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手一拉什么,像开启了一道机关。从中间横亘出一堵墙,把这里间隔成一个藏古董的密室。密室很大,一道门挨着一道门,却没有见光那道门!
“爷爷——”
“少爷,委屈你了。”
“你们都疯了,她是个孕妇!!!”
门外传来一阵斗胆的憋笑声后,便突然静下来。北辰冥敲了几阵,门险些被震碎,最后愤懑一击。才无奈转过身,耸了耸肩,绅士地摊开手,却一针见血揭穿,“世界上的禽兽,就是这么多!”
梁雨宸斜靠着,双手搭在臂上,慢条斯理吐气,“果然是黑道……”
……
私人医院中,乔晟烨侧卧在病床上。捏紧了手机,‘啪’抛了出去。冷冽看着窗口刚密语结束的乔子轩,浑身每个细胞都蕴藏不悦。
这么久了,人不来,电话也不接,她还真是卸磨杀驴中的佼佼者。他不知道,她究竟是故意不接,还是把他列进黑名单。他只清楚一件事,她再这样躲着他,他什么事,都有可能干的出来!
“还是不接吗?”
乔子轩挂着一张天使的脸皮,眨了眨眼,故意搬弄是非,“可她刚刚接了我的电话,还让我转告堂哥,她要订婚了!”
“什么?”乔晟烨眉眼突然寒到极致,冻的整个屋子成了冰窖。
“就在下个月……”
“……”
“是跟那个男人,堂哥头号情敌!”乔子轩亡他之心不死地继续挑拨,仿佛以此为乐,但消息却灵通的诡异。他露出两个酒窝,凑过去火上浇油,“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都是骗人的。对堂哥来说,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乔晟烨突然扼住他脖子,微微一施力,温柔地掐的他翻白眼。乔子轩忙跳了开,大口大口地喘息。
“想偷偷去结婚?”
他微微一笑,倾城动人,却有着三分恶鬼缠身的森冷,“那就去结吧,痛快地结吧!不过,我会在她的婚礼上送上一份大礼!”
“什么?”
“我的……尸体!”他半真半假地回着,缓缓坐起身,一把掀开被子走了下去,走出了病房,走进了刺眼的阳光里……
、、、
‘阿嚏——’
冷不防打个喷嚏,看似漫不经心,可有抹幽深,隐隐透露她的心事。梁雨宸懒懒靠在墙壁上,猫眼若璃,迷离绽着桃花,漂亮却也沉重。
她清楚,这会儿是谁该在诅咒她。更清楚,一旦他找上来了,又会是怎样的挫骨扬灰,可她,没的选择……
抬头,望进他幽绿双眸,总能窥见一抹熟悉。可转瞬,却收敛视线,走向厨房,“一起下厨吧!”
“是,情侣套餐?”
“不,咸菜泡饭!”
“……”
北辰冥放缓步子,跟了进去。高大的身躯,往厨房一站,便感觉整个空间所剩无几,四处都充斥有他的味道。
他显然是不适合下厨的人,浑身上下有太过浓郁的贵族气息。可他却也摄退了灰暗,为厨厅带来了一丝温馨……
梁雨宸取出冰箱里的东西,斜睇过去,揶揄问着,“你会做什么?”
“凉拌沙拉。”
“还有呢?”
北辰冥顿了顿,看着她眼不看刀,刀不离菜,菜不跳板,板上印痕不偏不倚,从来都不偏离圆心。再见她漂亮的指尖不伤分毫,好似厨艺精湛。他怔了片刻,才蹙起了眉。说出他在国外,最常做的一件事,“饭、来、张、口!”
梁雨宸浅浅勾笑,撒开了手。叫刀切中靶心,晃动着独舞。半响,她才闲庭信步般走过去,双手环臂,“我们比比吧!就做凉拌沙拉,你尽情发挥,我只用左手。如果你赢了,我就为奴伺候你一天。可如果你输了,就得答应我,订婚宴低调举行。你,我,你的家人,除此之外,统统请出宴客单……”
北辰冥沉默了一会儿,大方道,“好!”
“那就开始吧!”
“小东西,输了可别说我欺负你!”
“亲爱的,输了可千万别学人赖帐。”
“你,输定了!”北辰冥似饶有信心般伸出厚实的大手,摸了摸她那头漂亮的卷发,悠闲走向灶台。
“哦?我怎么有预感,我,赢定了呢?”她笑荧荧走过去,单用左手取出水果。微微伸展开五根手指,在他眼前堪称完美地摆出挑衅姿势。
北辰冥展露倨傲的侧脸,邪气入鬓……
厨房内,传来参差不齐的响声,陷入了一片混乱。彼此盯着对方,眉来眼去,那是惑敌之术。抢占炉灶,那是退敌之术。腿脚勾缠,那是全盘混战。就像一场角斗,争分夺秒,不遗余力,宁可敌死,不能我亡……
一个为了订婚时低调再低调,一个为了订婚能高调再高调。这高矮悬殊,棋逢对手的男女,将密室熏的一团香气,硝烟弥漫……
半响,梁雨宸突然凑到北辰冥下巴附近。以那般令人浮想联翩的电眼,盯着他下巴上微乎其微的稀疏胡茬。柔声细语叫着,“亲爱的……”
“恩?”
北辰冥微别过头,看着她笑的繁花若梦,“需要帮忙吗?”
有几分故意的轻浮与调戏,在她桀骜不逊的眉眼中动荡。她的一颦一笑,都扰乱着他的气息。可北辰冥却邪佞婉拒,“当然不……”
“OK,我就喜欢你这种傲骨!”她指尖按在他胸前肋骨上,暧昧眨着看似无害的猫眼,然后闪电一样转身离开。嘴角翘的妖娆野性,带着一种天生的腹黑因子,揶揄笑着,“它让我知道,你一定会愿赌服输……”
“小丫头,你别高兴的太早。笑的多壮烈,死的就有多惨烈!我记得,这是你……曾经教过我的!”
“我?”梁雨宸幽雅坐下来,思忖须臾。看着他眸底似有似无的神秘光焰,她一语双关地问,“看来你跟我的渊源,不浅哦!”
北辰冥拉过她沙拉的盘子,拿起叉子品尝着,双眼笑的越深邃,越璀璨漂亮。有种邪味,总是在骨子中流窜。仿佛无时不刻,不如假寐的豹子般,蕴藏着一种心跳,一种危险。
明知她的心计,他故意反问,“我跟你的关系,几时浅过?”
满意吃着沙拉,他似真似假地补说,“以前不浅,现在更深,以后也只能盘根错节,纠缠一世。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宸儿,你只能爱我,或者死!”
“……”
梁雨宸心惊了一下,因为她知道,他说的,都不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