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重阳、婚礼与新生

目录:[琼瑶]苍天有泪之翱翔千里| 作者:麦小兜| 类别:都市言情

    晚上用过饭后,云翔跑到隔壁的宅子里找陈锐,有几笔款子要与他核对。可他找了一大圈也没见着人,云翔疑惑了平日里这个时间陈锐不都是该在书房里的吗?

    这时,云翔正好瞧见打走廊那边过来的向华。

    “向华,陈锐人呢?你家司令哪去了?”

    向华看到展云翔带着点小郁闷地回答道:“他啊,出去了……”

    “出去了?你怎么没跟着?”云翔纳闷了,向华不是他的保镖吗?

    “司令说了,不让跟。”向华闷闷地讲。

    云翔一挑眉头,这陈锐是去干什么事了?还不许人跟了,他不得不要往一些不好的地方去想。只是,一想到某些画面他怎么心里觉得这么不爽这么别扭?

    “什么事这么神秘,还不许人跟了?你知道他去哪了?我这有急事找他。”云翔很想知道某人是不是去他想到的那个地方了。

    “好像是去戏园子了。”

    “戏园子???”云翔搞不明白了,去戏园子听戏这么神神秘秘的干嘛?

    “好像司令特别喜欢听那个叫‘赛老板’的戏,反正这几天司令都去捧场了。”向华有点不确定,不过这些日子司令跑那边很勤快就是了。

    “赛老板?”云翔想了下好像有点映象,记得展祖望过55岁生辰的时候这个赛老板来过展园。“是吉庆班的那个赛老板?还老去?”

    “嗯,好像就是那个人。反正最近这段时间司令一得了空,就往那边赶,还总不让我跟着。”向华觉得自己好郁闷啊!

    “那人不在就算了,我先回去了。”云翔想了下,就要走。

    “成,等司令回来我跟他说你有急事找。”

    “谢谢了,走了。”云翔迈着大步离开陈锐的宅子,回到自己家在书房里算账可总也定不下心来。立起来转了几圈,云翔阖上手中的账册,带上葛斌往城东的吉庆班去了。

    正是戏园子热闹的时候,刚吃了饭的大爷们一簇簇的不是去绮春院就是来城东的吉庆班捧角。云翔的马刚在吉庆班门前停稳,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叫好声。

    一曲叮咚作响的西皮流水跟着温婉动听的声音就飘出来了,“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便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云翔骑在马上侧耳听着原来是唱玉堂春里女起解这段了,云翔下马把缰绳交给门口的小厮葛斌跟着他一同走进堂子。

    引路的小厮见云翔一身上等绸缎做成的长褂,模样气度都不是一般人家中走的出来的人物,马上意识到来了位大爷。他摆出最恭敬的姿势迎着云翔往里走,边走边说道:“爷是第一次来我们吉庆班?您老喜好坐哪个方向的位子,小的给您安排保您满意。咱们园子里就数正南方的位子最好了,看的清楚又不闷气。”

    云翔打眼瞧了他一下,扯了嘴角微微一笑。“你到是个机灵鬼,就按你说的办吧!葛斌,来打赏。”

    “是,二爷!”跟着他后面的葛斌连忙上前来从兜里套出一摞银角子扔给那个小厮,乐的那个孩子连眼睛都找不到了。

    刚在包厢里坐定,就听到下面一通叫嚷。“陈司令打赏,花牌3对,大洋10块。”

    云翔听了觉得有点刺耳,原来陈爷也是个败家的,想到这他不由地撇了撇嘴。“陈司令?这是哪位司令啊?出手到是阔气的很嘛!”

    “这位爷您不知道啊?这是安庆警备团的司令,管着几千号人吃嚼的大人物呢!”小厮说话的时候还挺了挺胸,就跟他是司令似的。“要说这位陈司令啊,那可是个大方人。这都快连着……小半个月了吧?”小厮算了算时间,接着又跟云翔讲道:“天天来捧咱们赛老板的场,最大方的是第一次20对花牌、200块大洋……乖乖,这可是桐城从来都没有过的大手笔啊!”那小厮一脸的心驰神往。

    云翔捏了捏拳头,好你个陈锐够大方的,你这个段数看来展云飞一辈子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葛斌立在云翔的后头听了也是一震,老天爷哎……这陈司令也太……太……太冤大头了!

    “好家伙,这么个大人物在哪呢?指我瞧瞧……”云翔眯楞了眼,满面好奇的向下面看。

    小厮刚才得了他大笔的赏钱,现在当然要把这位爷伺候好了。忙上来为云翔指认,“在那呢,瞧见没就是那个穿灰褂子的。”

    云翔闪了闪眼睛,“这大司令也坐散客的位子?”

    “哈哈……看来您是真的没来过咱们吉庆班,虽然有钱的爷们喜欢坐上座,但也有像陈司令这样近距离的……那不是看的更清楚吗?”小厮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一副你懂的表情。

    云翔噎了下,这才想起现在很多青衣、旦角都是反串的。喜好龙阳的有钱人真是太多太多了,可……可陈锐,他难道也有……云翔觉得自己的后槽牙有点疼。这到不是他对这事看不惯,以前他也玩过。可他没想到的是陈锐也好这口,他也重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于是他接受无能了。

    这晚,云翔一直坐在包厢里听戏到结束散场。看着陈锐带着卸了妆的那位赛老板一起离开,云翔没出声带着葛斌就打道回府了。

    接着,一连十天云翔都会坐在那间包厢里,一句话也不说的听戏、散尝回家。跟着他的葛斌心里越来越觉得渗的慌,一言不发的展云翔他看的好怕怕啊!二爷,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于是,葛斌就跟向华讲了。向华也正好郁闷着呢,两人就凑到一起去了,抱着酒瓶子猛灌接下来就一通牢骚。唉,大家活的都不容易啊!

    重阳那天陈锐特意提着糕点来看品慧,正巧赶上饭点品慧就留他一块儿吃饭,席间陈锐把他干娘逗的前俯后仰的快乐的不得了。

    “你呀,你呀!这张嘴哟……”品慧拿着手帕按了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乐呵呵的容光焕发。

    陈锐瞧了眼一旁没什么表情的展云翔猜想那事他肯定已经知道了,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难道,他真的就对自己一点意思也没有?还是自己根本就猜错了,云翔没这方面的想法?陈锐暗地里纳闷了,可转眼又一想不会啊?平时自己对他那些有些过分亲热的举动,也不见他讨厌,这到底是怎么了?陈司令纳闷了……

    饭后,两人来到云翔的书房。云翔走到书桌边翻出几本账簿来扔给陈锐,“趁着今天有空把这几笔账都清了,省得您老人家一转眼又不见人影了。”

    陈锐拾过东西看了会,又转眼去瞧他右侧一派悠闲靠在摇椅里晃悠的展云翔,他觉得心里怎么有点慌慌的。又过了会,陈锐装作无意地讲道:“怎么看着你瘦了,又生病了?”

    云翔正在看大公报含含糊糊地回了句,“天热,没什么胃口。事又多,烦心。”

    “那也不成,你身体才养好没多少日子。事多就分给别人做一点,别全一个人担着。”

    云翔把眼睛往陈锐这飘了下,嘴角带起一个讥讽的笑容。“那也要我找的到人替我担着,算了,我算是看透了!这辈子,不管到哪我就是劳碌命了!”

    陈锐摸了摸鼻子,他怎么听着这话有点酸酸的。“这话怎么那么酸啊?谁招你了,说出来二哥给你报仇去。”

    云翔眯了眯眼,给我玩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哼!那你就玩够个好了。“你那几笔账算好了没?我等着入账呢,动作快些。”

    陈锐一愣,这都哪跟哪啊?看了眼表情不是太美好的云翔,他决定还是先把账看完再说。

    于是,书房里安静下来偶尔发出几声极轻的翻页声。

    “好了,都看完了你可以入账了。”陈锐伸了个懒腰,把账本和几页纸一起交给云翔。

    云翔放下报纸从他手上接过东西,仔细的把那几页纸看了遍。“成了,你去忙吧!我这没你的事了。”

    陈锐一挑眉,这是要赶他走?“怎么了,要赶我走?”

    云翔往自己书桌那走也没瞧他,“你不是有事忙,反正在我这也是空耗着。你忙去吧!”

    陈锐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这……这人是生气了?接着反思了自己最近的行为,那戏他是不是演过了?看着一脸平静的那人,陈锐有些摸不准。

    云翔把账目一一做平抬头就看见站在那里苦思冥想阴暗不定的陈锐,嘴角扯了下。“怎么还没走?今晚不去了?”

    “去哪?”陈锐反问道。

    “不去看戏吗?”

    “……”陈锐顿了顿,“今天不去了。”

    “这样啊,那就早点回去睡吧!一天下来也怪累的了……”

    “你……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去戏园子?”陈锐决定要试一把,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件事,不是?

    云翔斜眼瞧他一下,凉凉地说道:“你去看戏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干嘛不愿意你去?”

    陈锐听他的口气觉得自己大概摸到路子了,心就定下来了。“云翔,你生气了?”

    云翔眼神有点凌厉地一闪,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陈锐走过来,那停的地方都快要贴到对方脸上了。

    陈锐想动却被云翔贴了上来,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喷到自己脸上热热的,带起心底里的一丝躁动。

    带着魅惑的气息,云翔用眼神勾勒对方的脸呼出的气息随着移动。陈锐刚想伸手去抱他,没料到对方先闪开了。

    云翔退后几步到安全距离,带着点不屑的口气道:“嘁,为你?值得吗?”

    陈锐觉得自己脑袋里有根筋“嘣”的声就断了,好啊,小崽子敢耍人玩了。换上一副邪气的表情,一步步地朝着那只做了坏事就想溜的小狐狸。

    云翔眨眨眼觉得要坏菜,得想办法溜。两人的武力值明显不对等啊……想着他就往旁边的空档挪了一小步,还没得逞就被陈锐逼了上来。

    陈锐瞧着那眼珠子骨碌碌直转的小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有意思。把他固定在书桌与自己身体的中间,陈锐靠了上去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有点僵硬,他心底更乐了。

    轻轻地搂住他的腰,脸就贴了上去吻到那个他肖想了很久的地方。一如他想象中的美好、柔软、甘甜,陈锐继续深入着,反复纠缠不休……

    云翔的思维渐渐不在受自己的控制,自从到了这个地方他就没什么发泄的渠道,现在被陈锐的一把火全勾起来了。男人啊,真TMD全是欲/望主义……

    趁着自己还有能力挽回,趁着自己还没有彻底的沦陷在这肉/欲中……瞧准时机,云翔突然发难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把人踢开。

    陈锐蹬蹬蹬地退了好几步,最后还是靠扶着张茶几才没摔倒模样有些狼狈。

    云翔沙哑着喉咙朝他吼了句,“滚……”

    陈锐眯眯眼盯着对方看了好久,最后舒出口气来,呼……等气喘稳了些才立起来理了理衣服,“那我走了。”

    云翔瞪着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人真就这么走了,“Shit!”他狠狠的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居然敢玩老子?云翔真的怒了,开始思考要怎么废掉他……

    “咳咳……”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陈锐那张贼兮兮的脸从外面伸出来。挤眉弄眼地说了句,“我没碰过他。”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云翔抓起本书就往外扔,可惜没砸到。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错乱了!

    陈锐走在回去的小路上心情非常明媚,像只偷到鸡的贼狐狸笑的贱兮兮的。哎呀,要是当时没注意到云翔微微羞红了的耳垂那他可就真的要绝望了啊!唉,太不容易了!

    转头就开始琢磨起怎么哄人的法子,明显今天他是把人给得罪了得想个法子给哄回来才好。不然,人跑了他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没有。陈锐的大脑开始启动了……

    十月三十日,大吉。日正当空展云飞一身吉服神情欢快的带着展家的迎亲队来到吉祥里的门口,昨天魏家的送亲队已到了桐城吉祥里就是映月挑选的出嫁地点。

    沸反盈天的锣鼓声唢呐声把整个桐城都给震慑了,光吹鼓手就整整3套班子36个人这还不算其他花娘花童喜娘轿夫什么的呢!满城的人都在议论展城南对这个大儿子可真是舍得下本钱的了。当展家的喜娘终于把魏家的嫡七小姐从喜房里给背出来的时候,18个展家下人同时点燃鞭炮另18个人同时点响炮竹,霹雳啪啦的爆竹声把整个桐城都给惊着了。

    司仪扯开喉咙,唱到:“新娘子,上轿咯!”

    映月低着头抚好□的自己大红色的百褶描金绣凤裙,安安稳稳地坐到了轿子里的喜位上。就听见外面的司仪命令队伍出发的声音,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分,一行喜泪从面颊上流过心底里默念:娘,女儿终于要出嫁了!你在天上看到了吗?

    鞭炮和喜乐齐鸣,大红灯笼开路36人乐队跟在后面,接下来是被12个骑手簇拥着的新郎官,然后是花童花娘的队伍八人抬的大红花轿跟在他们后面,魏家的送亲亲属扶着花轿,在接下来是魏家新娘的嫁妆总共64抬,梨花木的家具、金银首饰、丝绸绸缎不算光红绸带系着的新瓦片就有6块红布包着的泥土6包,乖乖这光田产和房产就各有6处魏家也够大放的了,熙熙攘攘的队伍绕着桐城一圈最后回到车水马龙的大林街展园门口。

    映月捂着闹腾不已的胃,刚才一路上的颠轿让她的胃翻腾难受终于到地方了。在一连串的喜娘说词后,映月终得下地踩着红色的布上进门跨过火盆象征日后红火;又有男方向天射箭表示祈求上天的祝福,射地代表天长地久;射远方,愿将来美满幸福后终得入展家正门。

    正厅里展祖望和魏梦娴端坐上首等待新人们的拜贺,在司仪的指引下新人完成三拜送入洞房。

    展祖望摸着胡子接受各位宾客们的喜词与祝贺好不开心,云飞终于娶了一个他满意的儿媳妇回家,他已经要不禁开始期待将来展园内儿孙满堂的场面了。

    魏梦娴也在后堂里接受女眷们的吹捧,那些女人的艳羡之词让她得意不已。今天儿媳妇的嫁妆和盛大的婚礼场面是她这辈子最有面子的事情之一,只要想到当初二房庶子展云翔与自己儿子天差地别的结婚场面,梦娴就是连做梦都要笑出声来了。她的眼神闪了闪,哼……谁也躲不走属于她和她儿子的东西。

    新房内,云飞挑起大红描金的头盖看着魏映月娇柔似花的美颜,他的心都醉了。新娘娇羞地抬头看了一眼将要和她共渡一生的男子,见对方对自己的容貌迷恋,映月羞怯怯地低下头露出一节淡粉红色的脖颈引得云飞心气上涌。

    喜宴上胸口系着大红花的新郎官正在傧相的帮助下一桌桌的敬酒,主桌上陈锐、云翔相邻而坐一群群冲着陈锐名头而来的人把他俩包围,好话说的比恭喜新郎官还要多还要恭维。当这个消息传到大太太的二中后,魏梦娴独坐在小厢房内打碎了一屋子的瓷器。

    当云飞端着酒杯来到陈锐身边时,见被众人围着的弟弟心里有些不舒服。是什么时候开始云翔取代了他在众人心目中本来的位子,看来娘说的没错是云翔偷取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父亲的疼爱、其他人心目中的恭敬以及桐城内交口称赞的好名声,都是因为这个大司令的突然到来而改变了。要是……要是自己和陈锐做了朋友,那云翔还会像现在活的那么恣意吗?

    想到这云飞换上一副兴高采烈地模样挤开众人来到陈锐面前,卡到云翔前正面对着陈锐心喜地道:“仲文,谢谢你今天来参加我的婚礼。来,我们喝一杯!”说着就端着自己的酒杯勾着陈锐的脖子一副很相熟的模样。

    主桌上的人除了展祖望外都是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这展家的大公子什么时候和陈司令这么熟悉了?展祖望到是为大儿子终于在人情世故上开窍心中幸喜,唉……这个儿子终于也知道要和有本事有实力的交往了。

    陈锐起身和云飞齐视很自然的脱出对方的动作,“大少客气了!还是昨天云翔提醒我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要不然……哈哈哈,该罚该罚!我先喝一杯!”说完也不待对方说话就自顾自的一仰脖子喝掉杯子里的酒水。

    云飞听了陈锐的话有些气闷,对方居然连自己结婚的日子都不记得了,太过分了难道他没看到自己送去的喜帖吗?算了算了,娘说了要和这个人交好的自己就大度些不要和对方计较了!

    “哈哈……到底是大忙人,不过也不要紧!只要今天能来就是给云飞面子了!”展祖望见自己大儿子面色有些不快,怕云飞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得罪陈锐就糟糕了,马上开口接着说到。又给云飞身后的云翔使眼色要他帮着云飞说几句话,云翔低着头装没看到不理对方。

    云飞见展祖望给他使眼色也反应过来,忙说不要紧人来就好的话。还亲手给陈锐斟满酒,和对方喝上一杯。又转过身来对着云翔说道:“云翔,今天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很高兴。虽说,以前我们两兄弟之间有些不愉快,但过去的事就让它们过去吧!来,我们兄弟也一起喝一杯!”

    云翔有点诧异的看着对方,哟!这是大少爷开窍了?看来大太太这段时间没少给他上课啊?!这都学会给人挖坑了!要是自己在众人面前态度稍微傲慢点都是不有爱兄弟了,明天桐城里就会流传展云翔积习难改传闻。要是再有人扇扇小扇子更指不定传成什么模样了呢?

    “大哥,这是什么话!哥哥的婚礼我这个当弟弟的不来,那还成什么人了?以前你也是受了萧家姐妹的挑拨才发生了这么多的误会。唉,说到底还是萧家的狐狸精不好!”云翔笑眯眯地看着对方脸上颜色轮转。

    “你……你……”云飞气的脸都白了,酒杯在他手里被捏的咯咯作响。“什么狐狸精!雨凤以后会是你的嫂子,你放尊重一点!”

    云翔一副吃惊的模样瞧云飞,“什么嫂子?我嫂子不是姓魏吗?什么时候变成姓萧的了?”

    “我会娶她做妾氏的!”云飞掷地有声。

    “咦……妾不是纳吗?什么时候变成娶了?”云翔挑眉问。

    “我……反正都是一个意思。”云飞噎了一下,脑海里那个美好的女子俏影闪过。本来要雨凤做妾就够委屈她了,自己怎么也该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才好,至少云飞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就更听不得云翔污蔑雨凤了。

    “云飞,闭嘴!”展祖望大声的呵斥云飞,难道他没看到魏家人的脸色吗?居然敢在大婚之日就说什么要娶一个妾氏的,这……这……还,还说什么新嫂子!展祖望快要被他的说词给气昏过去了!这孩子脑袋里还有一点人伦道德吗?他是要宠妾灭妻吗?

    “爹?”云飞不明所以地看着展祖望不明白他爹是怎么了,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云翔扯了扯嘴角坐了下去,看只要牵涉到萧家展云飞就不正常了!唉,也不知道脑残有没有的治?正在云翔想事情的时候,他的新管家李东一脸大汗地跑过来了。

    “二爷,二爷……”李东喘了一大口气,“您快回家吧!二奶奶刚才被炮竹惊着动了胎气了,眼看就要生了!”

    云翔呼地下立起来,“有请大夫了吗?”

    “请了请了!大夫和接生婆都到了,老太太让我来叫您快回家呢!”

    “云翔,你快回去看看天虹怎么样了!这可是大事情啊!”展祖望也不计较云翔刚才不帮忙的事了,他的金孙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才好?他心里又有些埋怨梦娴要求的排场,瞧!这不是把他的孙子都给惊着了,这孩子还不足月呢!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展祖望越想越心焦恨不得自己立马就飞到文昌街的宅子里才好。

    “这……爹,那我就先过去了!这里……”

    “快去快去!这里没事,你快回去瞧瞧天虹怎么样了!不管有没有事都差人过来说一声!”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云飞,祝你和新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看了眼陈锐示意他自己没事,云翔贺了云飞才匆忙走了,桌上的其他人都对他的这个表现很满意,即使自己老婆有事也没忘记祝贺大哥新婚有这样心思的弟弟有够了。

    陈锐瞧着云翔跑远了的身影按下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又接着和其他人说开了。

    云飞心中有点不满父亲在自己婚礼上对云翔的在乎,但天虹是被自己婚礼的炮竹惊吓到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一捏鼻子把气咽下去了。

    产房里,天虹苍白着脸一头的冷汗生产的痛苦差点要了她的命,嘴里咬着白布,在接生婆的大声鼓励下才没彻底的昏死过去。天虹流了一脸的眼泪,心底中喊着一个名字是这个名字才让她支撑到现在。

    房外,品慧焦躁地来回走动着口里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云翔一回来就看到他娘这副样子。

    “娘!”

    “儿子啊!你可回来了!”品慧上来拉着云翔的胳膊差点没哭出来,“都怪刚才的那阵子炮仗声音,本来天虹还好好的和我一起吃饭。可……可……不知怎么了就惊到了!这可怎么办啊?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足月呢?”

    “娘,没事的!大夫不是说了天虹调养的很好,孩子长的也好早些日子出来也不碍事的。您别哭了!”云翔用袖子给品慧擦眼泪。

    “啊哟,这都什么时候了里面怎么还没个动静啊?云翔啊,这天虹不会有事吧?会不会……”品慧的话还没说完,产房里就传来一阵闷闷的吓人喊叫声,品慧抓住云翔的手一紧。

    “没事!没事的!”云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管前生今世他可都没经过这个阵仗,连他自己也没发现此时的自己早已是一脑门的汗了。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西落的太阳终于看不见了月亮代替它爬上天空,又被渐渐泛亮的鱼肚白代替太阳又东升了。产房里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连晚宴后赶过来的展祖望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爬来爬去。

    终于,在隔天的正午产房里传出了嘹亮的婴啼。

    “啊啊啊……”

    “啊啊啊……”

    过来会子,产房的门帘子被挑开胖墩墩的稳婆抱着两个皱巴巴的小猴子出来了。

    “恭喜二爷,恭喜二爷!您有儿子啦,好福气啊!还是两个呢!”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展祖望冲在了云翔的前面,掀开包着两个宝宝的被子一角确定是个带把的后,笑的见牙不见眼嘴里一个劲的叫着好。

    品慧也在旁边乐的像捡到元宝了,爽快地打赏了接生婆子和忙了一整夜的下人们。

    云翔僵硬地抱着一个小家伙,那软软小小的东西就在他怀里咗着嘴呼呼大睡。还没张开的小模样皱巴巴的,好丑啊!

    按照以前想好的名字,小家伙们就有了大号。

    哥哥叫——展逸堂。

    弟弟叫——展逸昭。

    云翔老半天后叹出口气,圆满了……空空的脑袋里只是想到,要是以后这个女人别再那么过分的话自己或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大家都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