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周永生自那次瞧见了*着全身,站在浴缸边上的李莹后,那瞬间的一幕,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动,使他整天神魂颠倒、茶饭不思、想入非非,不能自主。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周永生已有两天没去上班,似乎他已与世隔绝。躲在老屋里心神不宁,天黑以后肚子饿得咕咕叫,不得以才蹿去家里匆匆的扒了点饭,就又慌慌忙忙的返回老屋,假也不请、人也不见、面也不露。
头两天,陆阿姑见周永生黑眉红眼样儿怪怪的,象换了个人,人也瘦了一圈,觉得很奇怪,后来又联想到村上的人,见了她那种异样的眼神和幸灾乐祸的神态,她专去问了柯兰娣, 柯兰娣便毫不避讳,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陆阿姑才知道周永生惹上事了。
陆阿姑自何水姑进门以后,对“江湖花子”的后代有成见。本来当地人对这些江湖人,有一种欺生和岐视的观念,更何况在陆阿姑这个势利人的眼中,对他们有着更深的偏见,这种偏见,在她的身上日益增长,越演越烈。
在大儿子周长生与何水姑的问题上,她已经得罪了她的宝贝大女儿周雨晴,周雨晴到如今还在责怪、埋怨她, 绝不能再有第二次。
她怕大儿子周长生娶何水姑,成了二儿子周永生的前车之鉴,再取一个江湖花子进门,她陆阿姑就没脸再见世人,她要竭尽全力去阻挡此事。”
自她大儿子娶了何水姑,她更加仇视这些“江湖花子” ，尤其是周长生对她发了那一通脾气以后,母子话不投机,为点小事一触即发,碰上就吵。长生对她冷言冷语,不理不睬。相反对他妻女更加关心,更体贴入微,小两口相亲相爱比以前更亲密了。
陆阿姑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找机会收拾何水姑, 乘着儿子 周长生不在家的时候,借题发挥, 吃饭时常常用筷子戳着何水姑的额头:
“贱人,你是有心不让我吃好饭,一碗草头(一种绿色蔬菜)里有半碗草,我问你,你安的是什么心呀?你是有心想害死我、气死我,你不愿做饭,滚回你娘家去……”
小女儿周雪晴说:“娘,草头里哪有草呀?我怎么就没吃到呐?”周雪晴用筷子在菜碗里翻来翻去没见一叶草:“娘,哪有草呀?你这不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象牙筷上掰雀丝吗? 无理取闹……”
“你少插嘴,管好你自已,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一个丫头片子, 你懂什么?你究竟站在哪一边?不学好样,跟着胡闹瞎嚷嚷,以后谁敢娶你?”
“我说句公道话有错吗?这草头里就是没有草嘛――哪有呀?你挑出来给我看看。”周雪晴知道母亲恨嫂子何水姑, 她是有意寻事 挑起事端。嫂子何水姑善良又忍得,不管母亲骂她、打她、冤枉她, 她都不吭声。
母亲不是说菜咸、菜淡,就是嫌饭硬和饭稀不好吃,事事找何水姑的茬。连不到三岁的孙女婷婷也不放过,婷婷一哭,又骂又打又踢,何水姑母女成了母亲发泄怨恨的出气筒。
在婷婷十个月的时候从床上翻滚在地。天气阴冷、地上又潮湿，婷婷跌青了脸,滚在床脚又冷又怕,婷婷在地上大哭不止。穿着单衣的婷婷在床底下冷得直发抖,陆阿姑视而不见,由着婷婷在床下边爬边哭。
婷婷在床底下哭累了睡着在地上,陆阿姑也没去管她。何水姑从地里劳动回家,不见了床上的女儿,发现女儿在床底下睡着了。
何水姑见女儿额头上、鼻子上、嘴皮上的血迹都已干了,脸色发紫, 全身索索的颤动着, 忙把女儿抱起来,女儿身上已冰?,何水姑忙解开衣服把女儿暖在身上,心疼的抱紧了女儿伤心的哭了半天。
陆阿姑在门口斜视着眼不高兴的说:“一条贱命也值得你嚎,你嚎够了没有?孩子从床上跌下来是常惯的事情,一个六月白、死丫头,有什么了不得的,又不会死人。哪个孩子不是摔大的……”婆婆瞪大了眼珠,凶巴巴的盯着何水姑母女恶毒的说:
“她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鸡连皮狗节骨,这叫做摔摔长长, 你是猪,连这点也不懂。把她当宝贝肉疙瘩宠着,囡囡宝宝,阎王最要。
事后婷婷发高烧不退,又咳又喘又拉肚子……周长生问她拿钱给女儿冶病, 母亲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的天天拖着,还说:“谁家孩子不发个烧什么的?小孩子的病不用看, 白费钱, 过几天就好了。”
家里的财权母亲一把抓,又抠门。母亲为她自己需要的胭脂香粉舍得花钱,对儿女们急需用的一毛不拔。周长生看穿了母亲这人,休想问她要得一分钱。
无奈,家里是娘当家。母亲不给钱, 身为子女又能把她怎样,婷婷的病就这样一天天的拖着。没钱给女儿去看病, 常言道,鼻子上的肉拉不到嘴里,周长生,何水姑,只能瞪着眼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