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神?”
苏望京的眸子微微转动,定定地望着景涧,神色颇为自嘲:“景涧,你错了,在云盛皇朝和皇族需要苏家的时候,便可以将一切美化,可不需要的时候,苏家便必须得夹起尾巴。我们苏家从来都不是什么守护神,一直以来,都不过是皇族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护家犬罢了。”
“侯爷,不是这样的。”
景涧的神色突然变得十分认真,他皱着眉头,一字一句地强调道:“您征战沙场多年,不仅是您,苏家多少儿郎为国捐躯?您这番言论将他们置于何地?皇族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无论他们做了什么,都没有办法抹去苏家为云盛皇朝做过的任何贡献。苏家儿郎都该得到他们该有的荣誉,他们不是护家犬,他们是堂堂正正的将军。他们是整个云盛皇朝的英雄,他们的名字永垂不朽!”
苏望京瞳孔猛地颤动。
张着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但眼睛却湿润了。
景涧铿锵有力道:“侯爷,晚辈知道,云盛皇朝欠苏家的人命太多。整个云盛皇朝都欠你们苏家的一句谢谢,但您不能因此就自贬,更不能将苏家的所有亵渎泯灭。小皇帝虽然年幼,但忠义仁厚,又身怀苏家血脉,等他长大成人,执掌政权,一定会还苏家一个公道!”
苏望京突然抬手捂住了通红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的痛苦和希冀给狠狠压下去了,他声音沙哑地说:“景涧,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看我们苏家的。”
“不光是晚辈,云盛皇朝千千万万的子民都是如此,只是您这些年在京都城内坐太久了,对许多事麻木了。但您要相信,镇国大将军守卫东疆多年,并不是闹着玩的,苏家的儿郎们不能白白牺牲。”
景涧坚定道:“晚辈相信,太后娘娘和皇上,一定会为苏家讨回公道。”
苏望京的内心十分复杂,半晌之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点头道:“对,景涧,你说的没错,我苏家儿郎的功绩被埋没了太久,他们就算牺牲了,也该享受荣光!本侯既然已经来了东疆,我苏家兵权便不容宵小之辈染指,今日多谢你给本侯说了这番话。”
“侯爷,您不必谢我。这么多年来,是您一直照顾栽培,才让晚辈有了如今的见解和在太后跟前做事的机会。若说感谢,也该是晚辈感谢您。”景涧微笑道。
苏望京十分感慨,一脸欣慰地说:“你能成长为今日的样子,本侯十分欣慰,总算是不负武将军所托。若是本侯没记错,你的本名叫武宗俨吧?”
景涧点头道:“是,晚辈本名武宗俨。”
“这些年,你受苦了,若是日后为武家平反,你便能用回本名,为你武家传递香火便不枉费武将军拼死护你。”
苏望京说:“更不枉费本侯救你一回。”
景涧拱手道:“但愿有哪一日。不过,侯爷,镇国将军前几日恍惚间告诉晚辈,当年太后娘娘在东疆时的马儿红枣糕身上藏有重要的东西,晚辈也不知是什么。虽然派人前来寻找,却一无所获,您接近马匹的机会更容易,不若您前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