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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大厅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便在钟阳滔滔不绝的一番长言大论发表完后,厅中众人尽皆惊怔无言。苏双张世平神采飞扬,看向钟阳的目光中,满是崇仰感激之色。他二人虽家财万贯,但仍是被世人所轻,每每苦恼无比。
当世之人,全是敬士重农之心。对于商人,许是人们仇富的劣根性所致,全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论点。又哪有如钟阳这般,不但不轻视商人,反而将商人抬到了如此之高的一个地位?
这且不说,听听人家所言,那每一句每一字,都是直指本源,将个商之一道阐述的简单明了,可谓字字珠玑啊。是了,他说这些也是那天书上的记载,必然是大有道理的了。仙界天书都对我等商者如此记载,这以后却也不必再愧不如人了。
他二人心中欢喜赞叹,刘备却是眼中闪过一丝奇光。看来这厮向日果然都是装疯扮痴,心中却是大有沟壑。不然,又如何说的出这些道理?他最后又将这些推到天书之上,却有些不可信了。记得当日他曾说过,那天书只是记录天下大势的,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有详述士农工商之道的?嘿,此人大才,不可轻忽!
厅中众人各自心思,刘焉却是震动最大。他初时听着只是不屑,但是越听心中越惊。这些道理其实并不深奥,只是平日里,所有人的思维都被时代限定住了,接受的就是重农抑商的那一套。
当年的大秦之时是这样,至后来大汉建立也是这样。及至西汉文景之治时,景帝曾有言道:农,天下之本也。黄金珠玉,饥不可食,寒不可衣,以为币用,不识其始终。
正因这一言,景帝之时,轻徭薄赋,重视生产,使得府库充盈,国力强盛,终于为之后的汉武帝纵横宇内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再到后面,光武中兴,东汉建立,历经王莽新朝大乱,到天下底定,其间足足20年之久。战死和病饿而死的,不知其数。据历史记载,天下人口,十有二存。这种情况下,商人又哪有生存空间?加上为恢复天下生机,光武帝更加注重农业生产,止戈修文,休养生息,终成东汉初期的鼎盛,这便使得这一思想根深蒂固了。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国君为了当时国家情况所设定的国策,后人却往往忽视时期的不同性。加上对古之圣贤精义的盲目崇奉,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定式。
钟阳这会儿说的这些,在平常无人提起,更无人去深究,大家都当成一种想当然去对待,便如天上自有日月星辰,地上自有山川湖泊一样自然。
若是此刻面对的是村夫莽汉,钟阳这一番言论许是会大大的遭到一番耻笑。但作为刘焉这般极有学问之人,心中不啻于是暗夜中忽的惊现一道闪电,将许多事儿一加印证,顿时悚然而惊。这道理可不就是这样吗?为何从无人说起过?
刘焉面色变幻不停,自不屑而迷茫,自迷茫而醒悟,自醒悟而转成一份敬服。良久,他忽的长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钟阳,离席起身,对着钟阳深深一揖,愧然道:&ldqo;公珠玉之言,仆①受教了。先前失礼之处,还望宽宥。&rdqo;言罢,令人重起高座,延请钟阳上座。
钟阳坦然受之,施施然走上去,往右首上一坐,心中暗暗得意。小样的,跟我斗?要说别的咱不知道,但这经济学,你丫就算跟哥提鞋都不配!好歹咱也那是后世商场上的精英人物,难道是说假的不成。你个贼老头儿,拿着干粮不当豆包,拿着村长不当干部,这下傻了吧。哼,慢慢来,哥要是调理不了你,哥不姓钟,哥去姓鼓!
他这里小人得志,刘焉又哪里知道。先是再次与苏双张世平二人谢过失礼之处,才又回座坐下,重整杯盘,举杯邀饮。
刘备含笑相陪,心中却在暗暗盘算。这人数日来相处,懒散无比,只怕要直言招揽,定不会答应。如今形势,倒不如推动一下,先将其推到官道上,生米做成熟饭后,再做道理。
心中算定,瞅着众人酣饮之际,微微向刘焉靠近,将钟阳所言天书一事,有选择的悄悄跟刘焉说了。示意刘焉以官身征用的名义,将其笼于麾下。
刘焉听的刘备所言,面现迟疑。他刚刚虽也听到钟阳最后提到天书,却只当他是托言,并不相信。现在合着刘备说的种种,难不成这人真是跟仙界有些关系?只是便是真的,此人才华倒是有的,但从所言所行来看,只怕亦不是什么大家出身。若只为此,就将其招揽在身边,只恐会惹人笑。
他心中犹豫,刘备着急,只得又下说辞,暗暗透露钟阳说的那天书,对于天下大势,似有记载。只是其人不肯轻易吐露,无可奈何。如果刘焉能将其纳于麾下,自可早晚套问出来,于日后行事当大有好处。
刘焉心中惊疑不定,偷眼看看一边与邹靖等人欢饮的钟阳,心中念头转了几转,终是点头应下。刘备暗暗欢喜,这才放怀畅饮起来。
酒至半酣,刘焉起身更衣,却暗使人去请钟阳,自己径直往后房等着。钟阳一番话震住了刘焉,更将苏双张世平二人的心紧紧笼住,邹靖在旁看得心中惊叹,认定其人不凡。当下,几人杯来盏往,称颂不已。
钟阳打从穿越而来,今日首次扬眉吐气,心中大乐。一时间陶醉于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倒也将如何算计刘焉,让他给自己推销羽毛笔的事儿先放下了。耳边听着几人不时的颂扬感叹之声,正自晕陶陶的不知天上人间之时,一个下人却走近来,附在他耳边低声禀告,道是使君请他后房相谈。
钟阳不由一鄂,见众人各自找伴儿喝酒,并无人在意。微微一沉吟,遂点头应了,与众人告罪一声,起身跟着那家人,直往后房而去。只是,他却没发觉,后面本来一直与关张邀饮的刘备,此刻却歪头瞅着他的背影,面上浮起一层欢喜之色。
他上午刚来之时,因为贪看景色,搞得最后被狗追的大是狼狈。这会儿倒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一路上只是紧紧跟住那家人,不肯落下半步。一路而行,心中只是暗暗盘算,不知刘焉突然避开众人相请,究竟是什么意思。试着问了那家人一句,那家人却是恭谨回话,道是他也不知,只是奉使君之命相请而已。钟阳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得忍着。
两人一前一后,穿房过院,不多时,已是到了一处雅致的小院。家人请他稍候,自去禀报刘焉。不多时,便再次出来,请他进去。
进到屋中,但见里面颇是幽暗。几支火烛的火光跳跃不停,映的小屋里显出一份无形的诡秘来。钟阳心中不由的急跳了几下,抬头看时,却见刘焉正一副若于所思的模样,眉头紧蹙,竟未发现自己已经进来了。
&ldqo;咳咳&rdqo;轻轻咳了两声,刘焉一惊,抬头看到他,急忙起身施礼道:&ldqo;劳公至此,多有失礼。只是仆有几件事儿欲与公请教,事关重大,不得不如此,还望谅解。&rdqo;说罢,伸手请他上座。
钟阳心中暗暗松口气儿,这地儿看来不是什么摔杯为号,刀斧手齐出的模样,却不知这老头儿想要说什么,竟搞得这么神秘。
疑惑的看他一眼,这才往席上坐好。刘焉沉吟一下,这才拱手道:&ldqo;仆得陛下之命,巡视幽州,深感其地形势纷杂,尝自忧虑,只恐有负朝廷、陛下之重。闻公适才说起天书,自玄德处所闻,这天书似乎对世事有所记载,故请公至此,只盼能稍得一二,提前准备,也能对陛下,对幽州百姓有所交代。此处乃我密室,今日公所言,出公之口入我之耳,再无泄露之虞,望公能秉忠君爱民之心,休要推辞。&rdqo;说罢,长跪一礼。
钟阳听的一愕,随即暗喜。刚才在前面,眼见这刘焉和刘备上演了一出叔侄相认的大戏,且不论这两人是否真心,但至少表面上那股子亲热劲儿,简直要好到穿一条裤子了。如果自己要在这里立足,他二人有了这层关系,那刘备只要有所意图,两人一沟通,这自己时时处于刘焉的掌控之下,可是大大的不爽。
他自将张飞的庄子讨了来,这心中隐隐的已是将这里看做自己的家了。要是记得不错的话,这北方之地,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似乎也只有幽州还算平静。青徐二州好像后来被曹操那白脸儿,几乎杀的绝了。并州和辽西辽东又太靠边境,也不太平。冀州嘛,貌似那位袁大少爷很快就占去了,和其后在豫州的曹操、刘大耳等人杀来杀去的,还是不去凑热闹的好。
这刘焉按照记载,应该是早晚会离开的,只是具体时间却不知道。不过,眼下倒是个机会,不妨先吓吓他,看看能不能将他早点吓跑。等他一走,嘿嘿,大耳朵就是手再长,也是拿自己无可奈何了。
他心中存了这个念头,再抬头看刘焉时,面上便带出了一份高深莫测的神情,似叹似怜,让刘焉看的不由的心中一紧。
①仆:p&act;。古时男子对自己的谦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