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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杨再兴躲过那招“翻江倒海”,免了开膛破肚之祸,心中沾沾自喜,暗自庆幸自己躲避的早,心中却也奇怪,师傅出手,似乎慢了许多。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却见周侗使完那招“翻江倒海”,枪尖指着杨再兴咽喉,却不收招,急冲几步,骇的杨再兴连连倒退,师傅此时出枪,却不似霸王枪法,大违常理。退了七八个大步,脚下便有些散漫,周侗觑见机会,借势跃起,却是一招“铺天盖地”枪做棍使,直砸杨再兴面门。本来这等大开大阖的招式,便是大占上风,欲一击致敌于死地之时,方才用到。杨再兴平日习练之时,对这招颇为熟悉,对上江湖上的小混混,也多次用过,没想到今日却是如此落到自己身上。杨再兴躲无可躲,只得就地一滚,扑的满嘴尘土。周侗不待招式用老,却是横过枪身,半空中使出一招“毒龙出洞”,扎向杨再兴肚子。若是中了招,怕是杨再兴便要被铁枪钉在地上了。杨再兴只得再滚了一滚,险险躲过,却是冷汗直流。周侗霸王枪法连连使出,或扎或砸,杨再兴只在地上滚来滚去,好不狼狈。周侗使出的霸王枪法,已是不拘于招式,同是一招“毒龙出洞”,或刺咽喉,或刺胸口,甚至倒转过来,刺杨再兴大脚。杨再兴明明识得这些招数,却到临身之时,往往浑然不知要刺他何处。
不待一套枪法使完,杨再兴便叫道:“师傅留情,再兴明白了。”周侗收回铁枪,笑道:“你明白甚么了?”杨再兴爬将起来,浑身上下,遍是尘土。脸上的尘土,和了汗水,早成了泥巴,哪还有青年俊杰的样子,分明连个乞丐流民都是不如多矣。杨再兴举了袖子,抹了把脸,说道:“师傅所说,不拘泥招式,便是说,一套武功,得其神,便得了八成;得其形,最多可学五成。若是形神兼具,则是大成。是也不是,师傅?”说罢,满脸期望,望着周侗。
周侗笑道:“再兴,你果然悟性极高。虽然如此,这姜祖师铁枪,却是不能还你。我且将这铁枪,贡在姜祖师像前,若是哪天你能悟得霸王枪法神髓八成,便将这枪取走了罢。那是亦方不负你杨家威名。再兴,你看如何?”
杨再兴此时哪还有那股子傲气,躬身道:“谨遵师傅教诲。弟子定然不负师傅厚望。”
周侗笑道:“好好,你能想明白这节便好。莫要怨恨师傅收了你祖传铁枪,记恨师傅才是。”杨再兴惶恐道:“师傅在上,弟子明悟,皆是师傅指点。若无师傅,怕是再兴终生碌碌无为了。若是不能光大门楣,名扬枪法,再兴便是拿了祖上铁枪,也是汗颜无地。倒不如归了师门,再兴死心塌地,好生习练武艺。”周侗道:“很好。你且放心,再兴,这铁枪为师给你留着。为师有生之年,想必你还是能取走了罢。”杨再兴道:“多谢师傅。”
周侗道:“你且去洗洗,日后便在这里住下,与你师兄多多探讨罢。”杨再兴施礼告退,自去洗澡去了。
周侗转过身,说道:“飞儿,适才所为,你明白了甚么?”岳飞道:“孩儿愚钝,还没有师弟明白的多。”周侗道:“你于武之一道,悟性与再兴不遑多让,只是你生性老实,处处留情,故而时时束手束脚,许多精妙之处,若是不得全力以赴,难以明悟。日后与再兴切磋之时,虽说点到即止,却也不必瞻前顾后,尽力而为便是,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算甚么。”岳飞躬身道:“孩儿谨记。”
此时,岳云却从门外晃了进来。二尺半的身材,扎个发髻,恬着肚子,兀自装模作样。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瞅见周侗与爹爹就在院中,似是吃了一惊,待要跑时,辰儿却招呼道:“云弟弟,快些过来。”辰儿与岳云相识不过一天,心里对这个小弟弟着实喜爱,他自小没有玩伴,如今见了岳云,心里颇觉亲切。
既是“猪哥哥”叫,小岳云知晓躲不过去,只得慢慢挪过来,苦道:“爷爷好,爹爹好,猪哥哥好。”岳飞听了岳云喊辰儿哥哥,心中便是不悦,却还喊甚么“猪哥哥”,心中便有些恼怒,低声喝道:“小畜生,没大没小。哥哥也是你叫的?以后见了辰儿,只许喊他师叔!听到没有!”见岳云撅了嘴,更是气恼,怒道:“你这小畜生,撅甚么嘴?”岳飞自来紧守礼法,他与周侗,名是父子,却丝毫不敢儹越半步。偏生这个儿子,整日没大没小,好生教他头疼,母亲与义父周侗,却又处处护着他,这个小小顽童,更是无法无天了。
岳云见了爹爹生气,心中倒有些寒噤,只得对辰儿说道:“小师叔好。”岳飞又怒,道:“师叔便是师叔,甚么小师叔!”周侗挥挥手,说道:“罢了,罢了,小师叔便小师叔,小孩子叫着随意,你跟他叫什么真儿?”见了义父发话,岳飞也不敢辩驳,只得悻悻立于一旁。岳云见了爹爹吃瘪,心中老大爽快,咧嘴便笑,说道:“还是爷爷好。”岳飞听了,眼珠子立马滚圆,岳云一哆嗦,倒是不敢再放肆。
周侗笑道:“飞儿,你也莫要再吓唬我孙子,吓坏了他,为父跟你可是没完。”岳飞忙熄了怒火,说道:“孩儿不敢。义父若是无甚吩咐,孩儿这便退下了。”义父在前,自己儿子都惹不起,只好远远躲开,到了晚上,却再收拾他。周侗道:“也罢,左右无甚大事,你便多多照看你再兴师弟。吉青、施全两个,虽是我的记名弟子,日后但有所学,你这个做师兄的,也要好好帮衬才是。”岳飞道:“是,孩儿知晓。”
待得岳飞去了,周侗方道:“云儿,你这小子,方才去哪闯祸了?”岳云虽惧怕爹爹岳飞,在这个爷爷面前,向来却是随便的很。谁知今日居然有些期期艾艾,说道:“我···我···出去了···一会儿。”周侗见了岳云面色有异,奇道:“你这小子,说说,出去做甚么了?”岳云闭口不答,小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似是在想脱身之策。
周侗心中一动,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焦味儿,嘿嘿一笑,说道:“云儿,你又烧什么东西了?”云儿顿时慌乱,说道:“爷···爷爷,孙儿···没有。”看了岳云心虚狡辩,周侗怎的不了然于胸,笑道:“唔?是么?辰儿,随我去看看。”一把提了岳云,却是防着这小子跑了。
出了院门,遁着糊味儿,直到了院外的一条小巷子内。墙角之下,犹自飘着一股青烟。岳云却是吓的脸都发白,叫道:“爷爷饶命,孙儿再不敢了。”周侗心下奇怪,岳云这厮,自来倔强的很,若是闯了那祸,不抓他个现行,那是抵死不认的。如这般自己尚未说话,便自求饶的,却还是头一遭。
周侗走到近前,拾个木棍,扒拉一下灰烬。那灰烬甚厚,一戳之下,居然翻起许多积灰,显是岳云这厮,多次作案所留。多扒拉几下,却是翻出许多烧焦的小物什儿。那黑漆漆的小东西,看那样子,不是烧焦的鸟,又是甚么?周侗板着脸,说道:“云儿,这是怎么回事?”
岳云心中忐忑,想往后跑,小手被周侗抓的紧了,怎跑得掉?只得硬起头皮,说道:“爷···爷爷,孙儿不好,孙儿把爷爷的鸟吃了。”事到临头,心中虽然害怕,说话却是流利了许多。周侗听了,哭笑不得,说道:“家里没有东西吃?为甚么要吃鸟?”岳云看爷爷似乎并未生气,壮了胆子,说道:“爷爷,家里的东西,孙儿都吃过了。爷爷常说,要出去换换口味儿,孙儿要去,爹爹总是不许,孙儿没有办法,只得偷了爷爷的鸟出来,烧烧吃了,味道太淡,不大好吃。”说罢,还煞有介事的咂咂嘴,说道:“最近几次的,都不如先前的好吃,个头也太小了,吃两口就没了。”辰儿看了岳云那装模作样的架势,不由扑哧一笑。
周侗气道:“前番皇上赐下的鸟,也是你吃了?”岳云犹不自知,笑道:“爷爷说的是那个说话尖尖的人送来的鸟?那鸟好吃,个头也大···”周侗怒道:“够了,你这混账东西,圣上赐下的鸟,你都敢拿来吃了,还有甚么事你不敢做的?我还道是自己跑了,原来却是你这混账做的好事。”周侗道是好事,岳云再傻,也没觉得自己做了好事的样子,周侗未曾在岳云面前发过脾气,看了周侗怒气冲冲的样子,岳云心中不由乱撞,噤声不言。
周侗拎起岳云,将那手中枯枝恨恨往地下一甩,砸到那堆灰烬之上。却见那灰烬之内忽的蹦出一个画轴,飞到半空。周侗瞅着眼熟,伸手接住。入手之时,却是湿漉漉的,一股淡淡的尿骚味儿,直冲周侗鼻子。周侗大惊,急忙松手,画轴掉在地上,震得一散,露出烧的剩小半截的画卷。周侗一眼瞥见,顿时痛叫一声,那幅画卷,正是移居秦州之前,徽宗皇帝钦赐的墨宝,山河万里。如今万里河山烧的只剩小半截,御用的押花也熏得面目全非,周侗老脸铁青,说道:“混账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提了岳云,径直返回院中。岳云似是知晓祸闯的大了,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等着挨罚。
到了院里,周侗将岳云放到梅花桩上,恶狠狠地说道:“你在上面老实呆着,若非我允许,不许你下来。”那梅花桩高足有两丈,岳云胆子不小,往下一瞧,却也吓得手脚发软。他知晓自己祸闯的大了,虽然害怕,却是不敢求饶,只得老老实实待在上面。那一根根的木桩,只有碗口粗细,岳云的两只小脚,勉强放得开,当下蹲在上面,抱了双腿,闭上眼睛,再不敢乱动。
周侗携了辰儿,自去树荫下石凳坐定,犹自怒气不消。辰儿小声道:“伯伯,那木桩那么高,云弟弟一个不小心,摔下来,肯定摔得不轻。伯伯,您就饶了云弟弟罢。”周侗哼一声,闭目不答。他自知平日里骄纵岳云惯了,讲起话来,随便一些,倒还罢了。如今偷鸟烧画,这鸟画之物,乃是皇上御赐,若是有朝一日,皇上查问起来,那便是诛九族的大罪。鸟画本为身外之物,周侗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甚在意。皇上那边,他自可想法子瞒过,却是不想日后也由着岳云性子胡来,借此机会,教训一番岳云,也是好的。辰儿不知周侗心意,又不敢苦求,看见岳云蹲在木桩之上,瑟瑟发抖,却是急的抓耳挠腮。他小小年纪,却是想不到,有周侗在此,岳云又怎会摔伤。
过了小半个时辰,却听得岳云隐隐哭泣声传来。岳云不过五岁而已,虽然平日里逞凶刁蛮,连爹爹岳飞打他,他都不怕。如今蹲在这木桩之上,心惊无助,颤颤巍巍,又不敢求饶,时间久了,吓的眼泪便出来了。又不敢放声大哭,便是眼泪流下,也不敢动手去擦拭,生怕一个晃动,便要跌将下去。
周侗心中一软,但是知晓,若是轻易放过了岳云,怕是日后这孩子更难管教了。长叹口气,看了岳云片刻,心下一横,负手回屋去了。辰儿嘴唇诺诺,终是没有说出话来。待得周侗进屋,自己跑到桩下,小声叫道:“云弟弟,你莫要害怕,我在这里陪你。”
岳云听了“猪哥哥”在下面说话,心里好受了些,小声说:“爷爷不管我了?”辰儿道:“伯伯怎么会不管你?一会伯伯不生气了,就把你放下来。”过了片刻,岳云道:“猪哥···哥,小师叔,我怕。”辰儿道:“我就在下面陪你,云弟弟,莫要害怕。”岳云偷偷睁开眼,但觉四周风声呼呼作响,那屋顶也似乎就在眼前,脑袋便有些晕,身体一晃,顿时打个冷颤,忙闭上眼,牙齿咯咯作响,说道:“小···小师叔,我···怕。”
辰儿无计可施,咬咬牙,说道:“云弟弟莫怕,我上来陪你。”挽了袖子,抱了一根木桩,往上爬去。他自小扎马练功,失忆之前,手上腿上的力道,何止二三百斤?如今虽是武功忘了,那力道却还是在的。爬这木桩,倒是不甚费力。不过片刻,辰儿便爬到了木桩顶端。抱定木桩,辰儿轻声叫道:“云弟弟?”
岳云听得小师叔的声音就在身边,不由心神大定,悄悄睁开眼睛,望见小师叔抱着木桩在侧,心中感动,说道:“小···小师叔,我不怕,你···你下去罢。”辰儿知道他犹自硬挺,笑道:“没事,我在这里陪你说会话,时候过的快些。”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胳膊,说道:“你稍等一下,等我上来。”慢慢翻身上了木桩。辰儿地脚,自是比岳云大了许多,那碗口木桩,也只容得下辰儿一只脚。辰儿四下瞧了瞧,他的身材,倒是可是扎开桩步,立在两口木桩之上,只是太过勉强,稍有晃动,怕是便要摔将下去。往下一瞧,辰儿顿觉有些发晕。他在桩下,倒是不觉这木桩之高,站在桩上,方觉有些后怕。
辰儿吸口气,稳住心神,告诫自己,不许乱看,只是盯住岳云。却将右脚稳稳站定,左脚踩住右脚,缓缓蹲下。说道:“云弟弟,你睁开眼睛,不要乱想,不要乱看,只看着我,就不怕了。”岳云听了,依言微睁双眼,便见小师叔蹲在身前,额头微微见汗,看那蹲姿,想必极为费力。岳云看了辰儿,果然不很怕了,只是心中难受,哽咽道:“小师叔,都是我不好,惹得爷爷生气,还要小师叔来陪我。”辰儿道:“云弟弟是不该惹伯伯生气。你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么?”岳云道:“我不该偷爷爷的东西,那些东西,听爹爹说,都是皇帝给的。我还听说,皇帝的东西,都好的很。我想跟爷爷要,怕他不给,才偷了去的。皇帝给的鸟,比爷爷自己抓的好吃。皇帝给爷爷的画,也比捡来的树枝烧的快。”
辰儿身子一抖,强忍住笑,说道:“你是不该偷东西,但是也不该对你爹爹无礼,懂么?”辰儿年纪虽小,却是聪明无比,隐隐似是猜到周侗为何要惩罚岳云了,故而劝导于他。岳云道:“有奶奶和···爷爷在,爹爹不敢打我。”想到正受惩罚,“爷爷”两个字,说的极为声小。辰儿道:“爹爹始终便是爹爹。若是仗了长辈疼爱,就为所欲为,那是不对的。”岳云想了片刻,似是觉得小师叔说的颇有道理,小声问道:“小师叔,那我该怎么办?”辰儿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尊敬师长,爱惜晚辈,却是一定要做到的。”
岳云顿了一会,说道:“那是我以后都要听爹爹的话了?”辰儿道:“小孩子听爹爹的话,肯定是没错的。”岳云道:“以后爹爹打我,我也要听话挨打?”辰儿道:“你若是听话,你爹爹怎么会打你?”岳云奇道:“小师叔,你没挨过打?”辰儿一愣,说道:“我为甚么挨打?”岳云道:“那小师叔一定很听话了。我爹爹就老是打我。”辰儿道:“是了,你一定是惹着师兄生气了,师兄才打你的。”岳云撅嘴道:“小师叔,你就没惹着爹爹生气过?你没挨过打,我那爹爹,怎就忒的容易生气?”他却是不想想,自己顽劣,又怎的能跟辰儿想比。
辰儿想了想,说道:“以后你甚么都听爹爹的,肯定就不会挨打了。”岳云小眼睛一亮,仿佛能不挨爹爹打,那便是天下最好的事了,问道:“真的?”辰儿点点头,说道:“我就很听爹爹的话,他从来没打过我呀?”岳云浑然忘了身处险地,侧着脑袋,说道:“那我便试试。要是爹爹以后还打我,我才不听他的呢。老是跟我念叨甚么礼法,还有甚么···甚么来着”一时之间,却是忘了。
辰儿笑道:“礼法不可废,我爹爹教我说,虽然流传下来的礼法,不一定都是对的,但是我们自己,要做对的。”岳云疑道:“小师叔,你说的甚么对的不对的,我却不懂。”辰儿道:“爹爹说的这些话,我也不大懂。爹爹给我讲了两个故事,我跟你说说罢。”一说要听故事,岳云顿时撇了嘴,说道:“爹爹老是骂我,说我不学无术,常常给我讲书上的故事,我都听不懂。”辰儿一愣,说道:“爹爹给我讲的故事,很好懂啊?”辰儿却是不知,岳飞自小孤苦,但凡所学,皆是从书中生生背下来的。直到随了周侗,方才明了读书之道。虽是如此,却还是不会教授岳云。岳云口中的故事,不过是岳飞照书念文罢了。想那岳云不过五岁顽童,岳飞在此时年纪,也不过能识得几个大字,岳云虽是聪慧,心思却不在此,如今连字儿都不识,岳飞对他念那书中文字,晦涩绕口,岳云哪能听得懂了?
听岳云不爱听故事,辰儿道:“那你喜欢什么,我跟你说。”岳云道:“我喜欢的东西好多咧。跟胡同口王家那哥哥,比比谁尿的远,输了的就摸一下小鸟。去宋老头家的院子里偷看他的孙女,那小妹妹见了我就哭···”辰儿扑哧一笑,却也觉着新鲜,说道:“这些我可不会说,要不以后你也带我去玩?”岳云道:“小师叔,那感情好。你要去了,那王家哥哥肯定不如你。到时候你替我狠狠摸他两下,省的他老是目中无人。”辰儿奇道:“你跟王家哥哥打赌,老是输么?”岳云小脸胀得通红,说道:“我年纪比他小,当然尿不过他。不过他也占不了便宜,每次我都是尿一半,他伸手进我裤子摸时候,我都尿他手上。”辰儿惊讶道:“那不是也尿裤子里了?”岳云洋洋得意,说道:“尿裤子里怕啥,咱的小鸟,总不能让他白摸了。”顿了顿,又道:“哼哼,等我以后练成内功,一尿十丈远,看他怎么跟我比。”辰儿顿时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