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娇拒绝,李老头还有些慌,忙道:“江小姐,你放心,这鸡是我们拿粮食换来的,来路绝对正常,吃了也不会被人找上来的。”
江娇微笑着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刚才说的很明白了,我干多少活,就吃多少饭。”
说着,江娇就拿起来了桌子上一张饼道:“我吃它就行了。”M..
说完,江娇转身离去。
这让老两口目瞪口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最终,他们也只能叹了口气,看着桌子上那只鸡不断摇头。
···
夜深了,江夏郡蔡家府邸还没有任何休息的意思。
除了蔡家家主蔡允之外,江夏大小二十多个世家,全都来到。
当然了,这些世家相比较荆州七大豪门来说,那还是差的多了。
正因为此,这会儿的江夏世家家主们,都在恭恭敬敬的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江陵蒯家,荆州的老牌门阀了。
前朝魏武帝曹操时期,蒯家的子弟蒯越蒯良,先是辅佐刘表单骑入荆州,后来,又投靠曹操,堂兄弟俩分别做到了光禄勋与吏部尚书。
甚至于,蒯良的儿子蒯均还做到了南阳太守,后来与司马昭成为了连襟。
二人都同娶了王肃的女儿为妻。
正因为有着这层关系,所以,蒯家这些年在荆州的地位不减反增。
王澄担任荆州刺史的时候,对蒯家就多有恭敬。
而蒯家家主蒯煋,在荆州也一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姚裕的到来而打破。
原本来说,不管是谁拿下了荆州,都离不开世家的扶持与支持。
但万没想到,姚裕不按套路出牌。
他先是屠杀荆州世家,又釜底抽薪强取豪夺世家的藏书为己用。
不仅如此,前不久,姚裕竟然胆大妄为的派人假扮劫匪,抢走了蒯家十一亿银钱。
这已经不是名目张胆了,这简直是无法无天,完全不把荆州世家放在眼中。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蒯煋再也无法忍受,直接赶赴江夏,找到蔡允,要找蔡允商量对付姚裕的办法。
为了这次能顺利说服众世家,他还特意的带来了一份礼物。
当蒯煋入场,现场诸多世家家主纷纷拱手抱拳:“蒯先生,久违了。”
面对众家主的客气,蒯煋也拱了拱手,一贯在人前都彬彬有礼的他,这会儿早已经顾不上那许多繁文缛节了。
这不,简单的客气之后,蒯煋直接坐下,环顾一圈后,冲着在场众人道:“各位,喊大家来,相信你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错,我们荆州有危险了。准确来说,是在坐的各位,都有危险了。”众人没有说话,都静静的听着蒯煋的下文。
“荆州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们也都清楚。姚裕倒行逆施,残忍杀害刺史大人王澄,朝廷迫于压力,只能承认了姚裕的位置。但是,姚裕为人怎么样,对荆州又如何,相信不用我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一说这个,众家主气愤填膺,一个个指责起来了姚裕的坏处。
也是,毕竟在姚裕来之前,王澄还在的时候,荆州根本离不开他们这些世家治理。
朝廷混乱,无暇南顾,可以说,荆州就是这些人的后花园,他们想要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他们就是荆州的土皇帝,这里的百姓,都是他们的私人财产。
但是,姚裕来之后呢?直接停了所有世家的官职,抢走了他们吃了多少年的蛋糕。
这种情况下,你换成谁来,都不会对姚裕有好脸色了。
但硬要说让他们去反抗姚裕,还真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胆量。
毕竟姚裕麾下十二万八千大军,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别的不谈,陈敏当初何等的嚣张,然后呢,几次战斗下来,被姚裕按在地上摩擦。
连纵横江东数年的陈敏在姚裕跟前都跟娃娃一样,就更别说荆州这些世家了。
他们也只敢背后骂两句坏话,真拉到姚裕面前了,你看有几个敢吭声的。
君不见,这会儿的长江边上,那世家子弟的脑袋做成的京观,还没有彻底风化呢。
但蒯煋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看众人骂的厉害,错误的判断了形式。
当即,他点点头,很是满意众人的表现。
咳嗽了一声,在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了之后,蒯煋语重心长道:“大家也都知道了姚裕所作所为对荆州来说代表了什么,我蒯家作为荆州之长,在这种时候,理应为大家做点什么。”
说着,蒯煋便环顾了一圈,装腔作势道:“我决定,推翻姚裕在荆州的统治,还给大家一个太太平平的荆州!”
说到这里的时候,蒯煋还自我感动的握起了拳头,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荆州百姓在姚裕的统治之下,过的有多么水深火热呢。
然而,实际上,荆州百姓没有这些世家,过的才好呢。
他们口中姚裕的倒行逆施,完全是因为姚裕没有启用他们这些世家罢了。
蒯煋不知道这些,还在试图煽动众世家家主。
众世家家主也不知道这些,但是他们知道姚裕麾下十二万大军不是假的。
如今乱世,军队就是姚裕的底气,就是他手中最快的刀子。
谁敢不开眼的去忤逆姚裕,长了几个脑袋啊。
这不是,当蒯煋的话落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发言。
见此情形,蒯煋皱起了眉头:“怎么各位?难道你们就能容忍姚裕继续这么胡作非为,继续这么霍乱荆州么?”
一个家主忍不住了,张口道:“蒯兄啊,话也不能这么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姚裕此时势大,如果与他翻脸的话,得不偿失。而且,姚裕就算再强,偌大的荆州治理起来也会吃力。他之前之所以对我们下手这么狠,我推断,很可能是为了立威。只要我们接下来保持乖乖的不搞事,早晚姚裕还会用到我们的。毕竟之前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么?”
听到这话,蒯煋冷笑不止:“那是之前,姚裕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这个家伙所作所为,都是要掘我们的根你们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