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夜破李绩

目录:大唐李承明| 作者:过油肉| 类别:都市言情

    阿史那萧骨和属下们做出决定,同意回军再战时,以后天色已经大黑,薛万彻建议等二更以后劫营。

    李世绩和他的副手郭孝恪,分左右两营扎寨,互为犄角。约摸二更,两人同时听到人喊马嘶,于是惊起察看,什么也没发现,都只看见对方大营灯火通明,心里同时一阵不高兴,怎么连个觉都不让人睡安稳!

    没睡下多久,第二阵人喊马嘶又来了。李时绩大怒,在被子里翻了几次,堵上耳朵都隔离不了这个声音,便跳下地来大叫:“来人!去看看郭将军怎么回事!还让不让兄弟们睡觉了!”

    传令兵答应一声,转身刚要出帐,一支箭就插在了胸口。李时绩大惊,刚转身去拿甲,夜空中已是无数火箭划过,接着如同流星雨一般落在营寨里,粮秣和帐篷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李世绩冲出帐篷,突厥骑士已经砍开鹿角冲进了军营,被惊醒的河东兵刚跑出帐篷就被一刀砍死,阿史那萧骨的部下在军营中横冲直撞,投掷火把,见人就杀。

    李世绩怒吼一声,挺刀向一名突厥骑士杀去,那敌人撒开马走马挥刀,李世绩奋起神威,一刀将他砍落马下。另一将领看到,挥舞手中长槊直取李世绩,刀枪相交,两个人手心都是一震。那人回马淡然问:“李世绩?”

    李世绩点头,大吼:“你是谁?”

    “太子旧部,薛万彻。”薛万彻一摆长枪,“就先杀到这里,撤军!”

    突厥骑士好像出现时一样突然消失,李世绩跳着脚骂,突然听得郭孝恪营地里有鼓声,仔细一想,出了一头冷汗,叫过一个传令兵:“快!快去东营,叫郭将军千万不要出兵!”

    已经晚了。

    郭孝恪听到李世绩大营中喧闹连天,起先不以为意,直到西营起了火才着急起来。不用说他与李世绩相交莫逆,就算是普通上下属的关系,他也不能看着李世绩被袭而不出兵,于是尽提人马援助李世绩,直扑西营。骑兵的蹄声隆隆震地,恰好掩盖了另一支骑兵的行进声。

    早已埋伏在河东军东、西营之间的突厥骑士在阿史那萧骨的指挥下,向着被骗出大营的郭孝恪部侧翼发动了冲锋。郭孝恪部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切成几块,刀锋切,马蹄踏在胸口,青州西北的原野上瞬间变成修罗场,河东军的哀号传出很远。另一队伏兵又烧了西营,大队溃散了,李世绩和郭孝恪一夜之间败下去百余里,点检残兵,一万多人损失了五六千。伤亡过半,惨不忍睹。

    安州城外,李靖得到了李世绩兵败,知道长孙顺德已经身亡的消息,李承明正率一万突厥精骑向安州赶来,最迟不过两天就能赶来安州。

    李靖心里清楚,现在必须马上拿下安州了,如果被李承明赶来安州的话,形势就将对自己不利了。可是李艺死不出城,又该怎么办呢?李靖也是在没办法,只好使出谁都会用的骂仗来。

    他派出柴哲威单骑到安州城下前去叫阵单挑:“我乃河东柴哲威!有够胆气的出来一个!为将者能战则战,不能战则死,尔等怯懦无能,还是自己死了吧!”

    李艺倒还能不搭理,但是他手下一个名叫陈蔗,绰号“夜叉”的将领憋不住了。陈蔗是陈奉的弟弟,也是李艺麾下有名的猛将。

    陈蔗越听越火大,自己好歹也是军中有名的陈夜叉,现在被一个什么叫柴哲威的纨绔子弟堵在城下骂实在憋屈。虽然有燕王的将令,也难当胸中怒气,于是来找李艺道:“大王,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柴哲威在城下叫?”

    李艺看着陈蔗笑着道:“怎么,陈将军见猎心喜了?”

    这时候柴哲威的骂阵声又一阵一阵飘进城来:“李艺无胆鼠辈!天节军诸将都是怯懦之徒!你等来呀!来呀!爷爷若败给你们,不算好汉!”

    “柴哲威威欺人太甚!”陈蔗用手用力地一拍城墙,“大王,我看这样吧,末将出去和他打一仗,大王守紧城池,末将若是败给他,死也瞑目,若是侥幸胜了他,大王能否和楚王说说,封个小郡给我做食邑?无论怎样,都比被他堵在门口这般羞辱强!”

    李艺仔细想了想,不错,这个办法好。就算他输了,自己紧守城池也不会大败。当下大笑:“柴哲威是柴绍的儿子,岂止值一个郡?陈将军去吧,我给你做这个担保!如果你能生擒他我保证给你向楚王讨一个郡做食邑。”

    “好嘞!”陈蔗大喜过望,穿戴整齐就要生擒柴哲威。他喜欢穿红色铠甲,骑青马,在战场上格外显眼,敌军见他这一身装束,经常有想擒下他的,却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杀了。久而久之在天节军中挣下一个“夜叉”的大号,四方敬服。这天他穿着这一身,打开城门便一马冲向柴哲威:“柴哲威把头留下!”

    柴哲威一勒马,转身便跑。陈蔗大乐:原来此人是个脓包。想到近在眼前的一个郡的食邑,催马就追了上去。敌军纷纷掉头,丢盔卸甲,不成阵势。氏李艺一看有机可乘,也调动大军出城掩杀过去。

    陈蔗催马紧追周德威,河东军纷纷退开。陈蔗眼角看到一个河东军士兵手里拿着把长槊从斜刺里迎过来,没在意,想绕开他继续追赶柴哲威,就在这当口,忽然背上挨了要命的一击,跟头把式地摔下马去,立刻被一拥而上的河东军按住了。他挣扎着抬头看那个把自己打下马来的士兵:“你是什么人?”

    “柴哲威!”那人冷笑一声。

    陈蔗目瞪口呆,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用下巴指了指正在策马逃跑的“柴哲威”:“那他呢?”

    “我帐下一个小卒,嗓门大。”柴哲威笑嘻嘻地说,陈蔗恍然大悟,挣扎着怒骂:“无胆鼠辈!专会使诡计!有胆的和我堂堂决战三百合!”

    柴哲威没有理他,而是马上组织部下准备反击。好不容易把李艺从城里里逗出来,他没有时间去和陈蔗逞口舌之能。

    李靖已经下令击鼓进击。于是柴哲威立刻命令部下掉头,迅速排成锥形,迎向为眼前巨变震惊得目瞪口呆的天节军。柴哲威冲锋在前,挥动长槊杀进天节军阵中,直取李艺。李艺跟前的两个卫兵迎上前去,柴哲威抽出腰刀,三马一错,一名卫兵被一槊刺下了马,另一名卫兵的马冲出老远,头才从肩膀上滚下来。

    李艺眼见中计,恼羞成怒的他,挥舞着长槊,大吼着冲着柴哲威杀去。

    柴哲威的护卫们连忙冲上前去,想在李艺冲到柴哲威之前将他擒下或者击杀。

    “混帐杂种,狗娘养的!”李艺破口大骂着,长槊如闪电般刺出,竟将柴哲威的一个护卫从马背上挑到了半空里,摔下来砸成了个肉饼。

    紧接着长槊迅速抽回,又斜刺而出,将另一个护卫刺了个“透心凉”。

    此刻的李艺左击右挡,极为勇猛。

    李靖骑马站在高坡上,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李艺年纪已经将近五十了吧!怎么还是如此勇猛。李靖的心理心中暗暗吃惊。接着他挥动令旗,早已埋伏好的江淮军和河东军从来四面八方赶来,将李艺团团围住。

    李艺带出来的人不过一千余,且大部份都是步卒。行动又不快捷,顿时陷于李靖的四面包围之中,情形异常危急。

    在安州南城门的城楼上,陈奉、杜仲达、谢叔方、王小胡、等人一直在察看着城外的厮杀,此刻见到四面八方全都是李靖军的旗帜,将李艺的帅旗团团围在中间,不禁个个都是脸色大变。

    “陈长史,快快派兵出城,接应大王”杜仲达忙说道。

    ““这,这城中可可派出多少兵马”一向沉着稳重的陈奉此刻也心中发慌,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了。

    “城中尚有一万一千步军,四城各留一千,当可派出七千步军,和两千马军。”杜仲达说。

    “陈长史,你守护好城池,我和王将军带兵出城接应。”谢叔方说就要同王小胡走下城楼。

    此刻的陈奉已经镇定下来,他拦住王谢二人道:“能战之军都是天节军,你们两人与他们不熟,还是让我和杜司马带兵出去吧!”

    “陈长史是文士,怎可亲身冲阵杀敌我们两人经常随军出征,通晓武艺,还是让我们带兵出去吧。”王小胡道。

    “情势危急,休要争辩了。谢将军,你和陈长史留下照管城池,我和杜王将军出城接应大将王。”杜仲达大声道。

    “好,就,就如此行事吧!”眼见李艺越来越危险,陈奉也顾不得再争辩了。

    很快杜仲达和王小胡便带着七千步卒和两千重甲骑兵杀出了南城门。

    “万一燕王不保,这城内只剩下四千兵卒,哪里守得住外面看起来危险,却是野地,情势不对时尚有路可逃,能够保全性命。”杜仲达一边奔跑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