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全忠猜的一点儿没错,那一招的确是师父传授的。
因为时间、jīng力和兴趣的问题,我在围棋上hua的功夫不多,不过我的记忆力很好,凡经过、学过的事几乎都能做到过目不忘,所以,尽管没有过深入研究,但碰到类似的招法,且自已又没想出更好的应对方法,自然而然便把记忆中的师父讲过的招术使了出来。
没想到,就是这棋盘上不经意的一招,便1ù出了问题。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不需要再怀疑了,以棋认人,这样的理由不是编能就编出来的。自已的师父自已知道,那是一个外表随和,骨子里却是极其清高的人,他能住在胡全忠家里三天,而且还和胡全忠jiao流赌术,并纹枰对弈,足以说明他对胡全忠的态度,而能被师父看重并与之jiao往的人,必定是可以信任的人。
“既然前辈说得这么明白,我也就不再隐瞒。”我站起,重新施礼,这不是以胡小燕朋友的身份拜见她家中的长辈,而是以江湖后辈的身份拜见江湖前辈。
胡全忠脸上现出欣慰的笑容。
他和杜遗山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却是非常投契的朋友,他知道,千mén是一个非常独特而且非常神秘的mén派,mén丁虽然不旺,却是择徒极严,宁缺毋滥。眼前这位年轻人即然能施展金jī独立那样的绝技,且杜遗山会把和自已对弈时的招法拆解告知,那么这个年轻人必是千mén中人,而且和杜遗山的关系很近。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念旧,想到能得到十几年不见老友的情况,他心里真的是非常感慨。
“......,徒不言师名讳,前辈所说正是晚辈恩师。”
身份表明,胡全忠笑颜展开,名师高徒,十七年前,杜遗山tǐng身而出,力斗日本赌王,为国人争光,十七年后,杜遗山的弟子出手相助,帮如意坊解决了麻烦,说起来,这对师徒和胡家还真的很有缘分。
“......我的身份在北平现在只有李帮主,段兴知道,其他人,包括茹男,还有小燕都不知道,还请前辈保密,不要告诉别人。”我说道。
胡全忠连连点头,千mén中人行事低调,这一点,早在杜遗山身上他就已经领教,想南千王名满江湖,天下皆知,却从不张扬,神龙见而不见尾,从不主动向外人透1ù自已的身份,而眼前的年轻人也是如出一辙,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呵呵,放心,我知道你们千mén行事的作风,不会随便所说的。对了,遗山兄现在怎样,十七年不见,身子可还硬朗?”胡全忠笑道。
“谢前辈关心。家师五年前已经过世。”我答道。
“什么?遗山兄已经走了?”胡全忠神情一滞,心情非常沉重。
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两个人年纪相仿,杜遗山比他不过只长数月而已,这个年纪过世,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生老病死,人生大事,无论怎样的圣者先贤,都迈不过去这道坎儿,想自已也已年过七旬,不知什么时候一觉醒来,便到那世去了,因人及已,不由悲从中来,感慨万千。
就在此时,mén外脚步声响,过了不大一会儿,一身家居休闲装束的胡小燕进来了,没有多长的功夫,她不chou空洗了个澡,头还没有干透,湿漉漉,黑亮亮,更显得肌肤胜雪,娇巧俏丽,此外身上还洒了香水,淡淡的,让人如同置身于net天的hua园之中。。
“爷爷,您又拉着人陪您下棋了。”她跑到胡全忠身边,亲热地揽着老爷子的肩膀抱怨地说道,小nv儿的神态一览无余,虽是在抱怨,却听得人心里非常舒坦。
“呵呵,小丫头,你跑去梳洗打扮,你妈去准备晚饭,如果不是我陪着,人家还不得闷坏了?不知感谢,路过来就抱怨,对爷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胡全忠笑道。现在,他的身份不是江湖前辈,赌界大佬,而只是一个慈祥善良,溺爱孙nv儿的老头儿。
“嘻嘻,我怎么会抱怨您呢?感谢还来不及呢!对了,江先生,爷爷没有难为你吧?他最喜欢的就是说教,讲他过去的事情,你不会烦吧?”胡小燕撒娇哄着爷爷,那边刚刚哄得胡全忠开心,这边扭过头就向我道歉。
“呵,怎么会?爷爷见多识广,知道的掌故很多,听他讲过去事情,非常有趣,而见收获颇多,怎么可能会烦呢?”我笑着答道。
胡小燕在旁边,我和胡全忠之间的称谓也随之改变,不过感觉上,胡全忠似乎更喜欢这样的称谓。
“真的?那太好了,爷爷总说没人陪他,闲着没事很无聊,你要是喜欢听他唠叨的话就常来陪陪他吧。”胡小燕笑道,眼睛很亮,闪着欣喜的sè彩——能够让她爷爷看着顺眼的年轻人不多,能被爷爷所接爱,也就等于被全家人所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