景澄只好咽回去原本想说的话,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话。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看你这身子,自己一个人恐怕受不住外面的大太阳,我跟你一起去,也还能照顾你些。”
“不,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白檀眼中隐隐有精光闪过,把霍景澄叫到身边,附耳细细说给他自己的想法。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
说罢,也不等白檀再说什么,便拎起随身带着的长剑,冷着脸冲出了门。
“来人。”
等霍景澄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白檀才出声唤道。
“少爷有什么吩咐?”
忍冬爹在外头站着,是专门为了等候白檀的命令。如今听见里头传来唤人声,忙不迭就答应了。
“你再找些人,随我一同去更远处找人。”
白檀收拾了桌面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是些地图一类的图纸,原本是很珍贵的东西,现在却被随意地涂画上圈圈点点。
“少爷……”
忍冬爹欲言又止。
白檀却是不理,径直出了屋子。
“少爷!少爷!您听我说,咱们庄子上能用的人手毕竟不多,再加上最近又是农闲时间,那些做短工的早早就请了假。如今府上能用的人已经全部派了出去,只剩下老奴一个人跟在您身边伺候,您看不如等着明日,他们都回来了,再做规划定夺,怎么样?”
忍冬爹到底是没忍住,拉了拉白檀的手,斗胆提出来个建议。他也不是真心实意的为白檀着想,只是毕竟白檀身份地位高,要是在外头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担待不起。
可他一番“真心实意”的话却只得到了个白檀的冷眼。
“人不够,那就叫人来。我们白府给你工钱,是叫你来做事的,不是叫你来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
半分面子也不给忍冬爹留。
闻言,忍冬爹也只能长叹一口气,认命地按照白檀所说的话去做。
“我在门外等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要是找不来人,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脸面。”
白檀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刺激的忍冬爹后背一凉,慌忙加快了脚步,急匆匆赶去找人了。
庄子外头是些普通农户,这个时候还早,大家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庄子上的事情。
“……听说丢了个人?”
“什么人啊?”
“这个我可没打听出来……唉唉,别说了,快走吧。”
那几人议论声此起彼伏,却见那庄子之中出来一人,虽然年级部不大,还是青涩模样,却已经有了些尊贵的气场。
有个眼尖的,认出来那是庄子东家白府的少爷,悄声催促着人们散开。
“快走快走……嘿?你这小丫头,怎么还不走?”
那人赶着赶着,却看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丫头。她满身尘土,却梳着精致的头发,看起来十分奇怪,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像是被吓傻了。
那人心中生出些怜悯来,看这模样像是个傻子,又不由得有些着了急。他不清楚白府的规矩,可按照过去的经验,这些富豪之家的儿子大都脾气不好,担心这丫头被骂,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催促她离开,就目瞪口呆地看见这丫头直直地往庄子上去。
“哎!哎!”
那人傻了眼,连忙悄声唤她,却不见她有半分回应,只能长吁短叹地看着这傻傻的丫头直愣愣地走向那白府大少爷。
完了,这丫头恐怕是没命了。
他跟身边人打了个颜色,脸上满是可惜。
本以为身边的好友也会有这个想法,可是半晌却没得到回应。偏头看看,只看见好友瞪着眼睛,一副傻掉了的模样。他不由得有些惊讶地转回了身子,紧接着,他也傻了眼。
原本以为会没了命的小丫头,正被那少爷翻来覆去地打量着。二人像是旧相识,那少爷脸上满是笑意,可没一会儿,笑容就全数消失,变成愤怒之色,仿佛是被那小姑娘所说的话深深吸引住。而那个小姑娘呢,也讲的起劲。
“不会是……老相好吧?”
远处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些摸不清楚头脑。
“年纪这么小就……算了算了,反正与我们也无关,咱们赶紧走吧。”另一个还想反驳,可想想那深宅大院之中,什么事情都不稀奇,也就住了嘴,摇摇头拉着好友离开了此处。
那边的交流并没有影响京墨与白檀二人。
“不管怎么说,你能逃出来就行。”白檀已经听过京墨诉说完事情的经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能完好无损地跑出来,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那个奉禾……”
白檀冷哼一声。
“少爷,您要我找的人已经找好了,您看您是骑马还是……”
忍冬爹忙活了半天,累的气喘吁吁,刚跑回来,就见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你没逃走?”
京墨脸上挂起个乖巧地笑:“我怎么会逃走呢?”
忍冬爹一愣,讪讪地住了嘴。
“你找个马车夫来,我们要出去一趟。”
白檀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少爷这是要去哪里?”
忍冬爹下意识就要追问,却见白檀脸色微微一暗,立即噤了声。
好在刚才已经找了人,这会儿套上马车就能动身。白檀又叫上两个壮汉,将忍冬爹留了下来。
“我们不知多久能回来,如果景澄先我们一步来了,就叫他等等我。”
交代忍冬爹传话,白檀便搀扶着京墨上了马车。
“沿着这条大路一直向西走,看见有连片的建筑就是了。”
又吩咐了马车夫路线和方向,白檀一行人便动身去找奉禾了。
京墨心中记挂着老李氏,心情有些低落,坐在马车上,随着颠簸摇头晃脑,却一副提不起精神来的模样。
“你看着兴质不高,怎么了?”
白檀一向对她情绪的变化十分敏锐,见她一路上除了掀开帘子看看外头的景象之外,再无半点动作,不由得有些担心。
“我没事……”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京墨不想跟白檀说。
“连去抓住罪魁祸首,重新回到白府都没能够引起你的兴趣,你说你没事,我可不信。”
白檀挑了挑眉,又追问道。
“是有些事情……可是那件事情,我想通过自己来解决。”
京墨张张嘴,刚要将老李氏的事情和盘托出,脑海中却突然浮现起白檀曾经的话。原本都已经说出口的话猛地打住,她垂下了头,掩盖住脸上的神色。
“……好吧。”
白檀张了张嘴,一时间也是说不出话来。话是他说的,可这个话从京墨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不等他深思,京墨就又出了声。
“我有两处地方觉得很奇怪。”她又重新抬起头来,脸上有些凝重,“一是关住我的那个地方的建筑,可以说是十分精致,与清阳镇相比也是不多落后,可这样一处地方,却没有一个人生活,实在是渗人。”
“二是……我觉得奉禾背后,应该还有人。”
“什么意思?”
“从我逃脱到找到暂住的地方,花了我整整一个下午,再加上我重新找回庄子上,一共走了能有差不多能有四个时辰。而我醒来时,才刚刚到午时,距离我出府,也才三四个时辰。而那时,奉禾并不在我身边,等她再次出现,差不多已经又过去一个时辰。”
“你想,她消失这么久是去做什么了?她又是怎么找到的这个地方?时间那么紧,她一个人怎么将我带到哪里的?”
京墨皱紧了眉:“所以我觉得,她必然还有帮手。”
“我不怕有人帮她,我只是怕她的帮手,趁机救走了她。”
两人说话间,却听见外头马车夫传来声音:“少爷,咱们快到了。”
这么快?
京墨一愣,掀开窗帘向外头看,果然看见远处已经隐隐约约能看见有连成片的建筑了。
“满打满算,咱们才走了一个时辰,怎么这一次这么快……”
她走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的路,驾着马车却只花了一个时辰,实在是叫她有些迷茫。
“难道是我记错了?”
“不是你记错了。”
眼看着京墨已然陷入了自我怀疑,白檀出了声。
“看着那处建筑已经在不远处,可要是赶车过去,却还得差不多一个时辰。再加上此处都是土路,人走着十分不便,你又惊慌失措,劳累过度,速度自然会慢。”
他的声音轻柔,一字一句将其中道理说给京墨听。
“如此一来,你花了那么久的时间,也就不奇怪了。”
看着京墨点了头,他的目光也透过窗子望过去,轻眯起了眼。
“那里……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八十六章 重逢(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