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些人来说,胜利是辉煌的,长久的,它代表的,是接下来的平静与光明。是值得陶醉与回味的。
但对斯内普来说,自伏地魔倒下的那一刻起,这个结局便轻得不能再轻。
复仇,最沉重不过的,是过程,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生死一线,经过了所有这一切,那个结果就成了最理所应当的、最简单不过的事。
不值得为此再往心里挂上半分。
彻头彻尾的莉莉牌“复仇”理论。
礼堂中的欢呼骤然停止,划过一阵极其压抑的沉默。因为人们看到那个黑色的身影从昨夜的“逃逸”之后,再次笔直地站在礼堂中央。
惊呼声渐渐响起。
与伏地魔对决的时候,哈利没有说出他与斯内普的真正关系,只是为了——让那个糊涂蛋猜疑到死。
但是至少,人们听得懂“爱了我母亲一辈子”、“早就背叛了你”大概代表着什么意思。
只见这个长久以来一直摆着一副疑似散发着有害健康气味的面孔的男人,依旧冷颜厉色,对突然红了脸支吾地上前的麦格教授抬手示意,然后在静默中走上礼堂前端。
他转身的一瞬间,这一年中在校的学生就再次想起了整整一年的地狱管制校园生活,垮下了脸。
哈利无奈地扶额。
“现在,作为代理校长,我宣布,”斯内普的声音低而油滑,却让礼堂的每一个角落都安静下来听着,“期末考试推迟半个月,N.E.w.Ts与O.W.Ls考试如期举行。”
轰!正在享受胜利的青少年们,集体凌乱了。
“并且——以纳威•隆巴顿、金妮•韦斯莱、卢娜•洛夫古德为首的,自称D.A.的地下学生团体,因为长期以来扰乱校园秩序,干扰教学,并且无故旷课情节极其严重,一律进行留级处理。”
“不不不不是吧!”已经胆大得多的纳威第一个痛心疾首地喊了出来,对上斯内普的眼神,再次噤如寒蝉:“我是说……斯斯斯内普教授……留级,我奶奶会杀了我的!”
“哦,也许不会,纳威。”在人们的哀嚎声中,罗恩对他说道,用胳膊肘顶顶哈利,忍住了一声嗤笑。
“安静。”斯内普不动声色地让人群再次静下来,他不急不躁地继续说道:“与此同时,因为无故休学,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与赫敏•格兰杰,在留级处理之外,波特与韦斯莱进行魁地奇禁赛处理,下一学年留级期间,任何加分奖励无效。”
这下人群的声音更响,连赫敏都忍不住高声呻吟。
“哈利,再告诉我一遍你们的关系行么?”罗恩气息微弱,咬牙切齿,“让我找回一点理智……”
“那么,现在——”斯内普提高了一点声音,优雅地假笑着,“本人宣布,辞去在霍格沃茨的一切职务。”
他在嗡嗡的人声中向麦格教授走去,简短而不容置疑地轻声交代着关于校长,关于魔药教授,关于斯莱特林院长的一切事物。
“请问,斯内普‘教授’!”哈利终于忍不住高声问道:“你故意这样宣布,只是为了在辞职之前再给格兰芬多找一次别扭吗!?”
西弗勒斯闻言,转过身来,对他挑挑眉:“为你第一次理解了教授的心思,格兰芬多加一分。”
这时只听礼堂一角,那经过了一夜鏖战、正在自我修复的学院计分沙漏,终于承受不住这最后一丝震动,“嗵!——哗啦”……
包括斯内普在内的所有人齐齐一愣,看着这一幕。
石英罩子片片粉碎,四色宝石自沙漏中倾泻而下,敲击着历经千年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红、绿、黄、蓝滚落在一处,交织在一起,散布在霍格沃茨礼堂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混淆得再也分不出。
刚刚还在抽泣着找妈妈的小女孩,咯的一声破涕为笑。
随即,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还有哈利三个人……人们面面相觑,会意的低低笑声,响起在城堡的各个角落。画像对着铠甲,费尔奇对着皮皮鬼,拉文克劳对着赫奇帕奇,斯莱特林对着格兰芬多。
与刚刚因胜利而起的欢腾喜悦不同,这笑声多是赧然的,有些尴尬的,却也是释然的,宽容的。笑声中,人人都觉得别人的目光中多了些什么,也少了些什么;自己的心里明白了些什么,也忘却了些什么。
笑声中,哈利瞥到一个黑色的人影,独自一人静静离开礼堂。
“赫敏,”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拉住了正要走向长桌的好友,“你知不知道……潘多拉的宝盒的传说?”
“呃……知道一点。怎么?”赫敏停下来,不解地问。
哈利若有所思地看着西弗勒斯离开的方向,沉吟片刻:“那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剩下的东西是什么?”
“哦,这个的说法有很多,大家都知道,那是‘希望’。”赫敏转动着眼睛思考着:“不过,有的传说指明,是本身邪恶的潘多拉在见到自己为人间造成了这么多灾难之后,因为悲悯和哀伤,流下了一滴泪水,落在盒子里,就变成了‘希望’。”
原来,是这样么?哈利觉得,自己有些猜得到,他认为西弗勒斯没有告诉自己的记忆是什么了。
水晶(Crystal),哭泣的金属,石头的眼泪。可以保存信息,增强魔法。最重要的是,用作制作冥想盆记忆球之类的材质,它可以自巫师的泪水中吸收魔法,提供自身的能量。记起小时候无意中看到的那些笔记,哈利的眼中闪现出那些比他见过的所有水晶都要剔透明亮的水晶珠……
果然是,名副其实啊。
不再有所怀疑的哈利,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人的记忆,等待着他的开启。不过在这之前……哈利看看手中的山楂木魔杖,镜片后面闪过一丝诡笑,向礼堂的一角走去。
“咳咳,小龙。”卢修斯微微挑眉,从嘴角对德拉科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小心点了……”
但是他的眼中带着赞许的神情,这感觉,就像是当初看着那两个人笑着自壁炉里走出来一样——迎向你,你们,我便不怕失败。
浴室的洗脸台上方,镜面上凝满了水雾,模糊一片。柠檬草精油的香皂,还是她留下的特殊配方,尤其是那石榴籽提炼物为主的牙膏与漱口水,效果好得惊人——至少让他们在半夜或是早上醒来,都随时可以接吻。
苍白修长的手指抹去那层水雾,镜子里露出一张刀削斧刻般的脸,齐肩的黑发湿漉漉的,框在了面颊之外。深黑色的眼睛隔着水雾审视片刻,露出一个表示嘲讽的笑。
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你的审美观诡异得很。
你只知道崇拜这样的我,却不曾想过,我的做法,正是跟你学来的。
西弗勒斯用魔杖点点旁边那金色的剪刀,让它自动挥舞起来。同时想到,她留下的记忆物品这么多,却没有一双魔法手,可以记住她手指的柔软触感——不然的话,他这些年洗头发的次数会更多些也未可知。
在众人眼中,包括邓布利多都很少想象,斯内普这个人,每天私下里都在干什么?
就像你无法想象他穿着松垮的家居服出门购物或是洗衣做饭。你记住的只是一个黑色的影子,办事牢靠、效率高,行踪不定,令人不快,并且拒绝所有私人领域的窥探。
这就是他如此行事的目的之一了。
在黑色的伪装之下,就算他用魔药材料研制出了核武器,也没人会知道吧。
地下办公室里,西弗勒斯清空着大脑,然后用魔杖挑起面前那瓶子里的记忆,直接将它们放了回去。
“奈杰勒斯的传说?到了这个时候,你来问我这个做什么?”
1980年8月4日。布莱克老宅,莉莉曾经的房间里。
画像里的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从眼角瞪着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必须知道。”不眠不休好几天的西弗勒斯脸色惨白,声音嘶哑着。
“而我必须告诉你吗?”菲尼亚斯拖长了尖细的嗓音,怨愤难平。
西弗勒斯表情不变,举起魔杖朝着他一挥,“呲啦——”。
“好了好了!我说!”菲尼亚斯捂着下巴躲闪着那一道口子叫道。
“奈杰勒斯是梅林的死敌——莫佳娜的后人之一,她们的本性中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邪恶与残忍。因为她们太过妖艳诱人,又……咳,视男人为奴隶、玩物。奈杰勒斯本来可以是十二圆桌骑士之一,却因为那些罪恶惹怒了梅林,或是别的什么高强巫师,给奈杰勒斯下了一个诅咒。她们被诅咒得不到真爱,或是被男人始乱终弃,不被迎娶,便会死去。”菲尼亚斯说着,狠狠剜了西弗勒斯一眼,“然后,我们就被从正统的历史中抹去了,只留下了被丑化的影子。就连麻瓜童话的撰写者都对此有所耳闻——每次出现在美好场面,诅咒公主或是王子的第十三个女巫,有一半以上都是暗指奈杰勒斯的。”
“你知道,再美的女人,也抵不过时间的磨搓。而在所有传说里,之所以奈杰勒斯都被说成诱人犯罪的、魅惑妖娆的美貌女子,从未变过。是因为,那些最典型的、最名副其实的奈杰勒斯的女人——从来都不曾老去。……也没机会老去。”
“两生花?这跟黑色曼陀罗这种植物一样,只存在于传说中,没人见过……”
……
1981年8月7日。
【前二十后二十,加起来是三十。
先差十再差十,合在一处无差池。
挨过三九寒,再过三春暖。
三天三年,三年三天。】
“张先生,……很抱歉,我还是不太明白……”西弗勒斯望着手中早已被翻出毛边的一张纸,看看旁边的庐•张,又看向面前的双面镜。又给自己施了个强力翻译咒,让对方能听懂自己的话。
双面镜里正是张庐的祖父,远在中国的张虚十。因为距离太过遥远,镜中的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对面的老人长着一张铁核桃般的脸,须发雪白而稀疏,所有岁月留下的表情都被藏在那堆垒着的皱纹里。少了一只眼睛,却不像后来的穆迪那样企图遮掩,不大的左眼冒着敏锐的光芒,像是野兽辨明善恶的本能一般,连带着右边那个空空的眼洞一起注视着你,令人头皮发紧。好像他就是“洞察”一词的来源一般。
“我觉得,够清楚的了。”对面传来的声音,像一只坏脾气的老山鸡。
张庐来回扫视着镜子里的祖父和面前这看起来走投无路的青年,忧虑重重。自己的爷爷有多能胡言乱语,他比谁都清楚,让斯内普听他的真的好吗?
张老者倒是更愿意一直盯着斯内普看,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晃手里积满了灰尘的蒲扇。
“年轻人,好重的骨头,”老人最终自言自语般地轻声道,“……好轻的心。”
“呃……请问?”西弗勒斯根本没听清。
张虚十就像刚刚什么也没说一般,面无表情地摇摇扇子:“好命相啊,真是有意思……”声音里带着调侃般的笑:“天中无瑕意气满,虎目狼睛计谋深。山根入额修为远,鹰喙为鼻奸恶人。锋腮不露心艰忍,漆丝有泽思如针。口不见唇威严相,凝眉蹙齿用情贞……哈哈哈!有意思,是个狠角色。老头子一生看人,没见过你这般怪的面相!大善大恶,大忠大奸,大悲大喜,绝情痴情,都让你一人占尽了!”
西弗勒斯越发一头雾水,不由得抬头看看庐•张……他不想告诉对方,这位老人是他自特里劳妮之后见过的更不着边际的人了。
张庐尴尬地耸耸肩,低声一笑,说道:“你不懂最好,没什么好话的。”
“说什么呢!”老人扇子一拍镜面,对张庐说道:“今天的话不能说出去,有人知道的话,必得防着这小伙子,那就不好玩了!”老人嘿嘿一笑,怡然地对西弗勒斯说道:“放宽心,年轻人。你本来生得一副不折不扣的恶人相,但是你自己生生的把它给改了!我说什么,你都别当回事,该做什么,接着去做就是了。我只说一句话在前头,你是寿高名重、福禄随身、绝处逢生、子孙连绵之人,开山辟源也好,田园归老也罢,早晚是万事顺遂,称心如意……”
“很抱歉,张老先生!”西弗勒斯彻底没了耐性,脸色黑了又黑:“我没有在问我自己的命运,而是想知道您之前为我妻子占卜的……”
“笨蛋呢你!”老头在另一边也暴躁了,“你的命就是她的命,还用问什么!活者独活是为死,死者赴死转生还。我在见到那卦象的时候就知道了——你的命是她改的,她的命,也早就让你改了!再问什么?难道要我老东西说尽了天机,把这只眼睛也给你不成?”
“我想知道她在哪里,我又该怎么样才能找到她。”西弗勒斯不动不摇地说道。
“找?是你的,永远不用找。到时候,她自然会回来。不到时候,你找遍天也找不回她。”老头冷淡地哼了一声,扇子指指张庐:“要是我这孙儿烧断了眼角晦纹,能活到那时的话,能比你早见她三年你信不信?”
“您还盼着自己的孙子毁容呢……”张庐哭笑不得地说道。正待再劝劝老者多说些有用的话,只听镜子对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喊“张爷爷快开门”什么的。
老头用那只独眼和眼洞再次瞪了他们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去开门。
这边的两个人再度无言相对。庐•张低头思索半晌,犹犹豫豫地说道:“你真的,愿意信他?——你也看到了。”
西弗勒斯苦笑,目光对着双面镜却又远远地弥散开去:“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但是既然,之前的那个已经应验……命运,她从来都不信,到头来,等到相信的时候,却什么都来不及了。”
有时候,信命和任命,也是走向成熟的一种表现。
“可是现在,我祖父说的你听到了,我想……你是不会情愿等着的,毕竟,从那首解卦文看来,似乎要等不短的时候。他老人家又不肯说个准时候……”张庐眼神一动,“既然看来‘预兆’无处不在……她有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的东西,就是让你觉得不一样的言语或者举动之类……?”
他的脑海中顿时闪过莉莉的那本日记。
“有。是一首诗之类的,又不像是……”
“那你可以拿给我爷爷看,也许是真的能看出什么来呢?”
这时镜子对面有了动静,却不是张老者,而是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女孩,穿着灰扑扑的裙子,头上的两个鬏散乱不堪,脏兮兮的手里抓着一个咬了一大口的面包(馒头),走到镜子对面的橱柜前,端起茶壶嘴对嘴地一阵猛灌。
却在这时回过头来,黑一道灰一道的脸上乌溜溜的大眼睛无意中一瞄,看见一面圆圆的镜子里两个大男人看着她——“噗”地一声喷出去,呛得喘不上气来。
“去去去,厨房里有汤,别在这瞎转悠!”老头语气不善地挥舞着扇子把那女孩轰走,重又坐下来,“瞧你们挑的这日子,昨天是七夕,今天是立秋,七天之后是鬼节,哼,倒正好,说巧不巧……还有什么说的?”
张庐赶忙示意西弗勒斯将莉莉无意中胡诌的“诗”想了出来,直接放在了双面镜上。
老人只看了一眼,便跳起来哈哈大笑。
“你这痴汉!”老头大笑道:“人家都说得明明白白的了,你还打的什么闷葫芦!只管等着便罢!”
“不明白?你这两花本是一朵,你还没死,倒问她活不活?”看着对面两人愈发不解的样子,张老者的笑声中多了嘲讽与不屑,他拿起镜子对西弗勒斯大声道:“就如你们说的这个‘双面镜’,两镜本是一镜,还用问它圆不圆,双不双?”
说罢,再次哈哈一声大笑,将镜子就地一掷,啪地摔碎。
退出记忆,西弗勒斯再次叹了口气。
我真的……只能在这里等着?
他看着自己的面前,桌上放着的,正是他根据邓布利多的笔记,复制出来的“熄灯器”。它没有邓布利多那一个那么故弄玄虚,只是可以听到“思念”的声音。几年前他的确听到这里面传出过声音,但那不是叫他的名字,也什么都听不到。
结果是,一无所获。
还有……他再次打开了那本日记。看着上面的那首诗……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敲了几遍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只听外面的人急匆匆地说了起来。
“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您在吗?哈利的魔杖……他要您去看看,那个魔杖,呃……!”赫敏说到一半,看见开门的斯内普,不由得瞪大眼睛愣在当场。
只见他尽管还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袍子,却跟之前的斯内普完全不一样了。收拾得干净利落,神情轻松平静,没有那时时刻刻的尖锐凝重,一双有神的黑眸彬彬有礼地看着她,略带狐疑,让赫敏一时间找不到话说。
更何况他已经将头发剪短,露出自己并不沧桑的清瘦面容,她突然明白斯内普教授之前为什么把自己弄成那样……
因为现在的他,面部轮廓,眉梢眼角,和耳朵的形状,加上不带恶意的表情,看起来……跟哈利……像极了……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恢复了不悦的语气,也让赫敏找到了自己的舌头。
“哦,斯内普教授,您得去看看……我说不清楚,您去看了就知道了……”她尴尬地说着。
该死的,难道伪装解除得太快,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西弗勒斯阴沉着脸走出门去,一边这样想着。
而桌上的日记摊开着,我们可以看到,上面那毫无文采可言,却充满了某个笨女人悲剧预言性质(乌鸦嘴)的歪诗:
年年岁岁无相见,
世世生生魂不离。
为君甘做双枝草,
两生不忘两生花。
所以有的时候,伤春悲秋什么的要小心,一个不注意,就成了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天中无瑕意气满,虎目狼睛计谋深。
山根入额修为远,鹰喙为鼻奸恶人。
锋腮不露心艰忍,漆丝有泽思如针。
口不见唇威严相,凝眉蹙齿用情贞。
教授的面相神马的,难死我了有木有。但是写着写着就花痴了有木有……
天朝很危险,预言需谨慎啊有木有……
最后……教授目前很危险啊有木有!
于是让我们站在高处大声喊——莉莉你丫个死女人快给我回来!不然你家男人就斯赫了有木有!
某莉撸胳膊挽袖子气势汹汹大步走来——先把某墨pia飞~~
莉莉:下一章,我是主角!
↑↑↑↑↑↑于是以上是下一章的真相,擦我的一脸血。激将法是管用的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