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速速回头转向小路,发现小路比以前更窄了,路两边长满了草,草上还有很多露水。这条小路两边的田地里依然是一片片盛开的红花, 瞧着鲜嫩嫩的露珠欲滴。
周雪晴忍不住伸手摘了一把红花,拿在手里闻着:“好香哦,这种感觉真好,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那时候多好啊!无忧无虑没这么多的烦恼。”
“我也这么想,小时候多好多单纯,头脑没有这么复杂。”李莹若有所思的说。
还没走上百把米路,两人的鞋袜都沾上了泥和水,湿漉漉的,走一步脚下滋滋的响。
周雪晴苦笑着说:“二嫂,咱俩成什么人了?到这步田地。想想真可笑,似乎成了那监狱里通缉的逃犯了。”
李莹苦笑着说:“可不是吗?自己都感到别扭,我俩这个样子到大哥大嫂家去,到像是逃荒要饭的难民了――!”
她俩一脚滑一脚的走着,一边走一边聊: 周雪晴说:“我今天白换了一对干净鞋子了,早知要抄这小路,昨天那对鞋子就不洗了。”
李莹感叹着说:“我也是,这几年忙着家里田里的许多事,连鞋子也没功夫做,就剩这两对鞋了,脚上穿的这对再洗了,就没鞋穿了,但愿洗的那对鞋今天能晒干就好了。”
“别做梦了,夏天太阳火辣辣的能晒干,这春天的太阳瞧着耀亮, 但热量不够,怎的能晒干。”周雪晴说:“脚上这鞋脏成这样,再洗了,明天穿什么呢?”
李莹忧愁的说:“是呀,我也没有第三双鞋,明天穿什么呢?”
“二嫂,不瞒你说,我也只有这一替一换两对鞋,疯了还有头脑做鞋子吗?能做鞋子就不是疯子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莹点点头:“小姑子, 你前前后后想的那么仔细周到,真是滴水不漏,一片苦心呐!”李莹感叹着:“只是都苦了你自己了。”
“谁让我天生一根筋,今生非看上他了呢?”周雪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说人活在世上不但衣服重要,鞋子也是很重要的。比如说,一个人穿着一套高级的制服,脚上却穿着开了花露出脚趾的破鞋子, 或许是穿着西装革履, 光着一双脚在大街上行走, 哪人们会怎么看?一定认为这人怪怪的,神经有问题……那么衣服穿得再好又有什么意义呢?再比如说,一个人穿着一套破衣裤,脚下穿着一双新鞋子, 这肯定没人诽议,在人们的眼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小姑子, 你的头脑真好使――说得真对呀!” 李莹笑着说:“经你这样一对照,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 鞋子的作用同样很重要,不亚于衣服。”
“你说得对,事实就是这样的。”周雪晴叹口气说:“鞋子虽说穿在脚下, 瞧着不起眼,没鞋子穿还真不行,想想真是又好气来又好笑。周雪晴想了想又说:
“不过办法总是有的, 我可以穿我爹的鞋, 你可以穿我二哥的鞋, 虽说他们的鞋子太大我们穿着不合脚, 但穿着总可以应付一天, 反正咱俩明天要在家做事又不出门,谁能看到呢?”
“小姑子咱不去想这鞋子的事了,总有办法的,洗的那对没干也可将就着穿, 只是穿着有点潮湿不太舒服而已,愁什么?别为这鞋子的事搅了咱俩今天的好心情。”
说着话两人已上了大路,各人在路边捡了块破瓦在脚下刮去了沾在鞋上的烂泥,顿觉脚下轻了许多。上了大路姑嫂俩手挽着手的走着,忽然周雪晴惊讶的说:
“二嫂,你看, 那里怎的冒出了那么多的房子……”周雪晴指着前面一百米处的地方:“真是难以想象,有三排楼房,一排有五憧,共有十五憧楼房。太不可思议了。”
李莹说:“这些楼房是什么时候建造的呢? 怎建造的那么快呀?咱们的石桥镇在不知不觉中变样了。”
“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建造的,你看楼房的每个阳台上都晒有衣服和被褥,还有一盆盆的花草,房子都已经住上人了,估计最少已建两年了 。”周雪晴一边看,嘴里小声的念着:“大哥家在哪儿昵?”
她俩一路走一路四处张望,瞧着过去熟悉的石桥镇变得真有点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