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断骨快要接上时,秦三发觉,骨头相接的方向,似乎不太吻合!
见及如此,秦三只好停了下来。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抓住断臂的右手,在剧烈地哆嗦着。
抹了抹额汗,玉莲喘着气,说道:“怎么了?接不上吗?”
秦三的嘴里咬着一团布,所以没法回答玉莲的问题。而事实上,即使他的嘴里没有塞着布团,他也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咬了咬布团,秦三决定将骨头移正后,再继续把它接上去!
抓着断臂,微微地旋转!骨头“索索”的声音,随着断臂的旋转,清晰地响着,沙哑的呻吟声,在寂静的山间,也悠悠地回荡起来!
一条条血丝,充斥在秦三的瞳孔内。紧咬的牙齿,竟咬破了衣衫,更咬破了嘴唇,一丝鲜血,从其嘴角,缓缓地溢出。
骨头移正后,秦三没有半分犹豫,抓着断臂,将断骨接上去。两截断骨,正在缓缓地续上。
这段时间,其实很短暂,一旁偷听的秦魄,却想到了很多。
父亲的这一次接骨,令他懂得,凡事都要忍耐,人类的意志力,才是最恐怖的武器。同时,父亲那种顶天立地的男儿气概,也影响到了秦魄的一生。
随着耳边一声沉闷的轻叹,秦魄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侧起耳朵,继续倾听下去。
续上断骨后,秦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向着玉莲点了点头。
看见丈夫向自己示意,玉莲颤抖着双手,麻利地将草药包上,小心地扶持好秦三的断臂,将木棍放在断臂的旁边。
摘掉口中那团衣衫,秦三拿起布条,将草药和木棍绑在手臂上,并用绷带绑好。固定断臂,是接骨最后的一个步骤。
吐出一口长气,秦魄知道,父亲终于完成了接骨。
身子一软,秦魄便坐在了地上。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满身都是大汗,小手因为握得太紧,竟有些生痛。
良久,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秦魄连忙抹掉额头上的大汗,迅速地站了起来,露出一脸微笑,等待着父母走来。
只见玉莲扶着秦三,缓缓地走来。两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微笑。
被玉莲搀扶着的秦三,光着上身,手上绑着绷带,脸色较为苍白,嘴角隐约有一丝拭抹的血迹,身上的那些汗,已被玉莲用烂衣衫抹去。
“魄儿,等急了吧?”走到秦魄身边,秦三摸了摸儿子的头发,脸上表现得很轻松,微笑地说道,“你再等一会儿,我先换一件衣服,然后就开始搭房子。待会我和你搬来一些茅草,再去找一些木架来,你觉得怎样?”
“嗯。”秦魄也一脸微笑,踮起脚尖,为父亲拭去嘴角那一丝血迹,说道,“爹爹,现在只是盖小茅屋,终有一天,我要盖个大豪宅,让你和娘住进去。”
秦三听了,旋即爽朗大笑起来,赞道:“好!好!我家魄儿有志气,爹爹就等着你,盖间大豪宅给我住!”
“三哥,你还绑着绷带,这衣服该怎么穿上去?”玉莲拿着一件衣服,走到秦三身边,正想为他穿上,却发觉无从下手。
秦三转过身子,看了看绷带,笑道:“穿不上也罢,就直接披在我身上,打个结就行了。反正也没外人,要不得那么多礼节。”
此时的秦三,正背对着秦魄,在其背上,显出一条条被暴打后的淤痕。
微暖的晨曦,照在秦三的身上,佝偻的影子,便刚好投在秦魄的面前,显得有几分细长。
望着父亲,秦魄心中思绪万千。父亲年纪已大,瘸了一条腿,如今又断了一条手,但是,他还表现得如此坚毅和乐观。
这一刻,秦魄觉得父亲的背影,是如此的高大,童稚的心底,也形成了一个清晰概念:长大后,我也要像父亲一样,做一个好男人!而且,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热血男人!
“魄儿,在发什么呆呢?”一张沧桑而又慈祥的笑脸出现秦魄的眼前,秦三掀了掀剑眉,微笑道,“我们开始建房子吧?”
“好啊。”秦魄回过神来,张开双臂,笑道,“爹爹,我要搬很多很多的茅草。”
秦魄说完便冲向了茅草堆。玉莲看到如此,心中一阵欢喜,微微一笑,咳嗽了几声,也跟着他们两父子搬起了茅草。
由于秦三行动不是很方便,所以这秦家三口,只是简陋地搭起了一个茅屋。不过,即使这茅屋简陋,看起来倒有几分温馨。
盖完房子后,秦三和秦魄出外摘了一些果子回来吃。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的住食问题基本得以解决。秦三的心里,也因此有了几分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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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上不见月色。万里无云,狂风骤起。秋天的天气,有了几分凉意。
玉莲为秦魄盖上茅草,咳嗽了几声,说道:“魄儿,你先睡吧,今天又折腾了一天,你也累坏了。”
眨着纯洁的黑眸,秦魄微笑道:“嗯,那我先睡了。娘,你也早点睡。”
这两天一连发生了那么多事,秦魄没能好好地休息,刚闭上眼睛不久,他便进入了梦乡。这一觉,他睡得甚是香甜。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魄睁开了眼睛。外面的风声呼呼地狂啸,窗外似乎有了几分天色,他猜测大约到了黎明的时分。
一个轱辘爬起来,秦魄环视了茅屋一圈,却没有发觉父母的身影。
“天还没亮,爹和娘哪里去了?”秦魄心道。正想从茅草堆里爬出来,陡然两个声音从远处飘到了他的耳边,正是父母亲的对话。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一个沙哑之声在狂风中响起,秦三的左臂挂着绷带,右手为玉莲披上一件衣服。
紧了紧丈夫刚为自己披上的衣衫,玉莲咳嗽了几声,说道:““我咳得厉害,怕吵醒你和魄儿。所以只好出来站一站,吹一吹风。”
“待会我便去找大夫,顺便买点家具回来。你和魄儿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后再把房子做好。”叹了一口气,秦三说道。昨天晚上其实他也没怎么睡,听着妻子不断地咳嗽,心里犹如刀割般剧痛。
一丝微弱的曙光,无力地从东方射出。狂风犹如厉鬼般,肆意地咆哮着。大树犹如怨妇般,披头散发地摇着头。
沉寂半晌,玉莲悠悠地说道:“三哥,明天是龙儿的祭日,你还记得吗?”
“记得。”秦三低沉地说道,“我明天去拜祭一下他。”
听到这里,秦魄怔了一下,心道:“龙儿?龙儿是谁?爹和娘没和我说过这个人啊?祭日?这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秦魄好奇心大起,旋即来了精神,凝聚精力,将感知放在父母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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