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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牌!
真真正正的冤家牌!
西服客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白得就象是一张纸,放在桌子上的右手在轻微发抖。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所谓的冤家牌就是对战双方都势在必得的一张牌,有了这张牌便赢,没了这张牌必输,就如这一把牌中,袖心J便是双方必争的一张牌,西服客拿到,他的牌面就是以A打头的同花顺,必胜;我拿到,三条J,必胜。
西服客千算成算就是没算到我有这一手!
这付牌用掉近一半,已经接近他记忆的极限,不过话虽如此,他虽猜不出对方扣着的底牌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袖心J,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换了底牌,只是自已没能看出用的是什么手法(在赢胡玉虎的那把牌时他也是这么干的),当然,如果仅是如此倒还好说,对方使手段换牌,自已也可以使手段换牌,赌场的规矩,只要你不能当场抓住做弊,就只认结果不认过程,以自已苦练十数年的手上功夫,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
然而,这个年轻人真是够绝的,抢先一步把前几把牌出牌的情况复述一遍,说明十三张袖心扑克已出现了十二张,之后再抢先一步把唯一的那张袖心J亮出,如此一来,即使自已想换底牌也没办法出手,(换袖心摆明了是在出千,而换别的花色,牌面最大也就是一个双A,比不过人家的三条J),空有一身高超的赌术,却没有施展的机会。
胡玉虎脸上露出了笑意,他是赌坛高手,又是先前赌局的参与者之一,他怎么会不明白西服客此时的心情?单论认牌记牌这方面的功夫他并不比那个西服客逊色,他很清楚,那位年轻人的底牌绝不可能是袖心J。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也想到那个年轻人可能使用手法换牌,所以两只眼一直紧盯在对方身上,连眨也不眨一下儿,可是,以他家传的鹰眼绝技全力施为之下,居然还是没看出对方动了什么手脚,心里不由得暗叹,真所谓长江后浪催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自已年纪不到五十,研学赌术往少说也得有三十多年,却连人家换牌的手法都没看出,实在是让人汗颜。
旁观的赌客眼光有高有低,水平低的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一个个眼巴巴的等着西服客翻底牌,有水平高的则已看出无论西服客底牌是什么都输定了,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一个传两个,两个传三个,慢慢围观的人们全明白了。
时间好似凝固,西服客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动,我也不动,只是微笑着望着对方,耐心等待对方的回应——难不成你打算就这样坐到天亮?
胡小燕眼中露出兴奋的亮光,必输无疑的牌局在转眼之间反败为胜,这种从谷底到波峰的起伏跌宕最刺激人的精神,特别关系到自已的朋友,那种感觉更是难以形容,激动得只想跳起来尖叫几声,她第一次感到,赌博原来有这么吸引人的魔力。
慢慢站起身,西服客伸手把桌上亮着的四张明牌翻过来,“高明”,——这样的举动表明他已认输,反正翻不翻底牌都是一个输,那又何必再多现一次眼呢?
“呵,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我也站起来抱拳拱手微笑答道。
“你到底是谁?”西服客冷哼一声问道,在他听来,我说的那一句客套话更笑是在挖苦。
“呵呵,无名小卒一个,记在心里也是累赘。前辈既然赌兴已尽,何不早点儿回家休息”我笑笑答道。
盯着我看了半天,西服客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他知道从我口中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还留在这里干嘛?
满堂哗然,上门挑衅的人被灰溜溜打败,还有什么样的结果比这更让如意坊的赌客们兴奋呢?有叫倒好的,有冷嘲的,有热讽的,有干脆直接开骂的,一个赛着一个来劲儿,西服客也没心情去理会,铁青着一张脸,快步走出了如意坊的大门。胡玉虎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混在赌客里的便装手下跟了上去。
“呵呵,江老弟,好样的。”胡玉虎和胡小燕还有一众看热闹的人围了上来,胡玉虎开心的高声笑道,不管怎么说,踢馆的人被打败了,如意坊的牌子保住了,这就是值得庆贺的事儿。至于那个穿西服的家伙是什么来头,是不是朱礼庆那边派来挑事儿的人,这些都是后话,即然那个人已经着了相,只要不离开北平,早晚都会被查出来。
“呵,我和小燕平辈论交,世伯,您这个‘老弟’二字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应的。”我连忙客气说道,辈份的问题可不能马虎,不然胡小燕夹在中间怎么算。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她交她的,咱交咱的,两不耽误。”胡玉虎爽朗笑道,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
“爸!”胡小燕不满地嗔叫起来——如果我和她爹同辈论交,她岂不是成了我的晚辈?若是陌生人倒也罢了,问题是以后两个人还要常打交道呢。
“呵,世伯,也别那么多讲究了,您直接叫我一凡好了。”胡玉虎正在兴头上,我也不想扫他的兴,但也不想让胡小燕为难,于是打个马虎眼,把关键的部分模糊。
直接叫名字,这样的做法倒是都可以接受,胡玉虎也就不再坚持。
“呵,一凡,今天可是多亏了有你,不然的话,如意坊的招牌可就让人给砸了。”胡玉虎谢道。
“这您就见外了,您是小燕的父亲,小燕又是我的朋友,您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既然碰上了没理由不管。”我笑着说道。
“呵呵,天意,天意,这就叫天意吧。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你还是帮了大忙。走,咱们喝一杯去。”胡玉虎热情地邀请着,一方面是感谢我的帮助,另一方面也是想借请客的机会打听我的细底,终究突然冒出这么一位赌术高超,论赌技完全可以和东南西北四大赌王一较高下的年轻人要说没有一点儿戒心是不可能的。
“呵,多谢胡世伯的美意,不过今天已晚,而且出了这样的事儿,想必今晚您还要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如改日您放便的时候我登门拜访。”我婉言谢绝。
“噢......,呵呵,这样也好。”胡玉虎一想也是,城东赌王的人到城南地盘闹事,这不是可以忽视的小事,自已需要马上回家向父亲汇报,商量对策,反正女儿和这个年轻人认识,而且看样子关系很好,早一天晚一天应该没太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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