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4

目录:宦途| 作者:海盐| 类别:都市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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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一双双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嘉良开始坐不住了,如坐针毡。为了寻找一片清净之地,他向诸葛前请假回到了宿舍。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诸葛前很不高兴,他认为自己被嘉良愚弄了,态度立刻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不冷不热地哼了句:“去吧,去吧,把课安排好。”

    等嘉良出去后,诸葛前非常恼怒,咬牙切齿地说道:“死榆木疙瘩,什么也不懂。还想做副主任,做你的大头鬼去吧。”

    事实已经完全清楚,诸葛前非常地懊悔,懊悔自己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就轻易地许诺了嘉良。

    当初汪品堂要求把李艳安排在教导处做助手的时候,他没有立即答应,想借机捞一把。所以,他把想安排教导处副主任的事在全体教干会上做了提议,果然。他一说,马上就引起了渲染大波。年终那几天,他家里门庭若市,天天有登门拜访的。领导的电话也接二连三的打来,都是想安排一下自己所谓的亲属的。这些领导,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张副书记亲自找了他,要求安排儿子张维方。教育局分管人事的张副局长也给他打了电话,张副局长要求诸葛前一定要重点培养王立,怎么个重点法?无非是提拔。再说,王立的父亲还专门在县城最高级的饭店“天上人间”宴请了他,而且规格很高,而且由张副局长亲自作陪,那级别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酒足饭饱之后,王立的父亲还给他送了两条“大中华”,外加八百元购物卡。

    其实,诸葛前现在最想栽培的也是李艳。

    李艳不仅让汪品堂把钱送到了诸葛前的手里,而且有事无事总是扭着丰满的屁股,晃荡着两颗诱人的大乳房,向诸葛前抛着眉眼,晃荡的诸葛前心里发痒。更重要的是,李艳借汇报工作的名义,晃荡着两颗诱人的大乳房,晃荡到他的床上。

    粥少僧多了,职位只那一个,而需要安排的人又太多。再说,自己是当面向嘉良做了承诺的。虽说误会都清楚了,但他还是担心嘉良和丁局长真的有关系。不会的,他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理由是丁局长真是嘉良的亲戚,他毕业的时候就一定会留在县城,他终于找到了把嘉良排除在外的理论依据。

    那理由呢?……

    静心不知道娘和哥哥到上岭找嘉良。才开学两天,静心就有一种如隔三秋的感觉,特别的想见嘉良,为此,她专门请假从县城赶了回来。

    见到静心,嘉良本来想把事情告诉静心的,但考虑了半天,还是没说。

    他们刚聊两句,就听见丁大爷在门外喊嘉良。还没等嘉良应声,就听到姐姐在外边的喊着他的乳名。嘉良和静心一出门,就看见姐姐推着自行车站在宿舍门口,目光呆滞的立在那里,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到嘉良,眼泪再呀无法控制,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嘉良心里“咯噔”一下,着急地问道:“怎么了?姐姐。”

    姐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你二哥——你二哥——”

    “二哥怎么了?”嘉良更加着急起来。

    “你快说啊,大姐。”静心预感到嘉良家一定是发生了事情,也在旁边催促道。

    “你二哥被车撞了,现在在县医院了,还不知道怎样呢?”说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嘉良脑子“嗡”的一声失去了记忆,呆呆的立在那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和二哥感情最好。听说二哥出了事,比剜他的心还难受,眼泪也象断了线的珠子,涌了出来。

    姐弟俩在那里只知道流眼泪。

    还是丁大爷稳重,催促道:“你还楞什么,抓紧上医院看人去。等会我给你请假。”说完,又关切问嘉良的姐姐:“你弟弟不要紧吧?”

    姐姐哭的跟泪人似的,说:“听人说,当时就昏迷不醒了。”嘉良的心简直比刀割的还难受。二哥刚定婚,万一……,他再也不敢接着往下想。

    他转过身,对静心说:“我要去医院,你就先回去吧。”

    “我陪你一起上医院吧,有什么事情,或许我还能帮点忙。”

    “好吧。”嘉良考虑静心在县城,又有他叔叔在后面做后盾,在医院或许能有熟人。

    这时候,姐姐才注意到静心,抹了把眼泪,对静心说:“谢谢你了,静心妹子。”

    “谢什么啊,都是一家人。”说一家人的时候,静心好象特别幸福。

    嘉良赶到医院的时候,嘉彬还在医院的急诊室里,一家人都围在急诊室的门口,乱的像没头的苍蝇。许实诚好象一夜间苍老了许多,额头上无数的老年纹蔟成大写的“V”字,耷拉着脑袋,低着头,坐在墙角,嘴里含着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看到嘉良来了,无力的抬了抬头,但什么话也没说。

    许大妈依在病房的门柱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老天啊,你怎么不长眼啊。你怎么不让我老婆子替我的儿呀!我造的什么孽啊,让我儿受这样的罪啊。”看见嘉良来了,一头扑进儿子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看见娘伤心欲绝的样子,嘉良是万箭穿心,眼泪“吧嗒吧嗒”滚落下来,静心也在一旁陪着掉眼泪。

    “别哭了,嘉良,现在最需要的是想办法弄钱来,刚才医生说了,需要交六钱元住院费,我们才带来四千元钱,你看你能想办法在城里先借点吗?”姐夫走过来告诉嘉良。

    “二哥怎么样了?有危险吗?”嘉良哽咽着。

    “目前还不敢说,医生说很严重,要是再晚点,就没救了,幸亏来的早。”

    “车呢?”

    “丧良心的跑了。”大哥在旁边不住地咒骂着司机。

    “跑了?”

    “是的,跑了,听过路的讲,车本来没撞到你二哥,但人家一喊车撞人,***司机又专门把车倒了回来又压了一边。”一向文静的姐夫也开始骂起人来。

    正说着,交警队的人来了,姐夫跟了过去。嘉良也想跟过去,但静心拽住他,轻声问道:“刚才你姐夫说还需要多少钱?”

    “两千。”嘉良答道。

    “你有地方借吗?”

    嘉良无力地摇了摇头,没说话。他在县城光说上了这么多年的高中,毕竟那时是学生,跟人家没有这么大交情,要是几十上百的,或许还有地方周旋,要他一下子借来两千元,他根本做不到。

    “这样吧,钱的事你别担心,我找我二叔试试。”嘉良本来不想让她找高树国,但看到爹和娘可怜的样子,只好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你了静心。”

    “不用谢,你照顾好大娘和大伯。”

    “恩。”

    嘉彬的手术一直进行到下午三点才结束,但人还是处在昏迷状态,爹和娘围在儿子的病床边只知道抹眼泪。大哥和姐姐、姐夫都束手无策地跟着掉眼泪。嘉良焦急得等待着静心。医生已经过来催促了三边,让他们抓紧时间交住院费,再不交的话,就要停药了。

    正在一家人象没头的苍蝇一样的时候,静心赶了回来,从衣袋里掏出一大叠钱递给嘉良,说:“这是四千,你先拿着,除了交住院费,其余的等着备用。另外,我让二叔打电话给院长了,让他给二哥找最好的医生”

    嘉良接过钱,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许大娘早一把握住静心的手,握的紧紧的,激动的说不出一句话。

    “谢什么啊,大娘,都是一个庄子的,你就别客气了。”

    “哎。我听你的。”本来许大娘对静心是满肚怨气。前几天,也就是高树林的老婆找嘉良的前一天。先到了嘉良家,把许实诚老两口骂得狗血喷头。为了儿子,老两口忍气吞声,光拣好听的说。

    骂累了,高树林老婆才走。高静敢感觉还不解气,出门的时候,一脚把嘉良家的桌子给踢翻了,到大门口,又一脚把嘉良家的大门给踹穿了。

    许大娘想去告诉嘉良的,但考虑儿子年轻,怕儿子压不住火气,所以就当这事跟没发生似的,连嘉彬都没说。现在看静心跑前跑后的,又是借钱,又是找人的,对嘉良亲热的样子,老人满肚子的怨气全消了。

    傍晚的时候,嘉彬终于醒了。大哥、姐夫和爹都回去了。许大娘让嘉良也走,但嘉良怎么也不走,说要留下来陪二哥,许大妈拗不过他,只好同意。医院里只剩下嘉良、许大妈和姐姐,还有静心。

    看到弟弟脱离了危险,姐姐对嘉良说:“你二哥已经没有什么了,你陪静心出去走走吧。”

    “是啊,你陪静心到外边走走吧,这里也不需要你,去吧。”

    “恩。”嘉良答应道,向静心投去感激的一瞥。

    “那我走了,大娘、姐。”静心高兴地挎起嘉良的胳臂,一起走出病房的大门。

    他们沿着县城转了一圈,又吃了点东西,嘉良才把静心送回二中。临分手时,静心说自己去二叔家,让嘉良上她宿舍住。嘉良没同意,说想在医院陪二哥。静心也没勉强,又给许大娘她们买了点吃的东西,才恋恋不舍地和嘉良分手。

    转眼间,一周过去了,许大妈从医院回来,专门走上岭告诉嘉良,说嘉彬康复的很好。她告诉嘉良,肇事司机最终没找到,嘉彬住院的花消全是自家拿的,家里所有的积蓄已经全部掏空了。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嘉良急忙劝娘,让她别伤心,说只要二哥好了就行,钱不钱的,无所谓。正说着,姐姐急冲冲的从家里赶到了,看到娘也在,姐姐语带哭音,说道:“娘,乔家可真不是个东西。”

    乔家指的是嘉彬未过门的媳妇家,是山外囤的,和嘉彬早就定了婚,但一直以许家没有房子为由拒绝办婚事。听姐姐的话音,嘉良就预感不妙。

    果然,姐姐接着告诉他们:就在今天上午,乔家让媒人把包裹给退了回来,说要退婚。

    许大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姐弟俩连忙冲上前去扶住她,关切地问:“娘,你怎么啦?”

    许大妈揉了揉头,说:“我没事,我没事。”说着说着,一头栽在嘉良的床上,姐弟两人赶紧把娘送到乡卫生所,医生检查了一下,说许大妈是急火攻心的原因造成的,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吃点药就好了。

    在回家的路上,娘三商量,乔家退婚的休息临时不能告诉嘉彬,等嘉彬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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