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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皇帝?!钟阳听到刘焉说完,顿时呆住了。他虽然知道这灵帝在史书上被记载的甚是无道,但想来无外乎是身边没啥好人导致的。汉末朝局动荡,宦官掌权,只怕很多事儿都是宦官搞出来的,最终被按到了这位倒霉的皇帝身上的。但如今听刘焉这么一说,感情这位皇帝老子自个儿就是一大才啊。
砸吧砸吧了嘴,钟阳面上带着几分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他就算再不知道古代的制度,也是知道这皇帝可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别说在这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了,就算在后世,那些个高官,又有哪个是能随随便便见到了?
心中一边感叹着灵帝的创世之举,抬眼看了看正满面无奈的刘焉,这才收拾了一下思绪,微微点点头道:&ldqo;咳咳,原来是皇帝他老人家自己搞的啊,那个,嗯嗯,可惜了,真是可惜了。他老人家要是出来/经商,绝对会是一代风云人物啊。&rdqo;
刘焉额头冒汗,听的不由的一阵的翻白眼。让皇帝出来/经商,亏你想的出来!如你所说,我们这大汉天下还要不要了?
他心中腹诽,嘴上却是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苦笑一笑,并不接茬。钟阳自己唏嘘了一会儿,这才又道:&ldqo;算了,既然这样,那咱就说说正事吧。嗯嗯,说起这局势来,嘿,你以为现在很乱吗?没有,还没到时候呢。&rdqo;
刘焉一惊,心中惶惶,急问道:&ldqo;此言怎讲?还请先生细言之。&rdqo;边说,边深深一揖。
钟阳看看他,叹口气,心中暗暗组织了下言词,这才摇头道:&ldqo;这天下间所有的事物都是有着一种规律性的。树木花草有枯有荣,天气四时有热有冷。太阳自东方升起,当正午最炽热的时候过后,便会渐往西沉,没了活力;夜晚的明月,更是阴晴圆缺交替,并非一成不变的保持满月。这正所谓日中则昃,月满则亏。天道本就是这样,这天下事自然也是这样。人的一生,痛苦与欢乐交替,好事与祸事相依。这个天下,这个社会,说白了,还是由人组成的。要是没了人,那还叫天下,还叫国家吗?所以,既是由人组成的,那这天下局势,也就逃脱不了这种规则了。&rdqo;
刘焉听的心中震撼,两眼瞪大着看着他,只觉的后脊梁阵阵冷汗涔涔而下。这番话隐隐似有所指,莫不是。。。。。莫不是我汉家天下。。。。。
他想到这儿,不由激灵灵一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涩声道:&ldqo;先生所指,莫不是说这些个蛾贼真会成了气候?只是我大汉自立朝以来,虽迭经变故,却并未动摇根基。就算王莽贼子篡逆,一时得逞,不也有我光武帝出世,更将我汉柞延续至今吗。今日之蛾贼,虽说声势不小,然却与王莽之时所差甚多,又怎么会如先生所言呢。&rdqo;
钟阳见他面色青白不定,明明心中惶惶,嘴上却是仍要给他们大汉争上一争,不由哂然一笑,摇头道:&ldqo;我什么时候说过黄巾会成事了?他们虽说声势极大,但却各自为战,统属混乱。没有统一的指挥和长远的战略目光,一味的只是抢掠,又怎么可能成的了事儿呢。不过,他们虽然成不了事儿,却也是触发真正大乱的引子。正因为有这黄巾之乱,各地太守应付不暇,你们朝廷也不知怎么想的,却发出了一个以各地总掌军政大权,就地征兵剿匪的命令。如此一来,那匪是剿灭了,却不知由此使得多少人有了莫大的势力。这些人原本无兵无钱,也只能安分守己,但一旦有了资本,处于这种天下动荡的时机,又怎么可能不起了野心?所以,这后面黄巾虽然渐渐平息了,但是豪杰并起,各自割据。整个天下局势,就是一个弱干强枝的局面。朝廷再也没了对各州郡的掌控,诸侯自置官吏,论政施为,俨然一国。天下各州郡,人人有兵马,家家有钱粮,嘿嘿,独独那朝廷却是人去楼空,不过只剩一个空壳而已。这么一来,岂不是跟周末七国纷争一样了吗?啊,不对,那时候是七国,这会嘛,嘿嘿,却不知会有多少国了。你说说,这么一比,眼前的黄巾之乱还算大事儿吗?&rdqo;
钟阳一番话滔滔而出,刘焉直听的是汗流浃背,手足颤抖。钟阳不知道的是,这个以各州郡总揽大权,就地征兵剿贼的高策,正是眼前这位刘使君进献给灵帝的。他这么一分析,刘焉整个成了导致大乱的罪魁祸首了,安能不让刘焉惶遽。
强自按捺下心中的惊惶,刘焉颤抖着手抹去满头的大汗,颤声道:&ldqo;先生此言会否太过?朝廷以州牧代替刺史,正是因为刺史既无威望又无实权,贼势突发之际,难以立时扑灭,从而使得失城陷地,这才有此一议。况且州牧一职,自有朝廷设置分派,只消取清名重臣而用,又怎么会有各自割据之事?&rdqo;
钟阳大笑,不屑道:&ldqo;清名重臣?嘿,难道有好名声的,就一定是好人吗?属于朝廷重臣的,就一定是忠臣吗?要是真这样,你刚才也提过了,那位王莽老兄,难道名声不好?还是说他权位不高啊?最终怎么样,还不是来了个窝里反,直接篡了汉朝改了那个什么新朝。哼,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是当时身便死,千古忠奸有谁知!&rdqo;
钟阳后面四句话一出,刘焉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一个身子已是摇摇欲坠。是了是了,周公圣人也。然,于流放管叔、蔡叔之时,天下人莫不猜疑其有篡逆之心;而王莽那贼子,孝廉清简,礼贤下士,极负清名。官职更是一路飒升,自黄门侍郎而最终至大司马、安汉公。而后更是加九锡,甚至被称为&ldqo;摄皇帝&rdqo;。他到了这已至极限的位置,还是最终篡了汉柞,这清名重臣又当得什么事儿?正所谓世事难测,真耶伪耶,实非朝夕可辨啊。
刘焉想到这些,一时间不由的恐慌悔恨交集。悔恨的是,自己怎么就没想的再长远些,只看到眼前的动乱要赶紧平息,却没去想平息了动乱后,这些拥有了莫大势力的豪强们怎么处置;恐慌的却是,这其中的危机,一旦被朝廷想清楚,以灵帝那般狠辣的手段,只怕断然是不会容自己一家老少的活路的。
此人有大智慧!但决不能容他将这番话传播出去!刘焉惶遽之际,忽的窜起这么一个念头来。抬眼看向钟阳的目光中,已是不由的泄出了一丝狠戾之色。
钟阳正自得意,只想此番这么一番话,定然使得刘焉纳头而拜,惊呼高人了。却哪里想到,这高人人家是在心里惊呼过了,但那纳头而拜却是变成了要拿他的头了。
正笑吟吟的注意着刘焉的神情,等着预想中的奉承时,忽然却发觉了刘焉眼中的寒意,钟阳不由的心中咯噔一下,顿时警惕起来。他本就机灵无比,善于察言观色。等来了这汉末,又是迭经磨难,几次在生死之间徘徊,对危机的感应,简直犹如本能一样了。此刻,忽然发现刘焉对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登时便警醒起来。
这老家伙为啥这么一种目光?我给他提了这么大一个醒儿,只要他回去跟皇帝一说,那可不就是天大的功劳吗?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那可不是唾手而得吗。就算不说,他心中了解了后面的局势,只要掌握好时机,便如同书上记载的那样,往西川里一猫,做一个西北王,逍遥自在的,不也是舒服至极吗。再退一万步,丫的没那份野心,只想图个安逸,大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儿一躲,以他现有的财力,清清静静的做个富家翁也是极爽的。这事儿,怎么想怎么对他有利,但为啥那目光里却满含不善呢?咦,不对不对,我擦的,该不是那个进献计策的是他什么亲戚之类的吧。要真是这样,那可是当着贼头儿的面喊杀贼了,自己的处境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他心中电转,所想所念虽不中却也不远了。眼见刘焉神色越来越是狰狞了,情急生智,已是瞬间有了计较。
面上毫不显丝毫惊慌,仍是笑呵呵的,口中却是如同不经意的说道:&ldqo;刘使君,我刚刚说的这些呢,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以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商人都看的明白,想来这天下只怕有很多人都想到了。我要是你,就赶紧回去跟皇帝禀告一下,可千万别让别人走在你前头,那样的话,这天大的功劳,可就白白便宜了他人了。嘿,这天下的明白人多了去了,他们可不像我这样,懒得去多说多管这些事儿,只图个丰衣足食就成。我估计,八成现在就有人准备动身往皇帝那儿去了,你还是早早打算打算的好啊。&rdqo;说罢,目光偷偷瞄着刘焉神色,暗暗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