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好像很不把老夫的这声道歉放在眼里?”
春鹤看着面前的少年人,虽然他说话之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夏昭语在这一声如同问责般的话语之中,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这就是纵意境修士的威慑,对方甚至什么都不做,自己都要去细细考虑对方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心里到底是作何想法。
“副宗主,这家伙不是有意无视与您,他只是单纯的有些毛病,对谁都是这样装出一副......”
还没等夏昭语解释的话落下声,一旁的徐清却是一脸淡然的开了口。
“看老前辈的意思,我们是应该对这件事情感激涕零?或者说我们要大肆宣扬这件事情?这样才对得起您的这份道歉?”
夏昭语闻言,顿时有些急切,她看着面前的徐清,忍不住开口;“你这家伙能不能少说几句?”
“有什么事情一会再说。”徐清不耐烦的拨开了夏昭语的双手,转头看向面前的春鹤。
春鹤看着投向自己的目光,这个少年人好像真的不在乎自己道歉这种事情,相反的,他的眼眸之中,却是透透彻彻
的表现出了对于问题答案的探知。
是根本就不懂自己这道歉到底意味着什么么?不可能,就从这少年人先前的举动来看,对方对于事物的观察和思考都是同龄人中独一档的存在,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去想的。
“想要的得到老夫知无不言的回答的话,不妨先把老夫的疑问都给回答了。”春鹤背起双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的副宗主,是真的对面前的事情起了兴趣。
“您的道歉么?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在乎的。”
徐清有些随意的摆了摆手,脸上甚至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一旁的夏昭语闻言顿时惊得跳了起来,她上前来想要制止徐清继续说话,却在惊讶之下一时不差给对方直接制服在了一旁。
“我是不是可以把这话理解成,在你的面前,纵意境的修士就是一文不值的?”春鹤笑着看向面前的徐清,然而口中话语却是诛心之言,只要对面的徐清表露出来一点点的赞同的意思,他就会深陷万劫不复之中。
这话是等同于直接对北境里所有的大能们同时宣战,只要是还有一点点强者尊严的大能,就一定会第一时
间将这个挑衅纵意境修士的人给彻底的抹除在这个世间。
“前辈没必要给我戴上一顶这么大的帽子,我一个小小的凝气境,在您面前恐怕是和一只蚂蚁都没有什么区别吧?对这样的小人物还要动心机,有意思么?”
徐清的话语让夏昭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还真怕面前和家伙狂到了没边直接点头认下,那可真是夏家和师父都保不住他了。
“哦,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什么我先前低头的时候,夏家的这丫头还知道躲开,但是你却是一动不动,可不要告诉我说,你出身低微,不知道这些事情,老夫可不相信,一个聪慧至此的年轻天才,会不知道纵意境修士的道歉到底代表着什么。”
春鹤的嘴角泛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看着面前的少年人,想要看看对方到底要给一个什么样的说辞。
“能看到一个纵意境的修士对我低头认错,自然而然是一个极为荣耀的事情,讲老实话,这场景我先前做梦都没有敢往这方面去想过。”
徐清摇了摇头,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那老夫的这般举动不是正好就圆了你的愿望了么?
怎么到现在,你反而是一点情绪都没有了呢?”春鹤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说的这般情况,最为重要的是双方,您明白我的意思么?”
面对着对方审视的目光,箫宁毫不退却,他向前踏出一步,脸上带着一股子豪气;“我要自己踏上巅峰,去见识那修行的最高位,不管对错,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折服你们这些高居云端之上的人,我要成为站在最高的那一人。”
“但是现在呢?您对我低头,这看起来好像是我一个凝气境的修士完成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但是真切的想想,你真的是在对我道歉么?或者说,您方才低头的时候,有过哪怕那么一丝的悔意么?”
徐清反客为主,反而是主动质问起来了春鹤。
看到这一切的夏昭语不由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是没有对夏炎做出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夏炎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可是夏炎嫡系一脉的长女,未来的夏家新生代第一人,就这,她都是在从箫宁那里学习并证明了自己重要性的情况下,才敢稍微放肆那么一些些;最多是和对方开开玩笑,或者是撒撒娇
一类的。
虽然不得不承认,但是夏昭语也明白,这是基于自己身为女孩并且身份特殊的情况,夏炎长老在会容忍自己,夏家的众人才会包容下自己而不去做出回应。
看看同为夏家新生代领头人的夏清风,对方都这个年纪了,还时不时的会被夏家的大修士们吊在祖祠上面打,并且是那种真下狠手的那种打。
而这,都是放在一家人里,而徐清呢?他和春鹤是什么关系?
对方甚至才刚刚低头对着他道过歉,这种奇耻大辱对于每一个大能来说,都是恨不得全部杀完知情人让这段历史彻底被抹消掉的,徐清的这般举动,完全不亚于是找死了。
“我不是对着你这小子道歉,那我先前难道是白低了头?”春鹤笑着,身上的灵力却是突然爆发出来,这一次可没有箫宁和他争锋,徐清是直挺挺的正面对上了一位纵意境大能的压力。
扑通一声,徐清几乎是一瞬之间就半跪了下去。
夏昭语几乎是忍不住既要向前走去想把人拉起来,但是被春鹤那一眼扫过来,她也感觉自己浑身猛然的僵硬了下来,背脊之上,一股凉意猛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