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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杨再兴听闻杨家本为墨门之后,顿时痴呆,五内之感,翻江倒海一般。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痴痴望着杨业画像,心想:“祖师爷,你瞒得我好苦。祖师爷如此英雄,得赐天波府,我杨家后人,却是辱了天波府威名。如今杨家只剩得我一人,却教我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祖师爷····求祖师爷示下。”
周侗道:“再兴,我墨门之下,并无太多规矩。凡是墨子令传人,得巨子允可,皆可重归墨门。再兴,你若愿意,可为我墨门四十六代弟子,岳飞便是你的师兄。”杨再兴回过神来,说道:“师叔祖,小子辈分有别,怕是不妥。”周侗道:“墨门正统,与墨子令传人,本无牵扯。墨子令传人,乃是家族代代相传,不比门下,三十年一叙,故而正统门人辈分高些。墨氏门内,但凡门人相爱相助,辈分之说,倒不甚在意。”杨再兴顿了片刻,磕头拜道:“弟子杨再兴,叩见师傅。”拜了九拜,周侗方将他扶起,笑道:“我墨氏门下,又添新丁,当真可喜。再兴,而今你重入我墨门,这墨子令,便要收回了。”杨再兴道:“但凭师傅。”周侗道:“再兴,你可去参拜姜祖师。”杨再兴依言拜了,周侗道:“再兴,你可知为师为何要你单单参拜姜祖师?”杨再兴道:“弟子不知。”周侗道:“你杨家铁枪,便是当年姜祖师所用兵器。流传至今,令公祖师传了六郎师叔,而今传到你手。再兴,当不负列位祖师厚望,光大我墨氏一门。”周侗言语情深意切,杨再兴虎目含泪,哽咽道:“师傅教导,弟子谨记在心。”
周侗道:“好,好,你坐下罢。”待得杨再兴坐下,周侗又道:“此四位祖师,皆是我墨门高手名将,功业广大,名垂千古。”伸手指向左侧,说道:“这第二幅画像,乃是我墨门五祖,蜀汉丞相,姜祖师之师,武乡侯诸葛孔明。”此言一出,岳飞、杨再兴虎躯便是一抖,惊讶之甚,无以复加。周侗笑道:“武侯祖师爷称为五祖,盖因祖师爷学究天人,除却武艺一道,诸多学识,皆不亚于墨翟祖师,甚至犹有过之。更甚者武侯祖师爷穷其毕生,将相墨、邓墨二道归为一统,虽是我墨门不再兴盛,却也不再四分五裂。功业之大,只在墨翟祖师之后,故为我墨门五祖。”众人细细观瞻诸葛武侯画像,但见画中之人,羽扇纶巾,青色大氅,三寸细髯,飘飘有神仙之姿。周侗道:“武侯祖师毕生心血,留下《将苑》一辑,于兵法、政论、舌辩、为将、农田、水利诸多法门,皆有所述,我墨门经纶,自此齐备。”此时诸葛叙,早已拉了辰儿,一旁跪下。周侗道:“武侯祖师,人丁不旺,几乎代代单传。你们诸葛师叔,便是武侯祖师后人。”
诸葛叙道:“先祖荣光,我等后人,不及万一。只得奋起平生,追随祖上。”携了辰儿,拜了九拜。
周侗道:“这最后两位祖师,声名不显,却是将我墨门挽于水火。故而名列祖位。一位乃是大唐相士,姓袁,名天罡,虽师从秦叔宝祖师,却自通奇门遁甲,巫卜算术,无有不精。算定安史作乱,我墨门必遭大灾,故此去世之时,留下遗言,墨氏百年不出,可隐于山林。百年之后,有五胡乱华之举,天道之势,不可强为,墨氏却也当兴。另一位祖师出家做了道士,不知其姓名,但知道号木镇子,隐居龙虎山,整理我墨门经卷,历时百年,保我墨门传承。木镇子祖师寿一百三十六岁,除却三十岁前游历天下,毕生时间,竟未曾出山。”
周侗道完墨门秘史,长出一口气,似是放下心头重担,面色舒缓。任众弟子跪拜了祖师,将辰儿叫道身旁,抚着脑袋,说道:“为师今年七十有一,当知天命。墨氏所学,却不能无所传承。一干弟子,岳飞精于兵法武艺,再兴怕也是如此,吉青施全二弟子资质平庸,难成大器,云儿年纪尚小,性情顽劣,怕是日后只得为一方大将。”周侗一一点名,众弟子皆是惭愧,说道:“弟子等有负师傅教导。”只有岳云这厮,嬉皮笑脸,说道:“周爷爷说我能当将军,那就好了,爹爹,我还以为自己连将军都当不了,那不是大大的丢人了。”岳飞低声喝道:“闭嘴。”周侗道:“人力有时而尽,各有所长,却是怨不得你等。辰儿小小年纪,于那兵、政、策、法四道,难得有些见解。更兼根基扎实,是个学武的奇才,若得细细教导,必成大器。为师有意辰儿继承巨子之位,尔等可有异议?”
诸葛叙忙道:“师兄不可。辰儿年纪尚小,懂甚大事?岳师侄允文允武,有龙凤之姿,可担大任。”
岳飞道:“师叔所言,却是过于夸奖岳飞。岳飞不过武夫一个,诚如师傅所说,兵法武功,皆有些见解,若是要岳飞但当师门传承大任,岳飞却是万万当不起的。”
周侗道:“再兴可有想法?”杨再兴道:“再兴得蒙师傅收录,已是感激万分。再兴醉心枪法,心思愚钝,但知师门传承大任,非旦夕可定。小师弟既然聪慧过人,不若先细细教导,待有所成,再继任巨子之位不迟。”
周侗笑道:“再兴言之有理,想来是为师老糊涂了,传承大事,当是一步一步来的,岂能如此急躁。”
诸葛叙笑道:“师兄那里老了,看你油光满面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诸葛叙“好”字一出口,心中大悔,愣是把到嘴边的的“鸟”给咽了回去。但见周侗老脸挂笑,满脸的褶子,倒似能夹死无数苍蝇。周侗眼中含笑,说道:“诸葛师弟,为兄看你,对这巨子之位,虎视已久,不若今日便将这位子传与你罢。”将手中巨子令,弹向诸葛叙。诸葛叙大吃一惊,仿佛这巨子令便是那烫手的山芋,碰都不敢碰,挥起掌力,一掌拍了出去。掌风猛烈,吹得屋里一阵尘土飞扬,众人咳嗽不止。巨子令未及诸葛叙之身,便直直飞了回去。诸葛叙叫道:“师兄莫要害我,小弟在军中过的自在,不想要你这巨子之位,你自己好生留着罢。”周侗发须无风自起,青袍霎时胀满,身周尘土,未有近其三尺者。笑道:“几年不见,师弟的功力又有长进。”一把抓住巨子令,喝道:“也罢,今日师兄便随了你愿,你若胜得我时,这巨子之位,你不当也罢。”
诸葛叙叫道:“师兄欺我,师叔助我!”一旁的真定大师,哪还有一派高僧的样子,贼眉鼠眼,笑道:“我若助你,你怎生谢我?”诸葛叙道:“你所助我,这巨子之位,让你便是。”真定慌忙摇头,说道:“老和尚老眼昏花,当不得巨子,若是要这位子,还不如少林的方丈威风。这许多年清修无事,倒是烦躁的很,你们兄弟,大打一场,老和尚也好看个热闹。”众弟子听得大为头痛,话说天下各门各派,那个弟子不想做到掌门之位?为争掌门之位,同窗相残,谋师害命的事,倒是听说不少,却是未曾听说这般拼命不做掌门的。墨氏掌门,历来便是非其人不传,但要寻得天纵之才,又要辛苦教导,着实劳累的很。诸葛叙自在的惯了,哪能受得了那许多约束。是以听到周侗要传他掌门之位,便吓得噤若寒蝉。十年之前,更是受不得周侗罗嗦,所幸逃之夭夭,路上遇见了曲端,两人一见如故,便做了曲端军师。自此之后,径原军日益精良,打起仗来,越发的威猛,与诸葛叙的功劳,确是分不开的。真定大师却是绿林出身,当年打家劫舍,收买路之财的勾当,当真做了不少。后来劫到了谭正芳头上,被谭正芳神威吓到,一阵穷追猛打,好不狼狈。后来谭正芳见这贼武艺精熟,所劫财物,大多周济了百姓,也算是个盗亦有道之人,便收了门下。谁知后来这厮不甘为徒,使个心眼,灌得谭正芳醉了,骗的与谭正芳结为兄弟,于是周侗师兄,转眼成了师叔。谭正芳后悔不迭,痛揍了这厮一顿,踢到少林门下,交与好友少林方丈大师慧明,代为管教。谁知这厮与那佛法一道,颇是有缘,禅机深奥,禅理顿悟,慧明大师欢喜的不得了,知会了谭正芳,强行收了这个入室弟子。谭正芳闻说,心急火燎的赶到少林,却是晚了,这厮被那慧明大师先下了手,找了一伙儿达摩堂的好汉,按倒在佛祖面前,慧明一通达摩剑法,这厮脑袋上毛儿都没剩,赐名镇定,自己也觉甚不好听,于是改为真定。得方丈大师亲自剃度,便如由皇帝亲自出手阉割的太监一般,虽然疼痛难忍,却也荣耀万分。强行行了剃度之礼,这厮无法,只得做了和尚。待得谭正芳到了,只见这厮头顶了纱布,血丝渗透,哭哭啼啼,蹲在佛祖面前忏悔。谭正芳亦是无法,只得安慰道:“我问你是谁?你原来是我,我本不认你,你却要认我。噫!我少不得你,你却少得我。你我百年后,有你没了我。”
于是这厮留在少林,佛法武艺,日渐精熟。不过十余年,但论禅理,众僧退避三舍;若论武艺,当年按倒他的好汉,无不饱揍,报了当年**之仇。慧明圆寂之后,真定举为方丈。又不过十余年,如空大师声望日高,真定觑个时机,将方丈传了如空,自己拍拍**走人,明是清修,逍遥快活去也。墨门由是可学得少林绝学。他乃闲云野鹤之人,对那掌门之位,自是不感兴趣,生平爱的便是打家劫舍,劫富济贫,欺负小辈。真定大师俗家姓周,名春富,千年之后,真定大师轮回转世,亦叫周春富,外号扒皮。
当下周侗得意洋洋,扬起手中巨子令,说道:“师弟莫要推脱,继任巨子之位,已是天命所归。哈哈。”诸葛叙无奈,咬牙切齿道:“师兄,你也莫要张狂,孰胜孰败,尚无定论。看招!”右手食指凌空点出,“嗤”的一声,一道劲气点向周侗曲池。周侗惊了一下,道:“师弟功力果然大进,凌空点**的本事都有了。”曲池若是被点中,少不得要手臂酸麻,巨子令自是掉在地上,周侗面皮却也跟着掉了。却也不躲,运气于臂,存心要试一下诸葛叙功力深浅。却见周侗手臂一抖,周侗笑道:“师弟功力,果然不凡。”
诸葛叙笑道:“承让承让,师兄并未躲得开小弟招数,那便是师兄败了,小弟自功力大进,师兄败得却也不冤。”
周侗不及诸葛叙伶俐,吃了个亏,气道:“你···你,为兄不过试探师弟功力深浅,区区一招,怎定的胜负。且看为兄绝招。”周侗不由多说,自来对上这个师弟,便是言多必失。吃了多年教训,那还不谨记于心?当下巨子令一弹,射向诸葛叙胸口,右手成爪,擒龙功使出,要按诸葛叙肩膀。诸葛叙叫道:“师兄,你当真是不留手了。”双手皆探出食指,挥个圆圈,化了周侗擒龙手气劲。双臂回转,却是手作枪使,点周侗左右肩颈。周侗识得厉害,左手巨子令,右手墨子令,当下便迎了上去。诸葛叙觑见,又是大叫:“师兄,你也忒的无耻。”指上劲道不由收了五分。嗤的一声,指牌相交,诸葛叙手指隐隐生疼,墨牌却是无甚损伤。诸葛叙内力深厚,纵然只有几分力道,一指下去,便是石头,也要抖他一抖,这墨牌却不知什么做的,居然坚硬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