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亲热的抱着她爸爸周长生,周长生爱抚的轻轻摸着婷婷的头。婷婷感到无比的温暖, 她流着眼泪说:
“爸爸我常梦到奶奶打我和打妈妈,梦到奶奶打我的时候象小画书上的狼外婆和老妖怪,我吓得逃来逃去的大声哭着喊着就吓醒了……”
何水姑想着不能让婷婷把婆婆对她娘俩的那些事说出来,便着急的说,“婷婷,爸爸刚回来,不说这些好吗?乖,做作业去。”
“作业我在学校已做完了!”婷婷见了爸爸周长生有一肚子话要向爸爸倾诉,便不理会妈妈,她要说:
“爸爸,你走后,奶奶经常打妈妈和打我,天天骂我们,还不准我吃肉,我夹了一块肉把我的嘴也打肿了,还流了很多血,肉也没吃到,我嘴里流着血,奶奶还要狠劲的打我……”
周长生心痛的脸上的神经在抽搐:“她的心肠真是毒辣狠心哪……”
婷婷接着又说,“奶奶一边打我,一边骂,‘打死你这个小野种,打死你这个小野种,你们母女都给我滚出去,滚远点,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碍我眼。’爸爸, 我瞧见奶奶就发抖,我最怕奶奶了。”
“竟有这样当奶奶的人,气死我啦,真是气死我!有这样对待自己亲孙女的人?可恶,可恨……”周长生气得脸铁青,喘着粗气:“没想到, 真是没想到,比我想象的更糟糕。不然，我也不会到现在才回来。早知这样, 我去赚什么钱那。”
婷婷还想告诉爸爸听，何水姑连忙阻止说,“婷婷,乖女儿别说了,已经过去了。”提起那段往事何水姑的心在颤动,脸色立刻灰暗起来。
“水姑,你别阻止女儿,让孩子说下去。”
讲到伤心处,婷婷一边说一边哭,“肉和饭还是我妈妈做的呢!奶奶不准我吃肉,妈妈就更不敢吃肉了。在奶奶家,我从未见我妈妈夹过一块肉吃。家里的事情都是妈妈做的……奶奶还把我们赶出来,不给我们饭吃,把我们赶到老屋子里……”
周长生惊讶的说,“什么?把你们还赶到老屋子里去?老屋里不是二弟住着吗?”
“长生你就不要寻根问底了。婆婆要这么做,胳膊能扭过大腿,二叔不愿搬回家住,是婆婆乘他不在的时候自作主张,去老屋把他的的被窝卷和衣服等一并拿回家去的。二叔不愿搬出老屋,还和婆婆吵了一架。”
“爸爸,还有……”
何水姑打断了女儿的话,“婷婷,你怎的不懂事,说了不听?爸爸刚回来,让你爸爸安静休息一下。”
周长生又说,“婷婷,我的乖女儿,你说,你都告诉爸爸听!”
“奶奶一直骂我是野种、小**,噢――还有,奶奶还戳着我的额头骂我六月白,爸爸,这是啥意思,什么叫做‘六月白’ 呀?”何水姑两步过去拉住了婷婷:
“你怎么不听话呐?别说了!”何水姑转过身又对周长生说,
“你刚回来,好好的问这干啥?别问了,吃饭吧。”
婷婷摇晃着身子倔强的说,“我要说,我要说,我就要告诉爸爸听。奶奶把我们赶到老屋子里去后,一天没有吃到一口饭,我和妈妈又冷又饿,抱在一起痛哭。我小姑姑给我和妈妈送了几次米。我和妈妈还在外公、外婆家吃过几天呐。”想起了几年没见到的小姑姑,婷婷哭着说:
“妈妈对我说,不要和别人说起小姑姑拿米给我们的事,小姑姑拿来的米是瞒着奶奶的,不能给奶奶知道的。”婷婷抽泣着又说:
要不然我和妈妈早饿死了。以后再也没有见到我小姑姑了。后来妈妈没有办法,妈妈就带着我天天出去捡垃圾了……”
“啊――!什么， 什么?” 周长生怒气攻心, 砸着双脚说:“ 水姑,你们娘俩还出去捡过垃圾?太惨了,太惨了!我是个没用的男人, 又是个无用的父亲,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心爱的女儿去捡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