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就是静静看着她,眼神很沉。
沉到岑雾都快要丢盔卸甲了,她本能的眼神闪躲,不去看他,也不往房间里面走,就站在门口位置。
两人就僵持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听见他说:“过来,我们聊聊。”
他连说话声音都那么好听,是真的带有天生的那种磁性,简单一句都像砸在她心口上。
她听话走过去,慢慢悠悠的,他坐在她的转椅里,她就只能坐到床沿。
然而,她刚坐下来,他人连带椅子便行到她跟前,她依旧低垂着头,他就伸手抬起她下巴,动作挺轻柔的,但她依旧不太敢看他。
一看见他,就想起网上说得那些话。
江怀笙当下情绪其实也挺复杂的,但他并没有显露出来,说:“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岑雾怔了怔,其实有很多,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就摇了摇头,“没有。”
她这句‘没有’在他意料之中,“江柏岩还在撮合你跟秦家的事?”
听见这句话,岑雾的第一反应是这么久以来,她确实没听他叫过江柏岩父亲,之后她才真正回答他的问题,“上次在医院我已经跟秦律说清楚了,他也说会被他那边长辈沟通。”
跟秦家的联姻江柏岩也就提过一次,后面没再提,她以为秦律那边已经解释清楚,这件事不会再搬出来。
怎么今天又被提及了?
“所以,你让秦律跟他的长辈说,你自己却没跟江柏岩说清楚,是这样吗?”
不知为何,岑雾听见他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感觉他在生气了,很明显的生气,虽然语气还是挺温和的。
她转开头,声音嗡嗡地,“是这样。”
她这样说得时候,其实已经清楚他生气的点在哪里,他就是怪她跟没江柏岩跟俞婉说清楚这件事。
想到这个,她确实心虚,因为俞婉到现在都觉得秦律会成为她未来女婿,时不时会在她面前夸秦律各方面条件好。
其实江怀笙生气的点很多,不单单是秦律的事情,他不喜欢假设性问题,但当下这种情况,他仍是提了一嘴,“如果我这次不回来,你是不是会答应去联姻?”
“我再把时间往前推一点点,如果我不回到江城,你是不是早就忘记江怀笙三个字?”
岑雾瞬间震惊,因为她真没想过他会这样问,老实讲,如果他不会来,她也被陆晋忽悠的话,她确实可能会去联姻,至于第二个问题,她其实一直没忘记他,但绝对是害怕那三个字的。
两年前,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完了,报应要来了。
她沉默着,这样的沉默代表什么意思,江怀笙再清楚明白不过。
他又问她,“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
岑雾脑子里闪出的就是‘地下情’三个字,但又觉得似乎连‘地下情’都谈不上。
江怀笙见她如此,又朝她坐近了些,他穿着西裤的腿岔开着,而她的腿恰好就变成在他两腿中间,她今天穿得是裙子,也不算短,但坐下后,那裙子就被撩了上来。
岑雾觉得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比接吻还要暧昧,她不禁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男人说:“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两天后的这个时间,你去江城满庭红找我。”
“要是迟到。”说到这里,他语气顿了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岑雾心脏一颤,下意识眸光紧紧盯着他,其实她是明白他意思的,但似乎又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男人从椅凳上起身,揉了揉她发顶,喃喃,“我可能等得太久了,不想再等下去。大小姐,这次主动权都在你手里,就看你的选择。”
说完,他没再看她纠结的眼神,就直接转身走到房门口,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又说:“我一向言出必行,会说到做到。”
他这话,没给自己留任何余地。
也就是说,她到时候不去找他,他们就会彻底结束。
岑雾神色依旧怔怔地,直到听见清楚的关门声,她才真正反应过来,然后发现自己哭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江怀笙离开岑雾房间的时候,俞婉正好从楼下上来,两人直接在走廊里遇上。
俞婉以为他早就跟江毓一起走了,没想到竟然还在。
就惊讶叫了声,“怀笙,你怎么?”
江怀笙脸上没什么情绪,朝俞婉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从她身边经过下楼去了。
俞婉虽然看不透他这个人,但刚才她感觉得出来,他的情绪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烈,即便脸上丝毫未显。
这是怎么了?
她立刻想到岑雾那边,她着急跑过去敲门,“小雾,刚才怀笙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他又骂你了?”
岑雾尽量收敛情绪,但声音依旧带着颤意,“妈,我没事,你别管了,去早点睡吧。”
俞婉在外面心急如焚,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了很长时间才下楼去。
第二天,岑雾去江氏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她清楚自己因为什么才会哭肿眼睛,但别人不知道,办公室都传她是因为网上那个被人各种评论的热搜。
因为江怀笙的话,她做事都有点心不在焉,不断反复出错。
而就在她下班的时候,贺梨约她见面说案子的事,她去了。
贺梨很专业,真不愧是美亚公关的创始人,在那么短时间她就将所有事情都理清了,也着手准备公关的事。
如果岑雾不是心里记挂着江怀笙,她觉得她跟贺梨会相谈甚欢。
两人简单在外面吃了个晚饭就各自回家,现在对岑雾而言,时间每走一点,她心脏就颤抖一下。
她晚上舍不得睡觉,因为一睡醒就说明变成第二天,距离江怀笙说得那个时间又近了一点。
而她却还没想明白,也无法做出决定。
可是时间从来不等人,很快就又到了第二天,也就是江怀笙要她答复的那天。
就在岑雾万分焦灼的时候,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警方那边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处理上次车祸的事情,说他们已经逮到嫌疑人。
岑雾看了眼时间,她觉得应该来得及,就先去了警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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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会彻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