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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o;某,颍川郭嘉。&rdqo;
&ldqo;噗!&rdqo;钟阳乍闻此名,先是一愣,随即一口酒喷出,探手一把拉住郭嘉衣袖,大声道:&ldqo;你是郭嘉?你是郭嘉?你就是郭嘉?&rdqo;
他一直淡淡然的,这一刻忽然大为激动,直让王芬等人,甚至郭嘉自己也是惊愕不已。迷惑不解的看看死死抓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郭嘉点点头道:&ldqo;正是郭嘉,怎么?公难道识得某吗?为何激动至此啊?&rdqo;
&ldqo;我靠!你真是郭嘉?郭嘉郭奉孝的那个郭嘉?&rdqo;钟阳并不理会众人神态,只顾再次证实着。
郭嘉神色一动,点头道:&ldqo;是,正是郭嘉。不知公如何得知嘉的表字?难不成真的识得郭嘉吗?为何嘉却从无印象?&rdqo;
努力咽了一口唾沫,两眼呈现无焦的神态,随意往一处席上一坐,钟阳冲郭嘉摆摆手,嘴中嘟嘟囔囔的,也不知说些什么,径自喃喃自语起来。
他后世读三国,最喜爱的一个谋士,便是这郭嘉郭奉孝了。只觉此人一生挥洒不羁,虽寿命短暂,却留下了极为辉煌灿烂的一页。其人才学,单只从后面老白脸曹操数次提起,数次感叹便可见一斑了。今日措手不及之下,忽然知道了跟自己喝了多时酒水,且大是投缘的人,竟是这位鬼才,其心中之激动,委实一时难以控制。
王芬眼见这位爷问也不问的一屁股就坐下了,不由的大感尴尬。只因这位老爷现今坐的位置,实在是他这位主人的位置。这么一坐的话,他要是往旁边去坐,那么对于一旁的管络却又置于非主宾的首位了,自是大大不敬的了。虽说管神相当不会介意,当总归是自己失礼的。但眼前这位钟公,明显有些神游物外的意思,也不是有意为之,自己可是不好说话了。也不知这个郭嘉究竟是什么人,竟让钟公这般失常,真是奇哉怪也。
他心中惊异,却不知郭嘉更是惊诧。此时的郭嘉,尚自处于刚刚学成,四处游历寻主之时,声名不显,锋芒未露。就算对他才学有所了解的友人,也不过寥寥一二人而已。而如今钟阳闻名则惊,其中蹊跷,岂不让郭嘉惊诧。
众人眼见这番变化,都是惊愣,不知下面究竟该如何进行。厅中一时间忽的静了下来,便是那些武将也都纷纷注目这边。
&ldqo;咳咳&rdqo;
便在寂静之中,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一惊,循声看去,却见正是那位一直冷眼旁观的神相管络,心中微惊之余,不由的都是精神一振。
&ldqo;这位小兄弟,你。。。。。&rdqo;管络捋须微笑,对着坐在自己一旁,托着腮帮子遐想的钟阳说话。
只是他这一说话,钟阳顿时好像惊醒过来,蹭的跳了起来,转头看看管络,摆摆手急道:&ldqo;啊,老头儿,咱有空再聊哈,我这儿实在忙着呢。那个啥,咱哥儿俩各忙各的。你算你的命,我喝我的酒,你别招我,我也不惹你哈,得,就这么着吧。&rdqo;说着,向前两步,也不再理会愕然呆住的管络,一把拉住郭嘉往一旁席上坐去。
王芬见他这会儿总算是坐对了地儿,不由的轻轻吐出一口气来,只是旋即却又暗暗苦笑起来。这位爷在那儿说的欢实,竟是毫不理会一手半抬,愣在那儿的管络了,想必这位管神相打从成名以来,这种事儿也是从未遇到的了。
微微叹了口气,连忙上前迎住管络,将尴尬的场面缓和了下来,众人这才都不约而同的重重吐出一口气来。管络面上波澜不兴,目中却是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异彩,瞬间隐去。只神态平淡的应酬着众人,但目光却时不时的扫向那边的二人。。。。。
&ldqo;奉孝兄,我对你闻名久矣,唉,不对,应该是佩服久矣。啊,也不是,嗯嗯,其实,我对你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rdqo;
郭嘉委实有些失神了,看着眼前这位主儿,面色严肃,偏偏语调怪异,满嘴如同背词儿一般的念诵着,那谀辞层出不穷,让他竟有应接不暇,头晕目眩之感了。
其实,要是这会儿再有个后世之人在场,定然一听就明白,某人所诵所念,不过是一时激动,找不到合适的词儿,忙中直接照本宣科的一段经典台词罢了,只是激动之余,学的又太熟练之下,连那腔调也不知不觉学了过来,这才让郭鬼才生出怪异的感觉来了。
&ldqo;且住!&rdqo;郭嘉实在不堪那连绵细雨般唾沫星子的喷淋,微微侧身抬手打断道。
&ldqo;呃,咋的?&rdqo;某人尚自懵懂未觉,被陡然叫停,大是意犹未尽。
&ldqo;公尚未说究竟如何识得郭嘉,嘉自问并没名动八方,声播四野,公如此谬赞,嘉着实有些承受不起。况如公言,你我相交,自当随兴随意,缘何谀辞如潮?岂不有失君子之道?&rdqo;郭嘉微微蹙眉,颇有些受不了的说道。
&ldqo;呃,这个,奶奶的,鸡冻了鸡冻了哈。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rdqo;某人总算清醒过来了,伸手摸摸鼻子,大是尴尬的说着。
郭嘉面色稍斉,这才又目光一凝问道:&ldqo;嘉早闻公名,收禽羽,制钟笔,泽惠涿县士子;未出城门,而庙算无双,以数千鸡鸭之物,一战而退数万黄巾;而后施奇术,破妖法,终使贼酋授首;烹新茶,传茶道,片言折服葛仙长。凡此种种,每一件莫不是能人所不能,于世人难查之处入手,精微奥妙之处,嘉委实拜服。今日得见,本当嘉来百拜参见,如何公竟反之耶?&rdqo;
钟阳开始听郭嘉数说自己的得意往事,颇是熏熏然,待听到最后一句,却蓦然一惊。这位主儿可是鬼才啊,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这么大赞自己呢?他一再追问自己,显然是心中起疑了。
心中暗暗叹息,面上笑容渐渐收起,看着郭嘉,半响端颜沉声道:&ldqo;奉孝,我若说是从一本天书上看过关于你的记载,你可相信吗?&rdqo;
郭嘉听到这话,不由的顿时一呆,瞪眼看着钟阳,久久不语。好半响,双眼微微眯起,点点头道:&ldqo;好,嘉信了。&rdqo;说罢,便不再多问,只举杯邀饮起来。
钟阳眼见他面上毫无半分激动之色,不由大是惊佩。听闻自己这种匪夷所思的回答,一般人就算不是半信半疑,多半也会千方百计去问上面如何所记,后面运势如何等等,但如郭嘉这般,却是压根不放在心上,便如听到寻常问候一般一样,果然超乎常人。
只是郭嘉这么不问,钟阳心中反而痒痒起来,勉强和他对饮了几杯后,终是忍不住道:&ldqo;你就不想问问上面怎么说的你?不想知道你后面的吉凶祸福之类的吗?&rdqo;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歪着头瞅瞅他,哈哈笑道:&ldqo;公既言乃是天书所载,便是定数。某问之如是,不问亦然。若问之,知晓其后,行事必畏首畏尾,岂不气闷?大丈夫行事,但求心安,无拘无碍。知与不知,原没甚么两样,何必自寻烦恼呢?&rdqo;
钟阳听他言谈之间,直有一份不问鬼神问苍生的洒脱,心中大赞。他自来了这汉末所交数人,与苏双张世平乃是恩义相结,与刘备等人却多是因利益互用,唯有今日与这郭嘉论交,全无半分私心杂念掺和。二人初时甚至互相不知对方是谁,这种心境之下,均有知己之感,让钟阳心中极是欢喜。
大乐之余,遂放开心怀,二人推杯换盏,便在一旁自顾对饮起来。两人都是个行事不羁的性子,如此作为,却全没将旁人放在心上。整个大宴上,便如独立的一桌小宴,竟是自得其乐。
两人一个本身学识渊博,一个借助后世海量信息的洗礼,这般聊了起来,钟阳倒也并不落下风。而且,每每言语中带出些精辟之言,让郭嘉不由拍手大赞,这般你一言我一语的,大是相得。
&ldqo;汝二人何太无礼耶!竟视我冀州英杰于无物?即便如此,又怎敢连神相也这般相轻,当真是狂悖至极了!&rdqo;
两人正自聊的欢畅,冷不丁耳边响起一声怒叱,转头愕然看去,却见满厅之人都在注视着自己。一边管络面色尴尬,仍在保持着双手抱拳的姿态对着这边,想必刚刚定是跟两人招呼,二人却因聊的投机而没发觉。
而如今呼叱的这人,也不是别个,正是那位开头闹的灰头土脸的许攸许子远。眼见管络跟那钟阳招呼,钟阳竟然理也不理,暗喜机会来了,这才张口相叱。
&ldqo;啊,老管,你可是跟我说话吗?啊,歹势歹势,没听到哈,莫怪莫怪。咋的,有啥指教啊?话说我不用你算命的啊。&rdqo;钟阳目光从许攸面上划过,并不做丝毫停留,便如那里只是空气一般,而直接将目光望向管络,笑眯眯的说道。
许攸不由的面色再次一黑,张口欲言,旁边王芬暗暗叹息,连忙打个眼色阻住。此番请了这位主儿来了,究不知是对是错,但求不要生出什么别的事儿来才好。否则,得罪了管神相,可是等于得罪了一干冀州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