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目录:烟雨江湖儿女情| 作者:沈漾| 类别:都市言情

    两口子天天盼望着婷婷的病好起来,一个星期后,婷婷发烧非但没退,越烧越高, 呼吸急促,烧得直至昏死过去,喊也喊不醒。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婷婷全身烫得象只脚炉, 鼻子、嘴巴几乎没有了气息  掐了她鼻子下的命中才喘过一丝气。

    见婷婷不行了吓慌了神, 救孩子要紧,周长生托着婷婷就往医院飞奔,  周长生、何水姑恳求医生救治婷婷, 借故说慌乱中怕耽搁了孩子的医治, 匆忙之中忘了带钱,他立忙回去拿钱。

    周长生回到家里问母亲要钱, 陆阿姑垮胀着脸:“我不管,你们自己去解决。伸手要钱时,就认到我娘了。”

    周长生怕耽误了救治,顾不得和母亲吵, 救女儿的命要紧。他急着又跑去跟要好的哥们借了拾元钱, 立忙又赶去医院。周长生来回几次奔跑, 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擦, 又奔至医院, 恰见医生在摇头叹气说他们送晚了。周长生差点急瘫下去。

    医生责备他们送?了, 说:“孩子病得这样严重,为什么不早点送? 拖成大病才送来! 你们是怎么当父母的?……” 医生一脸的严肃, 吩咐身旁的护士给婷婷输液。

    何水姑悄悄拉过周长生,轻声说:

    “拿得钱了吗?” 周长生脸色灰暗,抹着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 何水姑又说:“婷婷的体温已测到四十一度八, 医生 说再晚就没救了, 医生还说,不定会落下后遗症, 要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周长生着急的说:

    “什么后遗症?你问过没有?”

    何水姑又把周长生拉过一边说:

    “我没敢问, 待会你去问。”

    婷婷烧成了严重的肺炎。小病拖成了大病。小两口白天晚上轮换着照顾女儿,搞的身心疲备。在医院住了三天,拾元 钱已花完,立即要求出了院。

    婷婷前后病了一个多月才勉强痊愈, 不幸中的大幸, 婷婷幸亏没落下后遗症。给婷婷治病欠下了拾元债,他母亲死活不给他还帐,这笔钱欠了几个月也还不出,周长生寒心透了。

    这件事触动了周长生,对他的打击非同小可。周长生在队办工厂每月的工资都是母亲去厂里领,甚至上夜班的伙食补贴月月都得上交给母亲,家里的经济都是母亲独揽。周长生两手空空,他想着在经济上非得要独立才有活路。

    在改革开放初期,还没有产生第二职业,周长生想着法子想自已积点私房钱,经有人一点拨,就去打上了小牌,打牌赢了一些分分、角角小钱,初次尝到了甜头,他的手气不错,赢多输少。久而久之,周长生在牌桌子上找到了乐趣,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蠃到了钱,几角几分都交给何水姑,还给何水姑和女儿买了各人一件新衣服和新鞋子。

    为此,周长生的牌瘾愈来愈大,劲头也越来越足。开始打扑克牌,后来又去参加打麻将。何水姑见周长生白天上班劳累一天,晚上又去打麻将, 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周长生每天直至三更过后才回家。何水姑担心说:

    “长生,不要去打麻将了,我在家夜夜为你提心吊胆,觉也睡不好,怕你长此下去早晚会出事,收手吧,别去打了, 得这种钱始终是不光彩的,见好就收吧。”

    周长生说:“你以为我愿意, 这也不是我的本意, 是被逼的。水姑,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不去打牌,我们没有钱,你买颗针,买根线,都要伸手去问娘要,还要受她的气,被她骂、被她羞辱。我们的女儿病成那样她也不肯给钱。那次再晚一步,我们的婷婷不是残废就是没救了。

    “我知道你是心疼咱娘俩,但你不能为了我们天天去打牌,钱要来得正道,来得光明,不要去打牌了,咱们想想别的办法吧。”

    “你说别的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当爸的,连自己的女儿也保护不了,我还算是个男人吗?我不求发财,我只是为了你和我们的宝贝女儿能过得好一点……”

    何水姑说:“你这话是有点道理, 但这只是眼前利益,不是长久之计。长生,你要真为我们好,你要爱惜你的身体,你夜夜睡眠不足,搞垮了身体,我娘俩怎么过?这些你想过吗?听说现在开始在捉赌了……”

    周长生笑着说:“我们只是小打小闹,谁来捉我们?人家打得大的也没人去管,有些还是头头脑脑呐,我们这种普通小百姓和他们那些比,小巫见大巫,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们这些好比是消磨时间打着玩,又没什么大的输赢,你担心什么?”

    何水姑皱着眉头说:“长生,你听我的劝,别再去赌了,我不放心,这事我从头至尾的感到不稳妥, 提心吊胆的总怕你会出事。我觉得搞这些,蠃了也不好,输了也不好……”

    周长生说:“本来是有输有赢嘛!有什么不好不稳妥的?悄悄躲着打牌的又不是我一个,当干部领导的也在赌,我一个普通老百姓算什么? 捉赌捉他们的, 我连头搭尾还没赢得二十元钱,再捉也不会捉到我周长生的头上来, 难道他们抛西瓜, 捡芝麻?你放一百个心,不会有事的。”

    陆阿姑见儿子周长生满脑子都是他的妻女,瞧着何水姑母女过得好, 见她们穿得光光鲜鲜、漂漂亮亮的,心里一直不平衡,两只眼睛整天盯着不痛快,连晚上睡觉两眼盯着天花扳,想着法儿刁难虐待这对母女。她恨死了这对母女,何水姑母女成了她的眼中丁和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