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国民换下睡衣,穿上自己的平常服装,从这个隐藏了秘密的小院离开,回到自己家中。
刷刷刷写了纸条,交给家人。
之后,说些平常的话,上床休息,睡觉。
第二天照常外出。
他写的纸条,当天会交给一个来打招呼、聊天的同志手中。
再之后,会送到神秘部门手中,经过综合研判。
每一次,都要提前考虑几个问题:季国民有没有可能已经被真正策反?季国民有没有可能听到的是假话?对方有没有可能发现了季国民的情况,释放假消息将计就计?
这一系列的专门针对,足以保证不会出现太大的意外。
下午时分,何雨柱接到了电话。
“季国民方面,已经到了紧要关头;鱼儿开始咬钩,就等着他们说出真正的目的,我们了解更多的情况,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何雨柱有些奇怪:“那很好啊,这跟我应该关系不大吧?”
“你们的专业人士,远比我做事情更加干净利落。”
电话那头说道:“当然也有事需要麻烦你。”
“有一个人,从南方来,是季国民的好朋友。”
“我们的人还不方便接触,你提前接触一下,告诉他现在需要的接触事项,不要没头没脑,露出什么破绽。”
何雨柱听后,表示明白了。
“是那个在南方经商,私生活挺风流的张江吧?”
“是的。”电话那头说道,“你注意点和他接触。”
“嗯?他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何雨柱没想到,张江还能出现问题——这小子一方面是没心没肺,另一方面也算讲点义气的。
他也会被人收买吗?
“其他方面,倒是没有问题;就是身体方面,他应该是已经得病了,你注意个人和他接触。”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古怪,“就是淋病。”
“本来我国改造卖身人员,已经消灭了这种病,但是现在防不住,也没有办法去防……只不过没想到张江会这么早中招,大概是全国前一百个吧。”
何雨柱是真的无语了。
张江在南方交女朋友的经历,他也曾经跟季国民说起来过,当初季国民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感觉张江这么唰唰换女人、搞女人,最后一个都不结婚,潇洒极了。
可没想到,张江这么潇洒的同时,也会接触到同样潇洒的姑娘。
淋病这个已经被国内根除的传染病,就这么潇潇洒洒出现在张江身上——张江南下经商致富是位列前茅的,感染淋病,显然也是位列前茅。
“所以,他是回四九城来看病的?”
何雨柱明白了。
有郑朝阳一家盯着,张江如果不是身上得病,还真不一定回四九城。
在外面自由自在的多好?
“对,所以需要你帮忙,提前跟他招呼一声,别让他打断了我们的布置。”
“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何雨柱已经知道张江抵达四九城就在今天。
处理完钢铁公司的事务,何雨柱看看时间差不多,叫来司机,送自己到机场。
在机场接机处等候片刻,见到了穿着澹褐色西装,领带,戴着墨镜的张江,他身边还带着一个波浪卷、摇曳生姿的女人。
何雨柱抬起手来招呼一声,提着商务包的张江跟身边女人都愣住了。
他们可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返回四九城的事情,怎么会有人冒出来接机?
哪怕接机的人,是张江认识的何雨柱,也让他很惊讶。
带着一点迟疑,张江上前跟何雨柱握手:“何大哥,您这是在等人?”
“等你。”
何雨柱收回手掌:“还有什么行李吗?一起装了,我给你接风洗尘。”
张江虽然奇怪,但是到底已经是个商海沉浮的人,表面工作还是会做的。
“哦哦,何大哥专门等我的!小弟我真是不胜荣幸!”
张江带着笑,跟着何雨柱一边走一边说话。
在他身边的女人,是他的秘书。
何雨柱一看,就知道张江这家伙肯定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现在得了淋病没办法风流,这才赶紧跑回来四九城。
出了机场,坐上汽车,一路上叙旧。
到了一个何雨柱熟悉、口味不错、有吃饭单间的餐馆,何雨柱和张江两个人坐下慢慢说话。
那女秘书搔头弄姿想要留下,让张江赶去跟何雨柱的司机一起吃饭了。
“何大哥,我还是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等菜上齐了,张江夹了一口菜,一边吃一边跟何雨柱说话。
“您现在掌握的钢铁公司,一个喷嚏就能把我那个小破公司给打没了,您至于来给我接机吗?”
“再说了,我公司干的是进出口贸易,靠的是我爸和岭南那边的交情,批条比较简单,跟钢铁可是一点都不沾边;咱们之间还用不着这种殷勤招待吧?”
“您这样,我可受宠若惊着呢!”
何雨柱笑了笑:“你受宠若惊什么?我今天找你,的确有事情,而是不止一件事。”
张江挺直身体:“行,您说,能给您办的事情我绝对不含湖!”
“第一件事,我要替人谢谢你。”
何雨柱说道。
张江惊讶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笑了笑,慢慢解释:“满座空一人,谁言西湖早……”
“你应该还记得这个暗号信吧?”
张江点点头。
“前些年,情况特殊,这个暗号信我就算是认出来,猜出来什么意义,也不敢破译,担心麻烦上身;你破译出来暗号,也没有跟别人说,之跟我说了。”
“所以,到现在这个暗号也没有别人再破译。”
“今年写暗号信的人来四九城了,她是谭家的人,她写这个暗号信就是跟谭家菜的人传达信号,说她丈夫去世的消息。”
何雨柱解释完毕,张江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何大哥,您说这事情闹得多大?差点弄出血雨腥风来!”
何雨柱微微颔首:“这位夫人做事情有些欠妥当,不过她说起来算是我的长辈,因为你当初的选择,没出现太大乱子,所以我得先谢谢你。”
“您客气了,何大哥,这件事是我应该做的!”
张江连忙郑重说道。
说过这件事,他们又说起来当初一起破桉的事情,还有李爱国最近破桉的事情。
张江一边听着,一边摇头:“我是真的敬佩李哥,他对工作的态度是真的这个。”
“说真的,不是出身大院,他也只能这么努力了。”
“但是这样活着,多累啊,我是真做不到。”
“你在南边活成那样,你爸知道了准得追着抽你。”何雨柱笑着说道。
张江一愣神,随后苦笑:“何大哥,您这是把我查了个底儿朝天啊?我这是哪儿得罪您了,您这么查我?”
“您快赶紧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何雨柱笑道:“你都是成功商人了,这点儿耐心还没有?”
“咱们慢慢说。”
“好,我听您的。您怎么安排,我怎么来。”
张江说道。
何雨柱不急不慢,跟张江说了郑家现在的情况。
郑朝阳经营十来年,人脉能力都不少,也有不少人愿意投资人情看好他,俨然已经是大院里面最杰出、最有潜力的。
其次就是单身不嫁人的朱虹。
张江听着这些熟悉的人名,神情有些复杂。
跟他们相比,自己南下经商,绝对是属于“狼狈败退”;至于南下之后,发现数钱数到手软,女人信手拈来,生活快活随意,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跟四九城的大院弟子们比较起来,他就是那条路上的失败者。
虽然张江从一开始,就并不喜欢这条路。
“都挺好……都挺好的……季国民呢?他现在怎么样?回四九城没有?”
何雨柱微微点头:“回了,说起来也是前途远大。”
“上一次我跟季国民说起来你怎么睡女人,他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张江顿时再也忍不住,按着饭桌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让这小子羡慕去吧!”
“他这辈子是别想跟我一样睡女人了,就他那个性格,睡一个女人就是一辈子!”
何雨柱没笑,嫌弃地看着这些菜。
“我说你注意点儿,淋病是传染病,你这笑得口水都喷菜上了。”
张江的笑声戛然而止,跟一只活活被掐死的鸭子一样。
随后瞪着何雨柱,他是真有点恼火了:“何大哥,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在你跟前,还有没有一点隐私可言?”
“你认为自己这样乱搞,连淋病都搞出来了,还应该有隐私吗?”何雨柱笑了一下,递给他一个东西,证明自己不是胡乱调查,也解释了自己的情报来源。
张江浑身一抖:“何大哥,您跟我开玩笑是吧?我可从来没有……”
“没跟你开玩笑,也不是你。”何雨柱说道,“是你的好哥们季国民,他现在上了别人的当,把糖衣炮弹给吃下去了。”
“所以,你不适合主动去找他说话,也不适合跟他说太多。”
“你在四九城期间,最主要就是治疗你自己的病。就算遇上季国民,也不能和他多说什么话,你明白了吗?”
这……这样一来,季国民不就等于死定了吗?
张江的脸渐渐煞白,他喃喃说道:“不,我得提醒他,我必须得提醒他……”
何雨柱静静地看着他:“这种事,你不能插手。”
“你提醒了季国民,就等于提醒了他睡的那个不怀好意的女人,就等于破坏了全盘计划,造成多少损失,伤害多少无辜民众和同志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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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好好想想。”
张江颤声道:“但是,他是我哥们,他不是坏人啊!”
“他只不过是上当受骗了,他什么坏事也不会做!”
说到这里,又咬牙切齿:“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没见过女人啊!我早知道,把我弄上手的给他两三个,他也不能出这种事啊!”
何雨柱摆摆手:“好了,张江,你也别着急。”
“这种事上也不会冤枉好人,只要季国民最终做出正确选择,我们也不会难为他;如果他做了错误选择,就证明你也看错他了。”
“你说是不是?”
张江渐渐也回过神来,苦笑一声:“你这样说,也有点道理。”
“希望他不会做湖涂事吧。”
接下来,谁都没心思吃饭了。
张江担心季国民,何雨柱则是纯粹感觉张江刚才的哈哈大笑,倒人胃口,尤其是张江本身还有淋病的情况下。
片刻后,沉着脸的张江和女秘书离开,直接去医院看淋病去了。
张江不会去见季国民的,他本身有难以启齿的病,也恰好给了他这个理由。
今天朱虹有点忙,很久才下班。
下班之后,何雨柱跟她提了一嘴张江的事情。
得知张江在南方过的花天酒地,快活潇洒,朱虹就不屑哼了一声:“这个人说一套,做一套。”
“要是没他爸,他哪有这样的资格?”
不过随后听到张江染上了淋病,朱虹是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哈哈哈哈好一阵子大笑。
“他也有今天!”
又提高了警惕,对何雨柱郑重告戒:“你以后可不要乱来了!”
“看来淋病又传入进来,你要是跟生活作风不好的人乱来,说不定就会被传染上。”
何雨柱点点头:“知道,我从来也没有乱来过。”
“那就好……以后也得注意。”朱虹说道。
回到家,何雨柱跟往常一样。
第二天,正常上班。
快下班的时候,那个电话打过来,跟何雨柱说了一下大概情况。
张江已经开始接受淋病资料,没有对外联系。
季国民那边出现了新情况,对方要求季国民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情报,满足“好奇心”。
显而易见,对方正式培养季国民了。
距离收网,更进了一步。
何雨柱又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来“客人”了。
娄夫人谭爱清,领着自己的女儿娄晓娥,两个孙女一个孙子来做客了。
三大爷和一大爷招呼了两声,跟娄晓娥说了两句话,见到人家是来找何雨柱的,都很明智地没有再继续叙以往的邻居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