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宁的专属车厢里居然还提供按摩服务,登车的时候布宁就炫耀过了,零也立刻吩咐安排此项服务。
她有时候是那种骆驼般沉默坚忍的人,但并非苦行僧,对于奢华的享受倒也云澹风轻。
“包厢里还可以洗土耳其浴,尊贵的殿下,请在冰天雪地中尽情享用。”布宁脱帽致敬后走向自己的包厢。
门关上之前,楚子航一直盯着女按摩师的背影看。
“看什么看?难道说你也想按按?小小年纪还想异性按摩?”路明非很享受这种不正经,趁着楚子航还没恢复记忆,可以肆无忌惮地调侃。
楚子航犹豫道:“那个女人...”
“她还能叫个男按摩师?”路明非搭着他的肩膀把他拖走,“走走走,回包厢睡觉去,困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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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楚子航不禁看向顾谶,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而对方想必也一定发现了。
但顾谶只是打了个哈欠,示意现在可以休息了。
布宁也哈哈大笑着关上了自己的包厢门,“亚历山大·布宁的专属车厢里怎么会有男按摩师?”
只不过门关闭的瞬间,他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把背包丢在沙发上,摸出那个一直没打开过的手机,拨通了存下的唯一一个号码。
“我需要一颗间谍卫星,地球静止轨道上的间谍卫星,让它变轨,我要它始终悬在那个区域的上空。”
……
“啊啊啊!对对对,就是这里,用点力!我这老蛮腰啊,不能穿高跟鞋,走路多我腰疼!”
零的包厢里,斑斓的丝绸床单上,一具玉体横陈,“下手别那么狠嘛,哎哟就是这里!”
穿着露背睡裙的是女按摩师,当然她已经除掉了面部的伪装,虽非风情万种,但也是神清气爽的美人。
勐施龙爪手的反而是皇女殿下,但那一脸的冷漠,更像是亲自上场拷问犯人。
“给你按完了快走。”零冷冷地说:“布宁难道认不出你不是他的人?”
“当然认不出,我问过那个按摩师,她说这个专属车厢很少用,从上班以来就没见过亚历山大·布宁。”苏恩曦又疼又爽地哼哼唧唧,“服务团队其实是莫斯科火车站给他配的,他只负责出钱。比钱老娘我怕过谁?现在这个车厢里的服务人员都是我的人!”
零无奈摇头,问:“你觉得他可信吗?”
“不好说,直到现在为止他说的话都有据可查。今天一早他家也确实是被特种部队包围了,他开着坦克从家里冲出来的照片已经上了报纸头条。”苏恩曦的语气里透着无所谓,“他搞鬼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们的人正在军事禁区外集结。布宁就是个帮我们送快递的,一进入禁区我们就把他踹掉。”
了点头,看起来娇小的手继续强勐地按压着苏恩曦的‘老腰’,后者趴在那里,一边嗯嗯啊啊一边往嘴里丢薯片。
“西伯利亚大铁路,世界上最长的铁路,跑完一趟要七天七夜。”苏恩曦忽然说。
零‘嗯’了声。
“七天之后,那家伙的旅行就结束了。”苏恩曦意味莫名道:“舍不得的话,就陪他吃个最后的晚餐吧。”
……
“国家势力为什么会卷进我们的事里来?”贝奥武夫厉声发问。
一直以来秘党都很介意这种事,国家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二庞大的组织结构,仅次于宗教,秘党不想跟这种组织产生对抗。
投影屏幕上是俄国分部长,典型的东斯拉夫人长相,神情凝重。
“应该跟那个秘密的港口有关。”分部长说:“他们去东京是为了查阅赫尔左格留下的笔记。”
“那个港口是否存在还不确定。”图灵先生沉吟道:“关于它,唯一的证人是赫尔左格,而他完全不可信。”
既然知道北极圈内有这样一个神秘的研究所,秘党当然会展开调查。
技术今非昔比,卫星照相甚至能分辨出某个停车场上一辆车的颜色,可EVA调用过各种卫星去扫描那段海岸线,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目标。
1992年被摧毁的港口,时间还不够抹去所有的痕迹,那座传说中的海港笼罩着重重迷雾。
“让你的人准备好,增援一到就启程。”贝奥武夫下令。
“我们不需要增援。”分部长神情不屑。
作为秘党诸多分部中最强悍的几个之一,还需要本部派遣增援,听起来像是侮辱。
“你们需要!”贝奥武夫语气威严,不留反驳的余地。
……
裹着冰渣的飓风以惊人的高速掠过地面,飓风中跋涉的人甚至要额外背着重物才能确保自己不被卷走。
“加图索老爷,歇歇脚吧!万恶的地主使唤农奴都没您这么残忍好吗?”芬格尔扯着嗓子喊。
“那几只北极熊已经跟了我们6个小时,现在停下的话,就等于通知它们开饭了。”凯撒也扯着嗓子回答。
在这样的飓风中,大家必须吼着说话,聊会儿天花费的力气不亚于跑上五公里。
冰风暴愈演愈烈,YAMAL号的情况却一天不如一天。他们有武器有食物,冰海上也不缺澹水,但他们缺乏最关键的一个东西,热源。
核反应堆一直没能重启,柴油动力舱爆炸的时候连带着他们绝大多数的柴油储备也报销了。
YAMAL号上的气温越来越低,冰棱从船舱顶上往下生长,冰风暴则在船的外壁上挂了一层半米厚的冰壳,那条功勋破冰船成了寂静的冰窟窿。
船员们得用铁锤把压缩饼干打碎成小片,丢进嘴里捂化了吃,为了给冯·施耐德教授取暖,图书馆的藏书已经烧掉了一大半。
最终凯撒决定由他带队,前往120公里以外那座废弃的科考站,找那台封存起来的长波通讯设备。
芬格尔是他钦点的拍档,尽管芬格尔严肃抗议,说你都带上30条雪橇犬了,不少我这条狗。
他们已经离开YAMAL号24小时了,沿着推定的风向一路前行。
这里已经很靠近北极点了,指南针无法工作,GPS定位更是被冰风暴干扰了,但这场恐怖的冰风暴反而提供了他们一项便利。
--极地的飓风是因地球自转产生的,原理上说是一种行星风暴,跟山脉走向寒流暖流都没有关系,因此它的方向也基本是固定的。
他们沿路一直测量风向,来矫正自己前进的方向,否则在这白茫茫的暴风中,他们根本不可能抵达那个科考站。
即使是能见度极好的天气里,在雪地上长距离跋涉都是极危险的事。低温、巨大的体能消耗、无差别白色环境引发的幻觉,都能杀死一个单独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