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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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冠群张大着嘴巴望着玉冠华,似乎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忽然间他大声对玉冠华喝道:“你胡说什么?”
玉冠华面色苍白之极,道:“我不是在胡说,我真的是在求你——”
苏冠群愣了愣,道:“冠华,你怎么啦?”
玉冠华颤声道:“我不能和她在一起了——”
苏冠群怒道:“为什么?”
玉冠华神情麻木地站着,半晌之后苦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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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冠群虎目圆睁,喝道:“冠华,你要抛弃如欣姑娘?”
玉冠华点了点头,道:“是的。”
苏冠群的面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他吼道:“不行——”
玉冠华望着苏冠群,颤声道:“我不能再和她在一起了,你如果还当我是兄弟和朋友的话,就帮我照顾她。”
苏冠群摇头大声道:“你要是抛弃她,我就没有你这个兄弟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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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北边一阵马蹄声传来,眨眼间数十骑高头大马穿过夜色下飞驰到玉冠华和苏冠群身前。为首的是三名老人,左边是个五十来岁的黑衣人,黑衣人身材魁梧,相貌威武,满脸络腮钢须,正是昆仑铁剑苏仲星;右边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灰衣老人,老人留着一些山羊胡须,面色有几分阴沉,却是昆仑铁手路仲达。中间一老人年近七旬,鹤发童颜,一身白衣,神情从容淡定,背负一口长剑,竟然是昆仑派第一高手昆仑铁琴何仲起。
三人身后跟随的都是昆仑门中高手。
苏冠群看到昆仑三位前辈和众多同门来到,连忙上前施礼。玉冠华神情有些迟疑地望了何仲起、苏仲星、路仲达一眼,也缓缓上前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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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仲星看到苏冠群马背上的玉仲刚尸体,不由得眼圈微微一红。
何仲起双目闪过一道冷光,道:“谁杀了仲刚?”
苏冠群道:“是张仲钦——”
何仲起又望向地上张仲钦的尸体,目光更是冰冷,道:“他也死了吗?”
苏冠群点头道:“是冠华杀了他——”
说到这里苏冠群看向玉冠华,目光中依然带着怒意。
何仲起微微点了点头,看向玉冠华,他看着玉冠华的目光十分奇怪,玉冠华被他看得一阵心虚,身子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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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仲起道:“冠华,你知道贺掌门被害的事了吗?”
玉冠华轻声道:“我知道了。”
何仲起道:“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玉冠华身子又是一颤,点了点头。
苏冠群一旁道:“张仲钦这狗贼,他杀了掌门,夺了掌门令牌——”
这时玉冠华已从怀中拿出那面昆仑之尊的玄铁掌门令牌,他双手手持令牌缓缓来到何仲起身前,将令牌递向何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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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面玄铁掌门令牌,何仲起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在场所有昆仑弟子也无不心头一震。路仲达、苏仲星望着玉冠华手中的玄铁令牌,神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何仲起并没有伸手接过玄铁令牌,他沉默片刻,道:“冠华,你手刃凶手,我觉得这面昆仑掌门令牌还是由你执掌最好——”
玉冠华身子剧烈一震,望着手中的昆仑掌门令牌,眼眶之中已有泪珠在滚动。
路仲达沉声道:“如此最好。”
苏仲星点了点头,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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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仲起望了路、苏二人,道:“二位师弟也这么说——这面昆仑掌门令牌就先由冠华拿着,稍后等仲英、仲平到来后再做最后定夺。”
昆仑铁琴何仲起、昆仑铁手路仲达、昆仑铁胆祁仲英、昆仑铁血傅仲平、昆仑铁掌玉仲刚、昆仑铁指玉仲岩、昆仑铁剑苏仲星、昆仑铁笔熊仲鱼和昆仑铁峰张仲善为昆仑当今一代弟子中的九大高手,其中何仲起、路仲达、祁仲英、傅仲平和玉仲刚为五大长老,玉仲刚已死,何仲起、路仲达刚才所言即是认可玉冠华会成为昆仑的新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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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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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若芷和莺莺策马再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天色已有几分光亮,看到遥远处有一个小镇,西门若芷轻声道:“快到了。”
莺莺望了小镇一眼,停下马,道:“等等。”
西门若芷连忙扯住马缰,道:“怎么啦?”
莺莺道:“有些奇怪——”
西门若芷心中疑惑地望向远方的那座小镇,只见远方小镇四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小镇中静静地不闻任何声音,也不见任何灯火。
西门若芷皱眉道:“这小镇好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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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神色有些紧张,她回过头看向来时的路,只见来时的路也开始弥散着一层淡淡的雾,但随即那层薄雾变得浓了起来,渐渐地来时的路被雾笼罩起来,看不清远方的情形。
西门若芷跟着回头,心头更是惊慌。
她微微颤声道:“姐姐发现了什么吗?”
莺莺轻轻摇了摇头,虽然四周晨雾和那份宁静让她感到不安,但她并没有感觉到附近有任何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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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若芷稍稍松了口气,道:“我们进镇去看看。”
莺莺思索片刻,道:“容少妍为什么会在这里?”
西门若芷道:“静了师叔说,甄大侠的家就在这里。”
莺莺道:“是华山甄少游吗?”
西门若芷道:“是的,甄大侠家中世代在此为医,而甄大侠这一脉自从华山剑派开始就是华山剑派弟子。”
莺莺轻轻点了点头,已策马奔向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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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来越亮,四周雾气也越来越浓,这原本应该春暖之时才出现的气象此刻在这寒冬来临之际出现,越发显得几分诡秘。
莺莺和西门若芷策马进入小镇,小镇不大,静得没有一点人的气息,小镇街道上不时扬起一阵风,风掀开层层雾气,使得整个小镇彷佛陷入烟海之中。
西门若芷心中警惕,她握着腰间长剑的右手渗出冷汗,已能听到自己的急促心跳声。
莺莺虽然也有些紧张,但还是冷静地四下打量了一番——个小镇虽然很小,但小镇的每一处住宅都很大,看上去也颇为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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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策马向前几步来到一处大宅前,道:“是甄家。”
甄家也是一个大宅,两扇又重又厚的铁木漆黑宅门虚掩着。
莺莺跳下马走上台阶推开大门,只见门内若大的庭院之中并无任何人影,同时一股寒风迎面冲了出来。
西门若芷跟着下了马,她看了一眼庭院内,不敢进入。
莺莺迟疑了一下,走进门槛,她鼓起勇气喊了声道:“有人吗?”
宅院内没有任何回声。
莺莺又向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庭院中心,四下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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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若芷来到门口,连连打了几个冷战,颤声道:“姐姐——没有人吗?”
莺莺道:“你以前来过吗?”
西门若芷点了点头,道:“来过。”
莺莺道:“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西门若芷摇了摇头,道:“人都不见了——”
莺莺沉默片刻,轻声道:“我们也许走不了了。”
西门若芷吓了一跳,道:“为什么?”
莺莺又思索片刻道:“你说这个镇名叫大明镇,明是日月,这个镇和日月教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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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日月教,想起之前日月教鬼部的那些黑衣人,西门若芷面色一下发白,全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道:“那怎么办?”
莺莺又想了想,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望向西门若芷道:“你有没有觉得体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西门若芷暗自运了一遍内息,摇头道:“没有——”
莺莺皱眉道:“难道是我猜错了?”
她又看了一眼门外缭绕的烟雾,道:“听说日月教每逢重要聚会,都会在四周布下天罗幔帐,天罗幔帐是一种无形散布的毒药,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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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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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仲达沉声道:“冠华留下,其余人百步外戒备。”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内力修为深厚,说的话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跟随而来的昆仑弟子纷纷两人一组策马向四周散开。
苏冠群望了玉冠华和何仲起一眼,没有动。
苏仲星皱眉瞪了苏冠群一眼,道:“你怎么不和师兄弟们一起?”
苏冠群迟疑了一下,道:“我有话要说——”
苏仲星浓眉皱得更紧,但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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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冠群道:“何师伯、路师伯、爹,你们是不是要逼冠华离开如欣?”
路仲达沉默片刻,冷声道:“唐煊能在峨嵋潜伏十多年,也真难为她了——”
说到这里路仲达看了玉冠华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何仲起道:“如欣这丫头我见过几次,昨日峨嵋派已传告江湖,峨嵋派放她一条生路,也请江湖同盟各派不要难为她——”
苏仲星轻叹一声,道:“她接下若尘大师的灭绝三式,又自断右臂,也算是一个难得的贞烈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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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何仲起、路仲达、苏仲星这么说,苏冠群心中大喜,大声道:“何师伯、路师伯、爹,你们不反对冠华娶唐煊姑娘?”
路仲达看了何仲起一眼,没有出声。
何仲起沉默片刻,淡淡地道:“仲刚不幸遇难,冠华的大事单凭若薇做主,我们这些旁人哪管得了这么多。”
苏冠群更是欢喜,他对玉冠华大声道:“冠华,你听到吗?没有人反对你娶唐煊姑娘,我相信伯母也一定不会反对的。”
只是玉冠华神情并无丝毫欢喜之色,身子又是剧烈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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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玉冠华将手中的昆仑玄铁令牌慢慢收回自己衣襟之中,他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娶唐煊的——”
苏冠群愣了愣,脸色一下涨得通红。
路仲达点头道:“这样最好。”
何仲起望了玉冠华半晌,道:“看来冠华终于知道什么是以大局为重了。”
玉冠华低下了头,他双眼之中满是血丝,这时又有泪珠涌出。
苏仲星又叹了口气,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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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冠群忽然怒吼一声,一把揪住玉冠华衣襟,喝道:“冠华,你到底怎么了?”
玉冠华没有丝毫挣扎,他全身没有丝毫气力,象一个纸人一般任由苏冠群扯住。
苏仲星叱道:“冠群,不得无礼——”
苏冠群全然不理会父亲叱喝,又用力摇了摇玉冠华,吼道:“冠华,你是不是为了要做昆仑掌门,才狠心抛弃她?”
玉冠华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沉默着。
苏冠群更加愤怒,他忽然挥起右掌重重打在玉冠华的左脸上,他出手极重,玉冠华又全然不做抗拒,这一掌不但将玉冠华脸颊打得通红,更令玉冠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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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玉冠华伤成这样,何仲起、路仲达、苏仲星都大吃一惊。
苏冠群也是心中一阵后悔,松开了扯住的玉冠华衣襟。
玉冠华被苏冠群重重的一掌打得差点昏过去,他再也站立不住,屈膝跪倒在地上——他依然低着头,眼角流出的已不止是泪,而是血。
苏仲星怒道:“冠群,你疯了吗?”
苏冠群呆立半晌,他摇了摇头,大声道:“冠华,我决不相信你是那种人,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难言之处才这样做的——”
玉冠华嘴角抽搐着,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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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冠群忽然转身,他望着何仲起、路仲达和苏仲星,大声道:“你们要我们离开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说?”
苏仲星怒喝道:“放肆——”
苏冠群大声道:“你们有什么话为什么不敢当着大家的面说?”
苏仲星脸已涨得通红,他飞身下马挥手一掌朝苏冠群脸上打去,苏冠群左颊上顿时多出了一个五指手印。
苏冠群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左脸颊也是一片通红。
苏仲星怒喝道:“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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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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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若芷神色更是惊慌,她连忙又运了一遍内息,摇头道:“我感觉不到有中毒的迹象——你呢?”
莺莺道:“我修炼过无相神功,三重的无相神功就能抵御天罗幔帐。”
西门若芷松了口气,道:“原来这样,我也练过无相神功。”
莺莺奇道:“你怎么会无相神功?”
西门若芷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修炼到第三重了,不过以后再也没有练过——”
说到这里西门若芷走到莺莺身边,问道:“这门武功很难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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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轻声道:“无相神功最难练的地方是五重之前的修炼过程一定要有高手时刻在一旁相助——”
西门若芷想了想,道:“我已经不记得小时候是谁帮我练这门武功的。”
莺莺轻轻点了点头,道:“如果这里的烟雾的确是天罗幔帐的话,那么难怪这个小镇没有人了。”
西门若芷道:“姐姐,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莺莺迟疑片刻,道:“传说中入得天罗幔帐之中,就如同入了天罗地网,在天罗幔帐消失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活着离开天罗幔帐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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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宅外传来一声马嘶,莺莺和西门若芷连忙一起冲出去,却看到莺莺的坐骑四肢颤抖着东倒西歪地踉跄着,口鼻之中已有白沫吐出,西门若芷的那匹宝马也显得极为不安,不停地喘着粗气,蹬踏着马蹄。
莺莺变色道:“果然是天罗幔帐。”
西门若芷心疼自己的白马,上前抱住白马道:“姐姐,我们冲出去吧——”
莺莺摇了摇头,道:“我们冲不出去的,这个小镇四周只怕已被日月教众围得水泄不通了。”
西门若芷含泪道:“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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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想了想,道:“我们先进去。”
她上前牵住自己的马进了甄家宅院,西门若芷也连忙跟着牵马进入宅院。
莺莺从马上包袱中拿出两个淡蓝色小药瓶,将其中一个交给西门若芷道:“给马服下,应该可以支持一段时间。”
西门若芷接过药瓶,迅速将瓶中药粉倒入白马口中,她惊异地望着莺莺,心头感到阵阵慌乱。
莺莺轻声道:“西门姑娘,对不起,因为要你陪我来这里,结果——”
西门若芷迟疑半晌,轻轻摇头道:“其实这不能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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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已来到甄宅门口,随后一个白衣中年尼姑提剑踉跄着冲了进来,正是之前追赶莺莺的恒山剑派静和,静和身上并无伤口,面色苍白得如白纸一般。
西门若芷忍不住轻呼一声,迎上去道:“静和师太,你怎么了——”
静和进来时看到莺莺和西门若芷在一起,不由得心中一阵惊怒,她原本以为西门若芷被莺莺所制,看到西门若芷迎上来,不禁一愣。
西门若芷扶住静和,道:“师太,你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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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和点了点头,她之前寻莺莺不见,想起容少妍夫妇在此,故此赶来,不想当她冲入小镇后忽然发现自己中了毒。
西门若芷望向莺莺道:“姐姐,你快救师太——”
静和恨恨地盯着莺莺,如果不是她中毒后体内内力无法运用自如,她早就冲上去和莺莺拼命。
莺莺苦笑一声,轻声道:“我身上带的解毒药用完了。”
静和冷哼一声,喝道:“你不要假惺惺的,我也不会要你的解药——”
说到这里她脚下一软,扶着西门若芷软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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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若芷更是着急,她相信莺莺说的是实情,但不知该如何向静和解释,她也知道静和一定还当莺莺是杀害静了的仇人。
静和冷冷望向西门若芷,道:“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西门若芷道:“我追上了姐姐,她——她要我带她来找容女侠——”
静和又怒视向莺莺,道:“你找少妍是想杀掉容家最后一个活人吗?”
莺莺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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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莺莺听到身后有个女子轻声道:“你就是那个和任飞在一起的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