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很多人围着,有新生也有老生。
其中一些新生迫于淫威之下,乖乖就出了手中的奕剑令,其中不乏一些性情倔强要强之辈,还在继续僵持着。
弱肉强食,以武为尊,同样身为新生的秦然,用他的实力震慑住了众人,所以免交供奉。
柳书生沾光,也不用上交供奉。
其他的人,没有实力没有靠山,无奈只能遭受压迫。
轰隆!
一声巨响打破了院子里的笑声,在院落深处,一道身影破门而出,哀嚎不断。
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秦然眯着双眼,瞧见院子深处那一道身穿墨绿长袍的身影,蹙起眉头来。
“奕剑令我没有,命就有一条,有种拿去!”
房间里,传出一声怒喝,声音落下之后,自房间里走出一个颇为健硕的少年。
这名少年长相颇为俊朗,不过身上缠绕着绷带,咯吱窝下夹着一条拐杖,虽然负伤,可是见少年依旧大步流星,走出院子。
少年忍着伤痛,一瘸一拐走出深院,出现在众人眼前,当这名男子与秦然碰面之后,身躯徒然一颤,瞪大了眼珠子,俊朗的面孔涨得通红一片,似乎感到有些羞愧,不敢面对。
眼前的少年秦然认得,正是世家子弟宇文渊,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宇文渊。
秦然静静注视宇文渊,没有任何语言,只是静静地看着,面无表情。
宇文渊没有颜面与秦然对视,深吸一口气,猛一咬牙,旋既便是迈开沉重的步伐,与秦然擦肩而过。
“是你这小子,想不到你还敢出来。”
苏寒见来
人正是昨日被秦然痛扁的少年,顿时生起一股无名之火,怒视对方。
就在昨日,曾经的外门第一天才苏北,向宇文渊押注了五十枚奕剑令,怂恿其挑战秦然,当时苏北应承宇文渊,说赢了秦然这五十枚奕剑令就全部归他。
五十枚的奕剑令很诱人,本就想挑战秦然的宇文渊受到刺激,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结果以凄惨收场。
然而宇文渊输了的代价就是,苏北扬言,使其难以在外门立足。
苏北在外门的势力很大,所说的话很有分量,这才第二天,便是有老弟子找上门来,冲宇文渊索要供奉。
今日打伤前来索要供奉的老生,宇文渊不是要彰显自己有多嚣张,而是之前将自己和那些手足的奕剑令都输给了秦然,现在哪里还有奕剑令交供奉?
一气之下,便是出现了方才那一幕。
“为何不敢出来?这奕剑门又不是苏北他家的,我爱在哪里就在哪里,你还管不着。”
反正事已至此,干脆直接撕破脸皮,和对方杠上,宇文渊出生世家,自从入门之后就一直被秦然压着一头,现在又被老生站在头上拉屎拉尿,肆意妄为,他自然无法忍受。
“很好,供奉不交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出手伤人,你真当我大哥的话是放屁是吧?”
众所周知,苏寒的大哥乃是苏北,既然苏北曾经扬言要令宇文渊无法混迹在外门,身为弟弟的苏寒,便是要替兄长执行这个命令,以慑众人。
话音落下,苏寒便是徒然出手,五指化爪,抓向宇文渊。
“碎骨爪!鹰擒
!”
呖!
三指弯曲成爪,伴随着一声雄鹰的嘶鸣声响起,如此凌厉攻击,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宇文渊都是难以招架,更别提现在这副模样了。
宇文渊横着拐杖挡在胸前,结果徒劳无功,鹰爪临至,生生撞断拐杖,直击宇文渊的胸膛。
“噗哧!咳咳咳!”
喀嚓一声沉闷声响,宇文渊胸膛内的骨架尽数断裂开来,身子倒飞而出,喷吐出一口鲜血来,原本苍白的面色如今变得惨白,连连咳血。
众人见状,唏嘘不已,心想,就连新生第三的宇文渊都是遭受如此下场,更何况是他们?
秦然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地面上的宇文渊,看着那副惨白了俊朗的面孔,比起最初相识的时候,曾经的傲气冲天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如此狼狈不堪。
“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我大哥扬言要令你在外门无法混迹,那么从今往后,我见你一次就揍你一次,你若是识相的话,老远见到我的时候就躲远点,这样可以省去一些皮肉之苦。”
苏寒得理不饶人,继续雪上加霜,嘲讽出声。
“你们给我听好咯,若是胆敢忤逆我们,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苏寒以凌厉手段,杀鸡儆猴,震慑那些还不愿上交供奉的新生。
震慑起到了效果,瞧见那人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那些新生开始软了下来,心生怯怯。
“竟然敢打我们老大,兄弟们,咱们跟他们拼了!”
随后,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有一帮新生突然雄起,指着那帮老生,怒喝一声,便是奋勇站出,锃地一声
,抄起手中的大刀阔斧就是扑向苏寒。
这些新生都是宇文渊一手带出来的,从试炼的时候就承蒙宇文渊庇护,才能顺利拜入奕剑门,再加上他们手中的奕剑令之前都被宇文渊挑战秦然的时候,统统输光了,现在哪里能交上供奉?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面对老生们的压迫,这群被逼无奈的新生终于是咬牙进行反击。
“来得正好,今日就拿你们这帮不知好歹的家伙开涮!”
只见苏寒轻轻一招手,身后便有老生自告奋勇,一拥而上。
霎时,场间陷入混战,刀光剑影闪烁不断,惨叫声不断,怒喝声不断。
一开始,只是那数十号人参与搏斗,后来有些新生也是心痒痒,按捺不住,也是握紧拳头冲进人群之中,参与混战。
直到最后,那些不肯向老生妥协,不愿上交供奉的新生,皆是加入混战,开启了一场捍卫尊严的战斗。
由于双方阵营实力相差太大,这场混战丝毫没有悬念可言,过了一阵之后,混战落幕,场间倒下了一大片青袍少年,泥土中有斑驳血迹掺杂着,新生们败得很凄惨。
秦然看着院落里那些新生,有痛苦呻吟的,有不甘咬牙切齿的,有愤恨瞪眼的,心中感到有些沉重。
“就这样袖手旁观真的好吗?”
书生似乎看不下去了,出言询问道。
“这与我何干?我又不认识他们。”
秦然淡淡回答,说得理所当然,很有道理。
书生闻言,陷入沉默。
“一群垃圾,瞧瞧你们这副模样,还想逞英雄?告诉你们,今日若
是不肯交贡献的话,统统废掉!”
苏寒甚至都没有出手,那些新生就倒下了一大片,继续出言威胁道。
还有一些新生,瞧见这样的局势,顿时害怕了,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秦然,同为新生,你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
这时,有人出声。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射向秦然,投以一种祈求和期待的目光。
秦然,恐怕就是他们抵抗的最后希望。
苏寒闻言,心中“咯噔”一跳,瞥了秦然一眼,看见秦然没有说话,暗自松了一口气,旋既便朝出声的那个人投去一种警告的目光,狠厉威胁,示意那人闭嘴。
那人无惧,眨巴了一下眼珠子之后,灵光一现,于是便壮着胆子,继续叫嚷着:“我们宁愿奉你为老大,向你上交供奉,向你寻求庇护。”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这才及时反应过来,眼中浮现阵阵炽热,连忙附和说道:“我等愿奉秦然为新生老大,上交供奉,寻求庇护!”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跟着起哄,院子里沸腾一片,苏寒等一干老生闻言,惶恐不安起来,目光注视秦然,开始察言观色,心中隐隐涌现一阵不安的情绪。
“秦然老大!日后我们就跟定你了!”
“秦然老大!”
“秦然老大!”
院落之中,嘈杂一片,响声如雷鸣,如战鼓鸣,十分响亮,秦然听闻之后,蹙起了眉头,终于有所动容。
秦然扫视那些新生,听着那阵声音,再看了看苏寒和那干老生,埋下头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开始斟酌,开始权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