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莫斯科的孤儿院里长大,作为英雄子女,被光荣地选送到间谍专科学校培训,21岁时加入了克格勃。”
橘政宗缓缓讲述起来,“21岁前,我的人生非常幸福,唯一困扰我的是一些古怪的记忆。在模糊的记忆里我出生在一个雪白寒冷的地方。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一份名为δ的机密档案,那是对北极圈内某个港口的调查报告。档案中夹着一份名单,名单上只有一串编号,代表着一群孩子。
60年代,他们被列宁号破冰船从北极圈里带出来,送进了莫斯科的孤儿院然后进入不同的国家机关。这是个实验目的是观察那些孩子的社会性。”
源稚生:“你是孤儿院的其中一员”
橘政宗微微点头,“那些古怪的记忆并不是臆想,而是洗脑不完全留下的记忆碎片。我对自己展开了反洗脑,通过注射药物,逼迫自己在梦中进行回忆,最后我回到了北极圈内的无名港。
δ不仅是一份档案的名字,也是一项研究,在这项研究中,无数带龙族血统的试管婴儿被培育出来。”
“说下去。”源稚生克制着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
橘政宗平静道:“那座无名港中有龙,也有从苏联各地发现的混血种,研究项目的负责人赫尔佐格博士,从他们身上提取‘完美基因’,以此制造全新的人类。
几乎没有人能离开那里,我能离开是拜‘社会性实验’所赐,赫尔佐格想测试他的第一代产品融入人类生活的时候有没有障碍。
实验结束后我们就该被回收,但我被克格勃选中加入了秘密机关从此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恢复记忆后,研究无名港就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我用尽各种手段搜集情报,我发现所谓δ计划是从那里继承来的科研项目,要知道,基因技术是最重视的技术!
那时德国和曰本是同盟关系,家族渴望借助他们的力量找到进化之路,因为龙是世上最完美的生物,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
但这项研究还没有来得及取得突破性进展,苏联军队就攻入了柏林,某位知道了龙族秘密的权贵得到了基因库,和那个项目的首席科学家赫尔佐格。
他并没有把这些东西上交,而是送进了北极圈,在远离人世的地方,重新建了一座港口作为研究所,甚至在港口的地下还藏着一具完整的龙王尸骨!
那是世界上第二个研究龙族的科研中心,卡塞尔学院是第一个,但它拥有的‘材料’比卡塞尔学院还多。
当我掌握这些资料后,我知道自己必须要和赫尔佐格见一面。我给自己造了一个假身份,我要伪装成他的同路人,这样他才愿意跟我分享龙族的秘密。为了赢取他的信任,我还伪造了一张两亿美元的支票。”
源稚生问:“你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那是龙族文明打开了那扇门就能进入神话般的世界。”橘政宗说道:“跟伪造的身世比起来,还是那张两亿美元的支票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那时苏联即将解体,赫尔佐格的研究卡在了关键的地方,他迫切需要钱。
他对我展示了他的‘工厂’,一个巨大的育婴车间,每个保育舱里都有一个封冻的胚胎,标签上写明它的基因来自哪里。
其中最特殊的是你和稚女,赫尔佐格说你们是最接近完美的作品,拥有极高而稳定的龙族血统。他想要批量制造的就是这样的新人类,用来组成所向无敌的军队!”
“他并不是想要复活任何一个龙王。”源稚生忽然明白了,“他是要取代尼德霍格,登上王座!”
橘政宗看他一眼,“是的,他想要的是世界的王座。”
……
“我已经退休六十多年啦,昂热。”
上杉越苦着脸,“无论家族那边怎么开罪了你,都跟我没关系,拜托你不要打搅我的清净好吗”
“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昂热慢悠悠地喝着面汤,还好整以暇地说:“小顾,这面真不错。”
顾谶‘嗯’了声,赞赏道:“六十年的拉面手艺真不是盖的。”
上杉越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气得牙痒痒,“真可笑!当年我跟你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不是说太久不见就会变成朋友的。”
“如果你不帮我,那事情可就大啦。”昂热耸了耸肩,“你的孩子们在做很危险的事,还得罪了我。如果找不到妥善的解决方法,我就只能毁掉蛇岐八家。”
上杉越眼珠一转,还是满不在乎的表情,“毁就毁吧,反正我也看那帮家伙不顺眼。”
“想好再说。”昂热直视他的眼睛。
上杉越哼着小曲儿洗碗,像是根本不在意。
小火烧着骨汤发出咕嘟咕嘟声,顾谶吃着面也吸溜吸溜。
这是吃面的传统,如果故意不出声,那只是你以为的优雅,其实是在表达面不好吃。而越是发出声响,就表明拉面很美味,是对拉面师傅的认可和赞扬。
昂热也开始哼歌。
上杉越哼的是曰本民歌拉网小调,昂热哼的是英国国歌上帝保佑吾王。
这时候顾谶应该唱和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以示世界和平,相亲相爱。但他瞅着好像是在暗戳戳打擂台的两个老家伙,选择继续喝面汤。
雨打在棚子上噼啪作响,几分钟后,上杉越‘咣当’一声把碗扔进水里,用湿透的双手猛拍自己的脑袋,气急败坏地仰头望天。
顾谶憋着笑,昂热仍在慢悠悠地吃小菜,还很和蔼地给他介绍这些小菜名称。
“好吧好吧!”上杉越大声:“我那些后辈子孙,又怎么惹着您老人家了”
“先来点清酒。”昂热把酒盅一推,“小顾想要什么”
“如果卤蛋新鲜的话,给我切一个。”顾谶马上道。
“自从我认识你,我的生活就全完了!你就是一个老混蛋,现在还带出了一个新混蛋!”上杉越开始还愤然,后来摸了颗卤蛋,“清酒没有了,只有烧酒!加冰还是加热”
“加点梅子...”昂热眼瞅着上杉越额角冒起了青筋,便摆摆手,“说正事,我早就知道你们是白王血裔,但一直没有索要白王血裔的秘密。”
上杉越垮着一张老脸,皮笑肉不笑,就像顾谶碗里的卤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