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绵忆-8 福家

目录:绵忆(还珠同人)| 作者:花间意| 类别:都市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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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绵忆,爱新觉罗?绵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你们猜的没错,我皇玛法就是那个爱乱认沧海遗珠的花心大罗卜乾隆大帝,阿玛就是那个不负责任的为了一只白目小燕子而抛妻弃子远离家园的五阿哥永琪,额娘就是那个还珠中著名的人人厌弃的小三陈知画,而我则是一个刚出生就被亲生父亲抛弃的倒霉孩子绵忆。

    当我重生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永琪,我们的孩子要叫绵忆,缠缠绵绵的回忆”时,我立刻风中凌乱了。我预感到今后的凄惨生活,可是我无能无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阿玛和额娘决裂,看着阿玛头也不回地挽着那个除了闯祸什么也不会的白痴鸟快快乐乐地离去。我除了无语流泪之外什么也不做不了。

    在QY奶奶的童话故事里,灰姑娘和王子终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可惨遭他们抛弃的家人该如何度过这剩下的漫长岁月。她的故事里,那些痴男怨女们有着神奇的本事,可以把爱情化为日常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化为家长里短的人际关系。可我额娘却没有这个本事。她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带着我,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如何生存下去?我想,我那天真的阿玛想必从来不会考虑这些。

    我印象中的陈知画应该是温柔美丽,端庄大方的,可当我睁开眼再一次认真打量时,她却仿佛苍老了十岁。虽然皇玛法特意恩准她继续住在景阳宫,虽然她是景阳宫明媒正娶的嫡福晋,可我知道,她暗地里默默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冷嘲热讽。多少个夜晚,她对着阿玛的字帖无声地流泪;又是多少个清晨,她望着南边的方向怅然若失。以前热闹的景阳宫现在只剩下我们母子两人和一些无关要紧的宫人,冷冷清清的如同传说中的冷宫。

    额娘是个看似柔弱内心十分坚韧的人,她常常抱着我发呆,再也不练字和习画了。唯一出门的时候就是去老佛爷那里请安,偶尔也去令妃那里。在这宫里,只有这两个人对我额娘和颜悦色了。

    老佛爷一直对我额娘怀有一种深深的愧欠,她认为是她的一时坚持害了我额娘这一辈子。额娘本就很投老佛爷的缘,自从晴儿走后,身边越发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了。两个孤寂的忘年之交常在一起打发着宫里无聊的日子。她是宫里唯一对我们真心的人了。

    令妃是个不简单的人,可笑我阿玛他们还认为她是善良高贵的圣母化身。她能从前皇后身边的包衣奴才到如今的皇贵妃,岂是一个善良能做到的?我阿玛也不想一想,令妃没有儿子的时候,对他是何其拉拢,在她生下15阿哥永琰后,小燕子的到来使得阿玛继承大统的可能性降了一半,而我额娘又把这种可能性变为零。如今,皇玛法对永琰颇为看重,想必令妃心中也在暗暗感谢小燕子和我额娘吧。

    满人有抱孙不抱子的习俗,皇玛法虽然不待见我额娘,可我毕竟是他最心爱的儿子所生,又年幼失去父亲,对我颇为疼惜,这倒让那些宫里惯常捧高踩低的人不敢对我们如何了。

    我们在宫里的位置就是这么微妙。

    在我7岁那年,额娘终于不耐这凄苦的生活,丢下我撒手而去,抑郁而终。在她弥留之际,她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挣扎着跪下,哀求皇玛法保我一世平安:“皇阿玛,请允许我这么称呼您。我从来不后悔嫁给永琪,尽管他抛下我们母子,可我亦无怨无悔,甘愿为他生儿育女。我多想看着绵忆长大,可是不能了。皇阿玛,我将绵忆托付给您,请您看在永琪的份上,让他在您的羽翼下成长。我只希望他一世平安快乐,我在地下也就心安了。”

    老佛爷泪如雨下,亲自将我额娘扶回床上:“皇帝,你想想吧,不管知画以前做过什么,她毕竟为我爱新觉罗家付出了一生。你就算不为她着想,也得为绵忆考虑吧。在这宫里,无父无母的孩子,你让他怎么平安照顾自己?”

    皇玛法很是动容,当即封我为荣王,于是,我便成了当时年龄最小的王爷。虽然我只是个7岁的小屁孩,可今后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恭恭敬敬,不敢再有半分怠慢。

    额娘闻言终是笑了,口里喊着:“永琪,永琪!”闭上了眼睛。我的尊贵是我额娘用她的生命换来的,每当听到别人称我荣王时,我便想起额娘临终前那个淡淡的释然的微笑。

    11岁那年,老佛爷也去了。在她离去前,也拉着我的手,逼着皇玛法提高我的爵位,升为荣亲王。从此,只要我不作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再也无人会奈何我分毫。这两个女人在她们人生的最后一刻,为我的一世平安用尽了生命的余热。

    从此,宫里再无让我留恋的地方。我奏请皇玛法搬出宫去,住进了我的亲王府。

    阿玛,当额娘一个人拉着我在宫内挣扎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想必在传说中美丽的云南大理,与那个不知所谓的小燕子,过着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吧。你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情怀很让人感动,可生在皇家,你本没有任性的权利,你享尽了皇家给你的所有好处,最后却辜负了所有人的希望,只为了你那自私的感情。阿玛,你不配做我的阿玛!

    额娘,为了这么不负责任的一个人,你何苦用尽自己一生的心力。我知道你最初进宫的目的并不单纯,而最后,你真的只是单纯地在等待那个人。可这有什么呢?人人都有追求自己希望的权利,阿玛追求的感情也是一样。可他却获得了别人的认同,为何你却要被人指责?就因为你横刀夺爱吗?在那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更何况是皇家的人,你只不过是做了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罢了。

    额娘,如今我已是地位尊崇的亲王,那么,你的委屈,我来替你诉;你的公道,我会来替你讨。额娘,我会过得好好的,比谁都要幸福。

    令妃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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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皇贵妃去世的时候,我还住在景阳宫。对她,我并没有太大感觉,只是宫里从此又多了一个没娘的孩子。

    永琰只比我大了5,6岁,论辈分却是我的十五皇叔,皇玛法非常看重他,明理暗里作为下一任培养。我知道他就是今后的嘉庆皇帝,不论对令妃如何心有芥蒂,我一直都刻意与他交好。结果???效果好过头了。堂堂小皇叔在我面前经常一扫人前的稳重模样,涎皮赖脸耍无赖样样俱全,天天软磨硬泡在我这里蹭吃蹭喝,晚上还硬要和我挤一张小床。那金碧辉煌的延禧宫不住,却偏要来我这冷清的景阳宫,这未来嘉庆帝的品位真让人怀疑。

    令妃去世,打击最大的却是这孩子。他跪在灵堂前不吃不喝,令人担忧。我在皇玛法的授意下前来安慰他。

    进了灵堂,看到那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心中一紧,干脆与他跪在一起。这孩子见了我,扑上来,“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可怜我脆弱的小身板一下被他带倒在地,胳膊磕到地板上,疼得我直掉眼泪。又想起自己额娘的去世,触景伤情,也泪如雨下。

    他在我身上蹭完鼻涕眼泪,抬起头,看到我哭得比他还伤心,不禁一愣,自己也忘了哭,感动地说:“绵忆,我知道只有你对我是最真心的了。”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在为你而哭?我也扯起他袖子,把眼泪鼻涕蹭到他身上,感觉到胳膊还在隐隐疼痛,一把推开他,跑出门去。

    靠在假山上,望天,又想起额娘。都走了也好,至少,不用在这宫里捱日子了。

    ※※※※※※

    假山后的小道上由远而近传来一阵说话声。

    女声娇媚柔弱,如泣如诉:“尔康,令妃娘娘去了,我好伤心好痛苦。她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高贵,一直以来都那么的无私地帮助别人,是我见过的最和蔼可亲的长辈。可上天对她却这么的不公平!”

    “紫薇,不要伤心,不要痛苦。你若伤心、痛苦,我也会跟着伤心、痛苦。令妃娘娘去了,可你还有我,我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替你抹去所有的伤心、痛苦,让你永远都是我最心爱快乐的紫薇。”

    “尔康???”

    “紫薇???”

    我听了心中腻歪得很,扶扶帽子,便要离去。

    “谁在那里?”清亮的少年声音。

    我无奈,只得转出假山。前面一个年青美妇和一个俊朗大汉带着一个和永琰差不多大的少年。那少年相貌清俊,只一双桃花眼顾盼神飞,分外惹人注意。恐怕这就是那个得过天花的表哥福东儿了。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桃花眼道。

    可笑,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我道:“我来看看十五皇叔,累了便在这里靠一靠。我一直都在这里,刚才你没看见吗?”

    “十五皇叔?你是哪个宫里的?”尔康大叔问道。

    紫薇笑道:“尔康,你们别吓着人家孩子了。这小姑娘可爱伶俐的,看着好生面熟?你是哪家的?”

    小姑娘?我知道我长得像额娘,可也不带你这么说话的。看我的穿戴,像个女孩子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家小燕子那样没有教养爱女扮男装的?

    我道:“我是男孩,我叫绵忆!”

    “绵忆”。紫薇像是想到了什么久远的事情一般,陷入了回忆。

    我心里冷笑,自从小燕子他们走后,你除了进宫看看皇玛法令妃外,你还关心过谁?近十年来,你早忘了宫里还有一个你亲爱的永琪哥哥抛弃的孩子。人人都说你是无私善良的圣母,你何曾关心过我和额娘在宫里的挣扎?

    “绵忆?你是知画的孩子?!”尔康一惊一咋,随着他说话,鼻孔一开一合的。

    “是的。姑姑,姑父。”我故意称呼道。

    姑姑?紫薇一愣,又陷入自我的情绪中。

    我心下嗤笑。在你们眼中,我只是知画的孩子,你们何曾意识到我也是五阿哥永琪的嫡长子。恐怕在你们心中,只有小燕子的孩子才配称你们姑姑、姑父吧?

    紫薇终于回过神来,眼圈红了——哦,她本来眼圈就红着——叹了口气:“绵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

    我扯了一个笑容:“回姑姑,我过得很好。”

    “这就好,这就好。”紫薇喃喃道。

    我很是不耐,道别离去。桃花眼又很恨剜了我几眼,我不客气地回瞪回去:表哥,我真佩服你,天天听着你阿玛和额娘的绵绵情话,真难为你受得了。若你也成为一个QY男,可要好好上演几出“山无棱,天地合”让我开开眼界。

    ※※※※※※

    令妃下葬之后,永琰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索性不回他的延禧宫,大有常住我景阳宫的趋势。我清净惯了,很不喜欢有个人分享我的私人空间,想要赶他出去,但看到他小狗一般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心软了。

    “绵忆,你不要赶我走!”他扑上来,挂在我身上。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可事实上是,他个子比我高,身材比我强壮,倒似我窝在他怀中一般。

    “绵忆,我的其他兄弟姐妹都不理我???”

    那是,皇玛法明摆着那么看重你,他们不妒忌才怪呢?

    “只有你对我好???”

    我那是长期投资。

    “你小时候明明那么粘我的,这几年却对我爱理不理的了???”

    我那时没想到你这么粘人。

    “我额娘又去了???”

    我感到脖子里湿湿的,叹了口气,罢了,他也是个可怜的娃。拍他的头,够不着,拍拍他背,道:“好。”

    永琰顿时喜笑颜开,我怀疑自己上当了,忙道:“不过,住我这里,就要随我的习惯。不然就不准住这里。”

    “好。”

    “早上我要睡到自然醒,你若醒了,必得轻手轻脚,不准把我闹醒。”

    “好。”

    “我书房的东西不要乱动,我不喜欢东西乱糟糟的。”

    “好。”

    “吃饭时,不准把我不喜欢吃的堆到我碗里。”

    “???好???”

    “不准睡我床上,我再给你安排个房间。”

    “好,不,不好!”

    “不好就别住这里!”我恶狠狠道。

    “那好吧,”他好像比我还委屈:“那你晚上小心别蹬被子。”

    “我知道了,罗嗦。”面对他,我的耐性总是很差。

    他叹了口气,哀怨地看着我,好似我始乱终弃。

    我打了个冷战,不再理他。

    一年多后,老佛爷也去了。我奏请皇玛法,在永琰哀怨的目光中,高高兴兴地提前搬出宫去了。

    还珠三部曲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举报刷分一日,风和日丽,皇玛法宣我进宫,盯着我看了半晌,百感交集,终是叹了一句:“绵忆,你长大了。”

    我摸不着头脑,只得恭恭敬敬地站着。

    皇玛法又道:“绵忆,你可想见你阿玛?”

    阿玛?我没反应过来,他不是在云南大理逍遥快活吗?我差点脱口而出,才意识到我不该知道这些,官方说法是我阿玛在我出生时已过世。于是故做惊讶道:“额娘不是说我阿玛早已???”“唉,”皇玛法又叹了口气,目光幽幽看向远处,似乎在回忆当年的那群孩子,我突然觉得皇玛法已经老了:“绵忆,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知道了。与其让其他人在你身边说闲话,还不如让你知道事情真相的好。”

    于是皇玛法讲起了我们耳熟能详的还珠格格1、2、3部的故事??????“说起来一切还是由朕而起???”大明湖畔的雨荷妹,才子佳人的风云初遇。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可惜才子他不是一般人,不是一般人,他是堂堂帝皇,不可能和一个民间女子长期腻歪在一起。在许下无数承诺保证后,秉承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原则,潇潇洒洒只身返回京城,被宫中的无数才女佳人迷住,忘记了还在远方苦苦等他的悲情佳人。

    佳人珠胎暗结,默默为他生下沧海遗珠,果然听话地傻傻等了他18年,在临终之际,才顿悟早应该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并将这18年思考的唯一成果传授给了女儿紫薇花。紫薇花习得了老妈的全部本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立即收拾行李,带着一只美貌不下于她的金属锁,持着当年两人的定情信物一把折扇,来到京城千里寻夫???哦,sorry,说错了???千里寻父。

    在京城,大淑女紫薇花认识了她一生的令她今后生活精彩缤纷的好朋友混混小白鸟,两人一见如故,再见倾心,立即结拜为???姐妹,莫非是互补型?小白鸟早已厌倦了街头杂耍,对千里寻父的新游戏非常感兴趣,踊跃报名参与其中,仗着自己运动细胞好,抢先把折扇先一步跨栏送到了花心帝王手中。花心帝王果然没有传说中的父女感应天性,只认扇子不认人。秉承着姐妹的老爸就是我老爸的原则,小白鸟一步登天,毫不客气地戴上了还猪格格的头衔,并与痴情阿哥打得火热。

    紫薇花悲悲转转到了学士府,与鼻孔君一见钟情,三言两语下就“山无棱,天地合”了。一面缠缠绵绵地谈恋爱,一面不耽误寻父到了宫中,与小白鸟胜利大会师,并在宫中上演了一幕“灰姑娘勇斗恶后妈”的年终大戏,娱乐了我们的花心帝王,终于免了她们的欺君大罪,各自吊得金龟婿喜洋洋而归。

    可惜,宫内不仅有传说中的恶婆婆,毒皇后,也有严厉守旧的祖奶奶,于是他们越挫越勇,在娱乐圈这个是非之地逆流而上,几人不断登上《紫禁城娱乐八卦》杂志的头版头条,娱乐了广大无聊的宫内人士:《小白鸟众目睽睽下绊倒纯良晴,是为那般?》《纯良晴与鼻孔君那一段不得不说的风花雪月,疑似旧情难忘》《涉外婚姻问题多多——是谁敢给花心帝王戴上绿帽子?》附长篇追踪报道《小白鸟与痴情阿哥传闻感情不和——有人亲见小白鸟离宫出走,出现在某棋社附近。鼻孔君出来澄清谣言,声称两人感情从未改变》《你是疯儿我是傻——让我们一起来看沙尘暴》《这里的夜晚静悄悄——慈宁宫暗夜惊魂记》《一枝红杏出墙来》——全体策划大型悬疑话剧,上演清代版《越狱》皇家娱记亲笔记录《千里大逃亡》——你想离开皇宫吗?你想体验你追我赶的刺激生活吗?你想坐着马车游历南北吗?请不要错过这本《千里大逃亡》!

    ??????##&&¥&×¥##??????最后,才思枯竭,再没有故事可折腾了,这些人终于结婚。婚姻里没有小三那怎么成?紫薇花和鼻孔君中间插了一个缅甸公主——前有西藏公主,后有缅甸公主,鼻孔君莫非是天生做驸马的料?——小白鸟和痴情阿哥中间塞入了一个小纸花。纸花一出手就是品质不凡,不仅挤下了小白鸟正室的位置,还生下了一个倒霉孩子。痴情阿哥占尽纸花便宜之后,声称心中只爱一人,高唱着:喔???喔???喔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宣布推出娱乐圈,从此不再涉入江湖鸟??????※※※※※※皇玛法讲得声情并茂,时而微笑,时而沉思,想必这么多年来他闷在心中没有人可以倾诉。我乖乖地坐着,重新温习了一遍著名的还猪三部曲。最后,皇玛法道明意图:“绵忆,朕准备去云南看看这些孩子,你想去见见你阿玛吗?”

    去,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害了我额娘一生的人是个什么样子。我掐了一把大腿,逼出几滴眼泪,摆出一副渴慕的样子,怯生生地说:“想,可是我怕我阿玛不认我?”

    皇玛法果然很受用我这副表情,想必当年的雨荷妹和紫薇花就是用这副样子哄得我皇玛法怜心大起:“他敢!绵忆,朕给你做主!”

    于是,我快快乐乐地踏上了公款旅游之路。

    大理,我来了。

    云南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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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是个好地方,它为还珠主角们提供了可无限YY的世外桃源,支撑他们一路走过还珠2、3部。我与皇玛法也怀着期盼快马加鞭奔来。

    与阿玛、小燕子的第一次见面,我在脑海中想象了很多次,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到达他们所住的庄园时,小燕子正带着一群丫头在茶园里上窜下跳,看到皇玛法,惊叫一声,飞奔过来,扑向皇玛法。可怜皇玛法年过花甲一把岁数了,差点被她撞到。

    我忙用力扶住皇玛法。话说我的身体一向不好,因为是早产,生得单薄,不能习得高深的武功。我知道这个世界是有飞檐走壁那种功夫的,可我只能练习一些寻常的拳脚功夫。而这笔帐,自然又记到阿玛和小燕子头上。

    “小燕子,小心!”永琪也飞奔过来,见到皇玛法,顿住了,面露激动之色,嘴唇只打哆嗦,终是一把跪下,泣道:“阿玛,永琪不孝,不能在身边侍候您老人家!”

    小燕子见状也忙跪下,扬起脸,大声道:“阿玛,我和永琪想您的很!我一会儿给您泡茶,阿玛,我学会泡茶了!”

    我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个传说中的小燕子,我的燕姨娘。是的,若要我称呼她,我只愿叫她燕姨娘。她皮肤略有些黑,并不见得有多漂亮,只一双眼睛果然大大的,充满了机灵和不安分。

    皇玛法立即老泪纵横,哆嗦着手扶起他们:“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朕???我也想你们得很!”

    永琪终是看到我,迟疑地问:“阿玛,这个孩子是谁?”

    “哦,你想不到吧,”皇玛法把我推出来:“他就是绵忆,没想到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永琪愣住了,小燕子的脸霎时变得很不自然。

    永琪复杂地看着我,半晌,叹了口气,伸手想摸摸我的头。

    我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

    永琪的手放在半空,伸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尴尬。

    皇玛法忙解围道:“小绵忆一直没见过你,认生也是可能的。这孩子心里也想你得很,一路上念叨了很多次。”

    永琪又叹了一口,问道:“绵忆,是阿玛对不起你。你额娘还好吗?”

    小燕子的脸变得很难看。

    我无语。额娘,这就是你爱的人吗?

    皇玛法感慨道:“知画已经去了好多年了。”

    永琪越发尴尬和懊悔,小燕子自见到我以来一直挂着的嘴终于有些愕然,又大声道:“阿玛,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快进屋来吧!”转身拉着永琪引我们向前。

    我怯生生地拉了拉皇玛法的袖子,弱弱地说:“玛法,是不是我不该来,让大家不高兴了。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玛法拍了拍我的头,道:“没有的事,你别多心。永琪???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小燕子就是这个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这就好,我还担心冲淡了你们的重逢之喜,你会后悔呢。

    我乖巧地拉着皇玛法的衣袖,心中恶毒地想:皇玛法,天真烂漫型和柔弱乖巧型,您会选择哪一种呢?要是当年的小燕子和紫薇花对上,您会舍弃谁呢?

    ※※※※※※

    进了屋,看到了我的一帮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们。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这个小燕子也真是奇怪,在宫内一个也生不出来,又是流产又是打架的,最后还陪上了我的额娘。可一到大理,便如同打了激素般(众亲请原谅我说话直白),几年内就人丁兴旺了。

    小燕子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她的孩子,只有一个男孩,长子艾南儿,其余都是丫头。艾南儿皮肤黝黑,虎头虎脑,相貌憨厚。一想也是,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地方,阿玛本性淳厚友善,额娘又是个白目,他能聪慧才怪呢?那些丫头们一如当年的小燕子,活泼好动。

    他们也都好奇地打量着我和皇玛法,永琪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地追随着我,当我回头看时,却看到他怔怔的眼神和小燕子不满的撇嘴。但是,这关我什么事呢?我对着这群小屁孩们扯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以显示我作为大哥的亲厚和友善。

    ※※※※※※

    晚上,皇玛法连日赶路,已是疲惫不堪,早早睡下。我一个人坐在小屋里发呆,屋外传来脚步声,停在门口,一猜就是我阿玛。

    阿玛在屋外徘徊了好久,还没有下定决心敲门。我心中冷笑:阿玛,既然当年你能狠心抛弃我,现在又为何不敢面对呢?多年的田园生活已磨去了你当初的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现在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忧心忡忡,优柔寡断的中年大叔。即使你骨子里还带着一点皇家的高贵和儒雅,但也掩盖不了你现在的朴质和软弱。

    我终是不耐,打开房门。阿玛一愣,犹疑地进了屋,复杂地看着我:“绵忆,你长这么大了。你怪阿玛吗?”

    我垂目不语,想让我叫他阿玛,与他父慈子孝,那是绝不可能的。

    阿玛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屋内一阵静默。

    阿玛终又道:“绵忆,你和你额娘长得很像。我走后,你们在宫内过得可好?”

    “不好。”我小声答道。

    “为什么?”阿玛有些惊愕:“我走时特意托了老佛爷和皇阿玛照顾你们母子俩。”

    我心内冷笑:阿玛,你可真天真。没有了任何价值的额娘和我,在宫内怎么会有人真正的关心?即使老佛爷和皇玛法出于亲情和愧疚对我们照拂有加,我们又怎么可能天天躲在他们的身后?更何况,额娘真正在意的早已不是这些,她天天想着念着的又是谁?

    阿玛,既然你良心大发,难得关心我一下,那么我就跟你好好诉一回。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上来,半是刻意半是真的委屈:“老佛爷和皇玛法对我们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您也是在宫里长大的???那个地方,真心关心我们的没有几人,大多数人都是???我不说您也知道。您走了之后,我们就失去了主心骨,闲言闲语很多???”

    阿玛愕然,他开始没考虑到这些并非说明他一点也不知道宫内的残酷,相反,他也是从小失去额娘,带着小燕子离开皇宫也有这方面的因素。经我吞吞吐吐的片言只语,他终于从我们的角度开始考虑我们的处境。越想脸色越发苍白,愧疚之情越发浓郁。

    “绵忆,”阿玛艰难地开口:“是我想得不够周到。这些年让你们受了很多委屈。”

    委屈?这岂是一句委屈能道尽的?阿玛,我还没说完呢!

    我把阿玛虐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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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住眼泪,接着道:“在宫里,只有老佛爷、皇玛法和令妃娘娘肯搭理我们。额娘很少出景阳宫,出了宫也只是去给老佛爷和令妃娘娘请安。额娘经常一个人一发呆就是一天。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误会,但我知道额娘真的很爱您,很想您。她常常坐在您以前的房间不吃不喝,我怎么劝都不成。连她临去的时候都在喊着您的名字???”

    我阿玛的表情不说也可以想象得到。

    我低下头,不想看他的表情,继续道:“皇玛法经常对我们说,大丈夫在世要对国对家负责任。您既然娶了我额娘,又生下了我,为什么不好好待她呢?我不明白。皇玛法说您是有苦衷的,也是迫不得已。这我相信,可我不知道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一起解决,非要让您背井离乡,抛弃我们,把我额娘一个人丢在冰冷的皇宫?我额娘在我7岁的时候就去了,那个时候,她还很年轻。我们在宫里吃穿都还可以,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早就离去?我只知道从我记事起,额娘就从未笑过。”

    阿玛也止不住含泪揽过我。我身子一僵,没有动弹。

    “所以,当皇玛法说要来看你们时,我就想知道我亲生阿玛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抛下我们。”

    “你说的对,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不负责任。”阿玛泣不成声。

    死者为大。不管之前阿玛对我额娘如何心有芥蒂,他现在只会记得她的苦,她的情。

    阿玛现在对我们的歉疚已是不知无可如何是好了。有时候一个有良知的男人对一个痴情于他的女人的愧疚和愧欠真的很强悍,甚至能比得上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尤其是阿玛这种自秉仁义之人。

    当初看还珠3的时候,我就相信在五阿哥永琪和小燕子携手归隐大理,过他们向往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时,知画和绵忆一定是他心中永远的隐刺。毕竟绵忆是他的亲生骨肉,而他并不是一个全然无情无义之人。只不过是没有人拔下他这根刺罢了。那么,我现在不仅要替他拔下这根刺,还要把这伤痛在他心中扩大。

    “我不敢向您埋怨什么,因为我相信当年您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的。我只是想替我额娘说一句,她一直在等您,用了她一辈子的心力。”

    阿玛身体一震,默默不语,只将我搂得更紧。

    我在他怀中闭上眼睛,今夜这番话想必对他的震撼很大。有些话虽然是我故意说来刺激他的,但句句是实实在在的倾诉,绝不夸大。当年紫薇花就是靠着雨荷妹的痴情和苦等唤起了花心帝王的悔恨和怜爱。他们父子俩不过一样。

    我甚至打算若阿玛还不感动和悔恨,就把紫薇花当年转述雨荷妹的名言搬出:“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是,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则,生命会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看还不震动到你。

    ※※※※※※

    “永琪!永琪!”小燕子在院子里大呼小叫。

    我皱了皱眉头。皇玛法一把年纪了,千里迢迢来看你们,才刚刚睡下。你这样不怕把他吵醒了吗?

    小燕子,燕姨娘,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私和无所顾忌,生了这么多孩子,一点都没有长进。紫薇花在京城里没有了你的拖累,现在人前俨然一个名门贵妇,温雅端方。而你,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当初的那个不知分寸的野丫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了宫内他人的约束,你越发娇纵和放肆了。

    小燕子破门而入,打破了屋内的悲情气氛:“永琪,你怎么在这里?”看到阿玛搂着我满脸泪痕,不禁一愣,神色不悦。

    我从阿玛怀中挣出,擦了擦眼泪。

    “永琪,我找了你半天了,原来你在这里。我们快回去吧。”小燕子拉着阿玛的胳膊便往外走。

    “小燕子,”阿玛定住,“我与绵忆这么多年没见,今晚想好好聊一聊。”

    “什么?”小燕子瞪大了眼睛,似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为什么?”

    “小燕子,绵忆毕竟是我儿子,我作为阿玛没有亲自抚养他长大,已是失职。今晚,我只想好好补偿一下失去多年的父子之情。”

    “什么失职,什么补偿?我不明白!他是知画的孩子,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小燕子挥着胳膊激动地说。

    “小燕子,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心里从来都没有进驻过其他人,只有你一个。只是,我们愧欠他们母子太多了。”

    “什么愧欠?你不要跟我讲这些。我就知道,从他一出现起,你就一直不对劲!”

    “你们不要吵了。”我在一旁弱弱地说:“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没有关系的。不要因为我坏了你们的感情。”

    “小燕子,你看看绵忆多懂事。他这么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他,心疼他吗?”

    “是,是,我不懂事,你去关心他,心疼他好了!”小燕子转身奔出屋去。

    我推了推阿玛:“你快去追她吧。不要让她生气了。也许,我不该来这里???”

    阿玛回头疼惜地看着我:“绵忆,你是个好孩子,不是你的错。小燕子,她就是这个脾气,她只是太在乎我了???”

    我看阿玛一面拉着我,一面焦心地望着门外,就道:“你还是去找她吧。我和皇玛法还会在这里几天,还有机会说话。不要因为我,第一天就闹得你们不愉快。明日让皇玛法看到了,他年纪大了,又会为我们担心了。”

    阿玛动容地看着我:“绵忆,你小小年纪,为什么要这么懂事?这些年你在宫里到底是怎么过的?”

    我垂目不语。

    你看惯了小燕子当年在宫内的嚣张,我的确是非常的低调。

    我可不是故意要这么懂事,只是你们在皇玛法心中的地位太过美好,凡是与你们作对的,他都不分是非地站在你们这一边,连当年的老佛爷都不能奈你们分毫,我又岂敢惹你们不快?更何况我还是破坏你们婚姻的小三陈知画的孩子,到时大家会站在哪一边,可想而知。我又岂会笨到主动撞到枪口上?

    阿玛想了一想,对我说:“那好,你不要多想,早点休息吧。”便急急出门去了。

    至于他怎么哄回小燕子的,就不关我的事了。反正第二天看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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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阿玛和小燕子带着我和皇玛法来了个大理一日游,哦,还多了一个小尾巴艾南儿。

    皇玛法兴致很高,小燕子使尽浑身解数干起了当年的老本行——耍宝,逗得皇玛法常常开怀大笑。我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这个燕姨娘还是很有才的。毕竟,皇玛法在宫内没有这么开心过。

    “小燕子,你果然是朕的开心果!想当年你和紫薇在朕身边一左一右,就像朕的两只手一般。那些日子,朕都在心里记着呢。如今你们都大了,都不在朕身边了。”皇玛法很是感慨。

    阿玛很动情地说:“皇阿玛,若不是当初您的一颗宽厚慈爱的心,哪里有当年的‘开心果’和‘解语花’?当年我们年少不懂事,惹下了不少麻烦。是您一直在包容我们,维护我们。正是有您,宫内才多了许多人情味,小燕子和紫薇才有机会在您左右;正是有您,才有了我们今日的重逢,让我们一起回忆过去的美好。”

    “是啊,皇阿玛,您是世界上最最好,最伟大的阿玛!小燕子一定是祖上天天给菩萨烧香,才碰上了您这么好的阿玛!”

    “哈哈,永琪,小燕子,朕如今看到你们过得这么开心,朕也就放心了。朕当初还怕你们离开家,会吃不少苦!”皇玛法老怀宽慰。

    “皇阿玛,我们一点都不苦。”永琪道:“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虽然一切都要从头干起,但我们有手有脚,我们干得很充实,每一天都很快乐。而且,我们走的时候,您还给了我们不少盘缠。”

    “是啊,皇阿玛,再不行,我们还可以卖艺、杂耍呢!”

    “胡闹!”皇玛法佯怒道:“朕和永琪什么时候紧过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孩子都那么多个了,还是说话没头没脑的!”

    “呵呵,皇阿玛,我小燕子一直就是这么没大没小,没头没脑的,才能做您的‘开心果’啊!”

    “哈哈哈!”皇玛法抚掌大笑。

    ※※※※※※

    唉,皇玛法,您果然就吃这一套。我和艾南儿在一边乖乖充当群众演员。

    艾南儿虽然听得稀里糊涂的,但看到他阿玛和额娘这么高兴,他也跟着笑。看到我在看他时,咧嘴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一排牙齿。其实这小子也蛮帅的,真是善良朴实的一枚好苗子。

    艾南儿好奇地瞟了我两眼,问道:“你真的是我哥哥吗?”

    “嗯。”这不废话吗!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住在一起?”

    对于这种白痴级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含糊道:“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啊?”他傻愣愣的样子还是蛮有意思的。

    “就是说这个问题应该问你阿玛和额娘。”我好心给他解释。

    “噢。”他似懂非懂。

    真是个淳朴听话的娃!现在这种纯天然绿色无污染无公害的好筒子在京城早已绝迹了,真是让人好??????想欺负啊!我伸手拍拍他脑袋——又一个个子比我高的——朝他粲然一笑。

    他“腾”地脸红了,诺诺道:“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哥?这么快就认亲了?可我还没打算认你们呐。什么叫“好看”?真是不会说话!看来跟着小燕子真学不到什么好的文采。

    我朝他勾勾手,眨眼道:“你过来。”

    他依言把脑袋凑过来,脸红红地问:“什么事?”

    我严肃地问道:“你长这么大,有没有出过大理?”

    “没。”他看我问得这么认真,也绷脸答道。

    “哦,你这就不好了。”我谆谆说道:“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又俗话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哦,不对,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一直呆在一个地方,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做,怎么可能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呢?像你箫剑舅舅,年轻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是多么得大气和侠义。唉,我们只能窝在这方寸之地,真是让人郁闷呐!”

    “哥,你说的真好!”南木头崇拜的眼睛忽闪忽闪:“阿玛和额娘从没这么跟我说过。”

    “那是因为你还小,”我耐心说道:“你不知道,你阿玛和额娘年轻时也是闯荡过的。现在是因为有了你们,才安定一处专心抚养你们。”

    “是吗?”木头的神色中充满了向往。

    “不过,你现在还不成。”我转话道:“必须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才能出去,知道不?不然你现在离开家里,只会让你阿玛和额娘担心。知道了吗?”

    “嗯,”木头用力点点头:“等我长大了,我就去京城找你。”

    “哦?”我一愣,说了半天我可不是想让你来烦我的。不过,到那时候说不定你早忘了,就含糊道:“嗯,到时候再说吧!”

    木头咧嘴笑了,眼神清澈明亮。

    ※※※※※※

    皇玛法毕竟年纪大了,到了半下午就有些疲倦,于是我们打道回府。

    来到阿玛的院门前,看到一个俊朗大汉和一个娇俏美妇领着两个小姑娘在门前张望。看到我们过来,立即含泪迎上来。

    “皇上,晴儿给您磕头了。晴儿没想到您会亲自千里迢迢地来看永琪和小燕子,让晴儿感动得不得了。当年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让我们时时刻刻缅怀在心,让我们的每一天都活在您的恩泽下。如今,您又把这种感动带到我们身边,让我们的心里又充满了您的关爱和仁慈。”

    “皇上,”箫剑也拱手感动道:“我不得不打心眼里敬佩您,您是一个伟大的父亲。若说当年离开京城还有一丝不甘愿和迫不得已,那么,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彻彻底底地像小燕子一样对您崇拜得五体投地了。今生能够娶得晴儿为妻,我已经知足了。什么家族仇恨,什么恩恩怨怨,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重新聚在一起,‘一笑泯恩仇’了。”

    “好一个‘一笑泯恩仇’!”皇玛法“哈哈”笑道:“箫剑,你的释怀和敬佩将是朕来到这里的一大收获啊!”

    几人携手进屋去。

    皇玛法看到晴儿身边的两个小姑娘,笑道:“晴儿,你和箫剑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晴儿把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推到跟前:“皇上,这是婉儿,是我的女儿。这一个???是???是???”支支吾吾顿住了。

    “皇阿玛,还是我来说吧。”阿玛道:“她叫蒙芷凤,是含香和蒙丹的孩子。”

    “含香???”皇玛法陷入了回忆中,想起了当年那个能歌善舞的回族女子:“她还好吧?”

    阿玛叹道:“她早已经去了。含香的身体本就比较柔弱,生下小凤后,已是去了半条命。后来辗转与蒙丹回到阿里和卓那里,想要把小凤带给她郭罗玛法看看。谁知阿里和卓非常固执,大骂她一场,把他们赶出家门,说含香辜负了他们回族人民的希望。回来后,含香不久就抑郁而终了。”

    “唉。”一代佳人香消玉殒,让皇玛法很是感慨了几声。

    阿玛接着道:“后来,蒙丹就嗜酒如命,天天在含香坟前酗酒,也没有精力照顾小凤。于是我们两家就常将小凤接过来。”

    “唉,”皇玛法怜爱地看了蒙芷凤一眼:“是个招人心疼的孩子。这个阿里和卓,真是顽固不通人情。”

    “是啊,皇上。”晴儿也感慨道:“相比于含香,我们确是幸福极了。若不是您的宽厚仁慈,我们说不定就是第二个含香,第三个含香了。是您给了我们第二次人生,也让这世间少了几出悲剧。”

    “唉,你们都是好孩子,朕怎么舍得委屈你们呢?”皇玛法笑道:“好了,你们也不用左一句感激,又一句崇拜了。你们的那些话,朕都收到心里了。”

    “皇阿玛,不说怎么成呢?我小燕子就是天天不停地说,也说不完对您的崇拜!”

    “哈哈!”皇玛法大笑,一扫之前的伤感气氛,几人又说说笑笑起来。

    我看着他们的其乐融融,突然觉得自己离他们所谓的美好世界很远很远。

    返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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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后后两日,皇玛法就待在屋里与阿玛和小燕子,箫剑和晴儿聊天。我一个人出来坐在小河边发呆,他们的幸福和快乐是建立在别人悲苦的基础上的,我又何必在那里凑乐呢?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传来脆生生的声音。

    回头一看,是萧婉儿。

    萧婉儿在我身边乖乖坐下,甜甜地笑道,露出两个小酒窝:“绵忆哥哥,你们明天就要走了吗?可不可以在这里多玩几天?”说话间,小辫子一甩一甩。

    我揉了揉她头发,笑道:“那怎么成,皇???老爷在京城还有很多事呢。”

    “噢,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常来看我们?”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期盼。

    我一愣,在这里,恐怕只有她是真心欢迎我的吧。我看着她婴儿肥嘟嘟粉嫩嫩的小脸,坏心地捏捏,手感真好。

    陡然间,她神色一正,迅速把我扑到,一颗石子从我耳边擦过。

    “哼,一个大男人,还要一个小姑娘来保护,真是没出息!”蒙芷凤讽刺道。

    我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挑眉道:“我有没有出息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公子哥样!”凤女侠立眉道。

    “噢,”我拖长了声音:“原来是这样。你的亲亲艾叔叔以前可也是你所谓的公子哥,还有你的燕姨和晴姨可都是皇家贵族哦。”

    “小凤姐姐,绵忆哥哥很好的。”婉儿拉拉她的手。

    “婉儿,你还小,有些人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凤女侠把婉儿拉到身后:“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可以让他碰你的脸?”

    我晕,我们才多大,就忌讳这个?这不是QY剧吗?QY剧不是不讲究礼仪廉耻的吗?你那额娘可早就和她的侍卫搂搂抱抱了,怎么你这么矜持?好吧,念在你爹不疼娘不爱,外公也不要你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这个从小有心理阴影的人计较了。

    我悠悠转身走开,凉凉道:“婉儿妹子啊,哥哥有一句良言给你:女孩子嘛,要像你额娘那样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才好;要是像某人那样刁蛮任性,蛮不讲理的,就不讨人喜欢了!”

    “你!????”

    我无视背后凤女侠的横眉怒对,心情大好,准备换个地方,继续???发呆。

    ※※※※※※

    次日,我和皇玛法坐上了回京城的马车。在马车里,我想起了临走前阿玛找我的谈话。

    昨晚,阿玛又来到我的房间,用一种名为父爱的眼神疼爱地看了我半晌,看得我寒毛直竖,毛骨悚然,方动情地说道:“绵忆,你留下来不要走了,好吗?以后就让阿玛好好照顾你。”

    阿玛,你真是太一厢情愿了!

    我偏开头,嘴角微微瞥起道:“燕姨同意了吗?我怕燕姨会不高兴。”

    阿玛一顿,脸色煞变,讷讷不语。

    就知道你没敢跟小燕子提。

    我心中冷笑,低下头轻声道:“我感觉燕姨很不喜欢我。我怕我留下来会造成你们之间的争吵和不快乐,就是我的不孝了,还不如就此回京城去。虽然那里的亲人渐渐少了,反正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绵忆,”阿玛艰难地说:“小燕子的本性不是这样,她不是针对你,她其实也很喜欢孩子的。她只是???只是???”

    “我知道!”我打断了他的话:“皇玛法说燕姨‘本性纯朴,天真烂漫’,所以是我不该出现,打扰了你们的生活。”

    “不是的,绵忆,”阿玛急急解释:“你是个好孩子,阿玛很想好好照顾你。小燕子那里,她只是一时想不通,我会慢慢说服她,让她接受你。”

    “您知道吗?这几天我觉得我好像是一个外人,你们有你们的故事和过去,而我只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存在。燕姨从没有正颜对我,我在这里,即使有您的疼爱,也只会让大家都尴尬和不愉快罢了。您和燕姨有您的孩子,您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吧。”我落寞地垂目道。

    “绵忆,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阿玛心疼地揽过我,抚摸着我的脑袋:“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外人’,你是我的孩子,永远都是。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我不语。

    阿玛终究也没有再坚持让我留下来,想必他也知道他最终也会向小燕子妥协。

    ※※※※※※

    我坐在马车上,闭目沉思。

    阿玛一直以来对小燕子无原则地妥协和顺从,最后甚至娶鸡随鸡,娶狗随狗,追随小燕子背井离乡,抛妻弃子,固然是因为他深爱着小燕子,也是因为这些东西在他心目中的分量都不够重,他并没有非常在意这些外物。虽然我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但当时额娘和我更是以他的对立面的身份存在的,形势不由人,小燕子当时完全是一个受害者,不走不行,所以他可以忍下一时的遗憾和不舍,抛弃的很是释然和洒脱。

    而现在若干年后,我们以却受害者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加大了他心目中原有的愧疚和不安。我们已经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定份位,虽然目前只是很小的一角。而他这个重情重义的人又一次因为小燕子不得不放下了这份愧欠,甚至连补偿的机会都不能有。而这次,并没有什么外因逼迫他们,纯粹只是因为小燕子的狭隘和自私。

    作为一个本性高贵的男人,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却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能护于羽下,这是一种何等的懊恼呢?小燕子这时完全变成了一个无理取闹,对往事咄咄逼人的人。那么,阿玛,说不定你的心里已经生出了一丝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无奈和不满吧!

    阿玛,若我将这粒种子慢慢生根发芽,到时您会怎么做呢?

    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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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京城,皇玛法心满意足,让我改日找个时间去一趟福家,把阿玛和小燕子的近况告知他们。于是,一个阳光不太灿烂的上午,我来到福家,此时福尔康已成为福家的当家家主。

    向门房递了帖子,他们很是恭敬地将我这个亲王请入正厅,紫薇和尔康迎了上来。

    论爵位,我比他们高;论辈分,我却是晚辈。况且,他们想必极不情愿向我请礼,若要让皇玛法知道了,不定怎么批我呢?所以,我略略执了个晚辈礼,就分主宾坐下。

    我将来意一一道明。

    紫薇听罢眼中惊喜连连,不由惊讶道:“你居然也去大理了?你居然去见永琪和小燕子了?绵忆,皇阿玛真的很疼你!”

    尔康也一脸高深莫测:“那么???永琪和小燕子是什么反应?”

    “阿玛,”这个称呼真是别扭:“很高兴,也很愧疚,他说我长这么大,他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燕姨???燕姨???”

    两人一脸了然。

    紫薇叹道:“当年的事是小燕子一辈子的伤痕,她看到你,就会想起当年。让你夹在中间为难了。绵忆,小燕子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她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小燕子不是针对我的呢?我知道,她只是针对我的身世,我的额娘,那其实不是一样的吗?

    我说道:“当年的事,皇玛法也跟我提过一点,我作为晚辈,不敢对长辈的事情有什么评价。这次去大理,能够见到我的亲生父亲,我也就知足了。”

    紫薇动容地说:“绵忆,你真是个好孩子,你能这么想,我们也就很欣慰了。”又笑道:“你长这么大,我这个做姑姑的也很少关心你。我们东儿比你大不了几岁,以后有空你们可以常来往一下。尔康,我们把东儿也叫过来,让他们表兄弟两个好好熟悉一下,好吗?”

    尔康耸鼻道:“就照你说的办。”

    少顷,桃花眼进屋来,看到我,瞟了两眼,向他的阿玛额娘见了礼。

    紫薇拉着桃花眼的手到我跟前:“东儿,这是你的表弟绵忆,上次令妃娘娘去的时候你们见过。你们年龄相差不大,应该可以很好相处的。”

    桃花眼微眯,嘴角上扬,笑道:“绵忆表弟,我们又见面了。”

    我也腼腆地笑道:“你好,表哥。”

    ※※※※※※

    桃花眼奉父母之命带着我在他家府上闲逛。

    今日的阳光并不是很刺眼,清风拂在身上,轻柔得让人觉得很是舒服和慵懒。

    福家的园子也是闲山置水,布置得很是雅致。

    “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一点。”桃花眼慢慢开口:”那个时候,你们家里很乱,我额娘常常进宫去安慰燕姨,我有时候也过去。”

    “哦,你这么小就接触家庭纠纷了。”我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那时候燕姨常常在景阳宫哭闹,画姨是个很冷静很理智的人。”桃花眼回想道。

    “就这些吗?”你是想说他有心计吗?

    “画姨后来生下你,我有一次还偷偷跑去看。你那时粉嘟嘟肉乎乎的一团,长大了就不可爱了。”桃花眼故意道。

    “哦。”没印象。

    “后来你阿玛和燕姨就走了。有人说是你额娘逼走了你阿玛和燕姨,是吗?”他目不转睛地看向我。

    “怎么会?”我听了心中一怒,微微冷笑道:“不知表哥是从哪里听来的,乱议论别人家里的事可是不好。”

    “你怎么没有一点反应?绵忆,我其实有点好奇,你怎么能这么平静的跟人说这件事?要是我,碰到家里发生这样的事,应该是很难过的。”桃花眼目光微凝,倾身看向我,眸中映出点点微光。

    我后退一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嘴角扯起一丝微笑:“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该难过的都已难过罢了,我为什么还要再沉浸于过去?表哥现在关心我可是太晚了。”他难道是想让我说出什么吗?

    “说得倒是。”桃花眼复又笑得一脸淡然和无害,仿佛刚才什么话也没说过。

    我垂目,想到,紫薇和尔康的这个长子,似乎不像尔康那样总是故作高深,其实什么本事也没有,也不像紫薇那样良善单纯,居然敢说我额娘。以后与这人说话倒要小心了。

    ※※※※※※

    我面无表情地骑马回到王府,把马交给下人,回到屋内。

    管家周从进来,躬身道:”爷,您回来了。”

    这个周从,是我刚建王府时皇玛法送给我的宫廷御用管家,有能力,有忠心,熟悉府上各种名目的应酬来往,一般我把王府的大小事情都交给他,他也打理的井井有条。只不过这个忠心是针对谁的,我就没那么深究了。一代帝王若是没几个手段,我倒真觉得奇怪了。反正我一不打算造反,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私生活,这个管家也很好用,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苦在这上面较真。

    “嗯,今天有什么事吗?”我问。

    “十五阿哥来了。奴才说您去了福家,他等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又来了?他有什么事情?”

    “奴才估摸着他也没什么事情。”

    “噢,知道了。还有事没?”

    “没了,爷,奴才瞧您今儿个去了福家,在那里如何,奴才瞧您好像并不太高兴。”周从陪笑道。

    “倒也没什么。”我道:“不过是碰到了一个让人不舒服的人。”

    周从摸不着头脑。

    我道:“罢了,不提他了。你去安排一下,本王要沐浴!”

    “喳。”周从倒退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