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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钟阳这么突然一说,众人都是不由的微微变色。苏双张世平是暗暗害怕,邹靖和刘备却是暗暗叫苦。这汉之一代,罢黩百家,独尊儒术。崇尚的便是那君子之道,凡事当隐晦而委婉。
这进奉一说,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行贿。颇有些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大家都不去说的意境。似钟阳这般张口就向事主直问的,却是从所未有的。
刘焉目中闪过一丝讶然,这个钟阳的事儿,昨晚邹靖自然是已经告诉他了。只是一来,他并未像邹靖那般直面三件兵器,少了那种震撼;二来,以他老辣的经验,隐隐感觉钟阳固然是来历奇特,但若说就是自仙界而来,却也并不可信。
是以,当邹靖说完,他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而已。当邹靖将那羽毛笔奉上时,看那笔的样式,自也是颇感新奇。当场就着墨水试着写了几个字,便摇摇头将之重新放了起来。要知道这个时代,人们早已用惯了毛笔,不论是从运笔方面,还是书写习惯上,都很难接受颇似硬笔的羽毛笔。
刘焉本是世之大家,素有清名重臣之誉。这所谓的清名重臣,是指以清廉名声并身居要职的中央官员。试想,能做到清名重臣的,又有几个不是饱学之士?自然,似之后的何进、董卓之辈,却是异数,实为畸形政治下的产物罢了。
刘焉今年已五旬,一生之中,不知用秃了多少支笔。那毛笔使用的习惯,早已经根深蒂固了,又怎么可能去接受这羽毛笔。于是,钟阳自认为的神奇之作,到了刘焉眼里,却不过只是一种谈不上大用的机巧之物罢了。
有鉴于此,在他心中,对钟阳的定义,便只是一个来历较为奇特的商人而已。而且,还是那种善于钻营的奸商!对于商人的态度,他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却又不会去刻意打压。毕竟,作为一个清明素著之士,谦和待人乃是表面上的基本素质。
此刻,听的钟阳这么无礼的发问,饶是他从邹靖处多少了解了一些这人的事迹,却也不由的颇感惊讶。在这个上下等级森严的时代,面对着一洲之长,坐立无状,且坦然质问的,唯此一人!
两眼微眯,刘焉一手抚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淡然道:&ldqo;这位便是钟阳钟公吧。呵呵,你所制之羽毛笔,于焉看来,少有实用。我亦知你进此笔之意,然,焉不敢妄废圣人传承,却来推奉别物。某亦当奉告钟公,商者亦当自律,坦荡经营,方是正途。于这钻营之道,还是谨慎为之最好。某今日传见尔等,本为商讨退贼辅国之大事,这些琐碎之事,且俟之异日闲暇之余,别做计较吧。&rdqo;
钟阳听的有些晕,好在刘焉语速极慢,上下连贯起来,倒是搞明白了这番话的意思。只是明白之后,钟大爷愈发恼了。
什么?!老子搞的羽毛笔没有实用?我擂了个擦的!丫算是文人吗?对于这种划时代的巨作,竟然做出这种评价,简直就是文学界的悲哀啊。奶奶的,什么没有实用云云,毛!你丫根本就是看不起商人,这才来故意贬低老子的伟大发明。你现在要说大事?妈妈的,难道老子的事儿就是小事儿了吗?一个国家不顾商业发展,那还能繁荣富强起来吗?咱们后世几代领袖,不都是致力于繁荣经济,鼓励商业,这才终于站到了世界诸国的前列。你丫如今竟这么轻视商业和商人,文盲!简直就是文盲!不行,老子的责任重大啊,这扫盲工作,看来还真是刻不容缓啊。
他心中忿忿,决定好好教育下这老头。只是将堂堂一个庙堂高官,当世大儒称作文盲的,却也只有钟大爷方才干的出来。到不知刘焉知晓他心中这个称呼的含义,会不会还能维系住那清名重臣的谦和仪容了。
&ldqo;嘿,听刘使君这话儿,他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我倒想请教请教,不知刘使君对于商之一事,又是个什么看法?刘使君口中每每以国家为重,又不知对于这商业与国家的关系了解多少啊?&rdqo;钟阳面含冷笑,满是不屑的问道。
刘焉见他脸含讥诮,心中不由恚怒。只是碍于身份,也不好发作,听他问到这儿,不由轻哼了一声,讥讽道:&ldqo;公身为商者,难道竟不知自己等级吗?管子曾曰,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士最上,农次之,工再次之,这商嘛,嘿嘿,不过底层之民也。若说商之一业,对于国家社稷的作用,不外乎促进了流通而已,却还有什么作用?商人趋利而动,重利而轻义!公不见囤积积奇者,商者十之八九乎?公不见犯禁倒卖匆匆者,除却商者又是何人哉?故,商之于国,少奉献而多危害,可酌情扶之,却不可过罔。哼,不知某如此解释,公以为然否?&rdqo;刘焉说罢,满是不屑之情,嘴角泻/出一丝冷笑,看着钟阳等他回答。
钟阳静静的听着,眼见他说完,轻轻点头,笑眯眯的道:&ldqo;刘使君好博学,竟然知道管子曾曰的话。这个什么士农工商嘛,我也听过,只是跟你的理解却有些不大一样。你问我然否,我的回答就是很不然,大大的不然。&rdqo;
刘焉听的额头一黑,什么叫我知道管子曾曰的话啊,那个但凡是天下士子,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这厮只怕并不是什么大家出身,言语粗鄙,殊无半分文采。还很不然,大大不然呢,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暗暗吸口气,将那股深深的不屑藏起,这才风轻云淡的浅笑道:&ldqo;哦?钟公的这个很不然,大大的不然到不知是究竟如何,某便洗耳恭听了。&rdqo;
听出刘焉话中的讥笑,钟阳这会儿倒也不恼了,笑嘻嘻的端起杯子,滋润的嘬了一口,这才点头道:&ldqo;也罢,我就说说。好歹这扫盲的活儿,也只有我能干了。&rdqo;
刘焉听的面色又是一黑,他虽不知那个扫盲什么意思,但眼见这小子说这词儿的时候,满脸的叹息,一双贼眼便在自己身上溜来溜去的,显然是没什么好解释。忍着想要一巴掌拍死他的欲望,刘焉也懒得多说,只是微微一抬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ldqo;士农工商四民,国之石民也。嗯嗯,只是这后面却还有几句话,想来刘使君是不知道的咯?那便是无士不立,无农不稳,无工不兴,无商嘛,却是不富。&rdqo;钟阳说到这儿,面色渐渐端肃起来。众人听他忽然说出这么一句有水平的话来,都是微微一鄂,不由的都侧耳仔细听了起来。
&ldqo;所谓的士,可分为国士、学士、三军将士。古之士大夫、谋士,以才智用于国家百姓者,谓之士;到如今,为国尽心尽事者,可称为国士;倾心教授学问、答疑解惑者、学有所长者,称为学士;入军旅,守疆土、安人民、为国征战者,谓之三军将士。
所谓农,有谷农、牧农、百作之农。稻黍稷麦豆,五谷丰登,为其所种;东西牛马羊,草原放养,为其所牧;果蔬肉类食、山珍海味品,甘咸苦淡,都出自他们之手。辛苦耕耘,养活天下人,都是他们打理。
所谓工,可分为普工、技工、智办之工。普工者,劳其筋骨以力辛勤制物;技工者,在辛劳的基础上,充分发挥自己的特殊技艺;智办之工者,则是肯多用脑多劳心,整合前面两种,提取其中的长处,以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再来说这个商,商者分类却有粮商、帛商、百业之商。他们长年奔波,通货南北,交换东西,取其生意中利,行其买卖商道;开互通有无之场所,使得物资流通,人们才可享用百物;拓衣食住行之商路,不但丰富了百姓的生活,也同时为军事探出无数路径;商人们依靠辛苦奔波,享受贸易中的利润,缴纳赋税以充盈国家之用。若没有商人,单只士农工,可不知国家每日花费又能支撑多久?
嘿,现在但凡说士农工商,就有人扒拉着指头数什么一二三四。第一高于第四,第四就是低贱;我倒不明白了,要是没有商人,各位大儒士子们,你们又怎么可能穿上这么色彩艳丽的服饰?又怎么能吃上如此多种多样的食物?要是没有商人,国家财政必将紧张,又不知各位官老爷,你们那俸禄薪水又从哪儿来?
所以,综上所说,应该是农不亚于士,工商皆为本。士农工商本是同级,并无上下等级之品,无高低量级之别,不过是众生百态相对之分类罢了。
商贸之物涵盖衣食住行,囊括社会百业,百业之需就需要百工之匠,匠人制造之物给百作之农,百作之农再养育国学将士,国之士子。
这四个行业各有所宿,各有所职,此彼间互依互照。士不不是什么最高,商不居于最末,工农亦是并排。要是把国家比作一间大屋,社稷可称为大梁,这四民便是国家之柱。
我曾听说神州有九鼎,那鼎便代表国家。刘使君身居显耀,自然该知道那鼎的形状了?鼎做四方,东南西北。以故旧传承来说,应当是分别对应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神兽,也就是常说的四相。世人只道那鼎暗指四极方位,只以神意推测,却不知道,既然以鼎代表国家,那所谓的四相,可不正是与士农工商相合吗?嗯嗯,我这人学问浅,这些道理,却也是从我那世界一本天书上看来的,对与不对,却要请刘使君并在座诸位品评一番了。&rd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