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龙很快吃完了自己打好的饭菜,并在洗碗池里仔细的洗了碗。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他来到打饭窗口,又打了一份走向二楼办公室。
张婕正在办公室默默的掉着眼泪,周一龙在门口咳嗽了两声,走了进去。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起鼻子来了?是不是福尔摩斯欺负你了?”周一龙调侃的说着,把饭菜递给她。
张婕抬手挡了一下,抹了把眼泪强辩说:“哪有哭鼻子啊,人家心里不舒服嘛,眼睛酸不行啊?”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我的姑奶奶,吃点吧,知道你最近憋屈。”周一龙把饭盒又递过去,并强调说:“饭盒我已经洗过了。”
张婕不再推辞,肚子还真饿了,看着张婕吃的挺香的,周一龙放心的燃起一支烟。烟雾吞吐中周一龙随口问起:“你们调查的怎样了?燕子的死,找到诱因了吗?”
“在我们的结论中,是某种心情极度压抑而导致一时的想不开。”张婕说。
“失恋?”周一龙问道,他的话不紧不慢,有点感觉在自问自答,他偏着头问张婕:“你们找到证据了吗?”
“没有。”张婕非常肯定的说:“她根本就没有男朋友,失什么恋?”
“哪是什么?什么样极度压抑的情绪会导致死亡的后果?”周一龙不解地问:“福尔摩斯怎么看?他怎么说的?”
窗外的同事们三三两两地经过,他们还在高声谈论刚才的一幕,张婕听了回想起刚才把陶新刚摔得不轻,她扑哧一下笑了。
周一龙见张婕这一乐,也跟着乐了。张婕怪道:“你乐啥?”周一龙说:“我乐我的担心多余了。”周一龙乐呵呵的问:“我们的福尔摩斯没说啥时候结案?”周一龙喜欢这样称呼谢功铭,确切的说喜欢讽刺一个只会故弄悬虚的老警察。
“他说是他杀,是意识杀人。”张婕不由的回想起谢功铭说这话时脸上沉重的表情,张婕当时没听明白,现在张婕却突然感到了一种不可言说的神秘氛围在案件上空笼罩。
周一龙不屑的把烟蒂随手丢在地上,用脚碾灭说:“干脆就说是天神要我们送玉女不就得了,还什么意识呢?我看天神就是个好色鬼,再来个男的这就真成了金童玉女了。我们是警察办案重的是证据。”
窗外经过的几个同事听到周一龙的大嗓门,顺着声音都从窗子外投进目光来。
张婕思索着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也许这会是我们新的突破口呢?”
“什么道理?他的道理。就算张红梅和章翠花都是被报复仇杀。那燕子呢?一个普通幸福家庭的姑娘,是在毫无争吵的情况下突然自杀?谁信啊,其实很明显都是意外身亡。就连自杀都算不上,第一个在索道上不注意失足坠崖了。第二个是桥上站着看天空,也是一不小心摔下桥,刚好桥下没水。你们调查的燕子是擦玻璃时不小心坠楼了,哪有那么复杂的。”
周一龙所说的张婕都明白,那是周一龙和刘华山在大会上最后的定论。张婕也明白其中确实都是很简单,但是对于谢功铭来说,一切皆有可能。大家都打心眼里不喜欢谢功铭那一套,张婕也不想把事情复杂化。
同事们开始三三两两的走进办公室,见周一龙的脸色和眉宇间透露着些许不高兴之意,都无语的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工作起来。
周一龙从桌子上下来,继续说:“我们是警察,办案靠的是证据,不能靠一些无端的猜测把时间白白浪费掉。”周一龙加重语气的挥挥手,回头对苏建豪吩咐道:“小苏,你下午重点把拘留室的那个偷牛的再审一遍。没什么新发现就按常规处理一下,把案子结了。别总是拖拖拉拉的,正值多事之秋。上边拿眼盯着我们呢,别没事瞎扯淡。”
周一龙吩咐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办公室。
局长刘华山透过烟雾看着谢功铭那双深邃的眼睛,他更想知道自己等待的答案。刘华山把身子向前靠了靠,拉近了他和桌子对面谢功铭之间的距离,急切地问:“到底咋样?”
谢功铭吸了两口咂巴着嘴,又吸了两口把烟斗从嘴里拉了出来说:“不错,味道很好。”谢功铭知道刘华山想问案子的调查结果,但是作为老刑警,一个资深的退休老刑警他自然知道言论案子需要证据。仅靠自己的推断和那些微不足道的疑点是不能随意下结论的,他此刻根本无法给刘华山正面的回答,于是故意转而言他。
刘华山睁大眼睛却听到的是对烟丝的评价,有些失望地把身子往椅子的靠背上靠去,心想:到底是只老狐狸,精明的滴水不漏。
“好,到底是高档烟丝,就是香料味道太重了,有些抽不惯。”谢功铭把烟斗在烟灰缸上磕了磕,又吹了吹里面残剩的烟灰。
“这是昨天章副市长专门带来给你品尝的,你出去办案子了。”刘华山也接着烟丝的话题说着,他知道此刻想把谢功铭的话钓出来太难了,也就顺势说说烟丝了。
“嗯,我昨天去他堂哥家转了转。”谢功铭皱着眉头,眼睛微微的眯着显得更加的深不可测。
“章翠花的死是自杀,这案子已经结案了,再说她跟章副市长没丁点关系。”刘华山有意提醒着,还特别加了一句:“章副市长直到案发后才知道有这么个远亲戚的。”
“我在调查燕子的案子,跟那事不挨边,只是正好路过那里。对了,替我谢谢章副市长。下午还要去北广场看看,我先走了,有事你随时招呼。”谢功铭装起了烟斗,起身把自己坐过的椅子摆放整齐,准备告辞。
刘华山起身送他,并把刚拆开的烟丝追上去递给他说:“拿着吧,除了你也没谁抽这个。”
谢功铭笑了笑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慢慢会习惯了也说不定。”看着谢功铭走了出去,刘华山立刻返回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