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撕心裂肺的难过,她忍着自身的疼痛跑过去拉雪晴,雪晴摇头眨眼,又摇手示意李莹别管她,装作“哈哈哈!”大笑着回她房间去了。
李莹瞧着雪晴回房以后,流着眼泪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房间,是她在烦恼痛苦哭泣时,惟一安慰的一个蔽身处。自进了周家,在这个房间里,她不知流掉了多少眼泪,叹了有多少气。她从早到晚不停歇的劳作疲惫无力, 以至于丈夫对她的激情对她的爱,使她成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恐惧和思想上精神上的沉重负担。
李莹悲痛欲绝,心中空空荡荡, 如她的五脏六肺已被掏空了。 ?天超负荷的付出换来的是致命的打击,无情的摧残和迫害, 使她没有了人格和尊严。
黯淡无光的日子笼罩着她年青的生命。人生灿烂的阳光在她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曾经有过的热情和希望,全都被残酷的现实埋葬在干枯的沙漠里和凄?的荒原上。几天前在她身上焕发的热情和流淌的激情已凝固。
她呆呆的想着几年来的遭遇,和面前的一切痛彻心扉。她在这个家已竭尽了全力, 依然逃不了婆婆的冷眼和唾弃,打骂和残害……
过去的家庭温暖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今人世间的家庭之乐,对她来说只是一枕黄梁。她对一种渴望已久的家庭温暖、温馨、和睦、和谐气氛殷切的向往和期望,好似隔江隔海观花、观景,离她越来越遥远和虚无漂渺••••••。
她本希望着在这个院落里与她的丈夫共度, 直至到她生命的最后终结,她都能和她的丈夫周永生在一起, 她能安然地在周永生的怀抱里甜蜜的睡过去, 永远永远的睡过去。
她的这个希望破灭了, 彻底的破灭了。 她不但被一切都抛弃了,她又未能为她心爱的丈夫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 三年以来她没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乃至丈夫周永生的愿望。这个梦寐以求了几年的孩子, 她只是在梦里见到过, 醒过来又什么也没有了。
她知道他很喜欢孩子, 很想有个孩子, 听他甚至在梦里喊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她不能继续在这待下去;她走了,或许他还有希望有个孩子。她又不能为他生孩子, 她走了, 公公不再受婆婆的气;婆婆也心顺了;小姑子也不会受到牵连;周永生的一切烦恼也就没有了……
李莹伤心的哭了一歇,又气、又羞、又痛、又内疚……痛定思痛, 想起了三年来的遭遇和婆婆的残酷的虐待,她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婆婆的话已说得再明显不过, 从她进周家那一刻开始, 婆婆就想尽办法要赶她走,只差没有拿着棍棒撵她出门。如果再在这继续待着, 真把自己当作是进周家讨乞的叫花子。人不能没有志气和尊严, 窝窝囊囊的被人讥讽贱踏。有脚有手又有力气,哪里不能生活? 非得要赖在这窝着吗? 要不是舍不得丈夫周永生,舍不得小姑子周雪晴, 也是为了公公周兴保的面子, 她不会等到今天。留在这儿已无任何意义和希望。
屋外的风在呼潇,树在摇晃, 门窗在响动……李莹的心里更加悲伤。心已死、情已冷、意断绝,这样窝下去, 只会害了周永生,断定对他的今后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小姑子雪晴为了帮她,常受她娘的气, 李莹钻心的难受。自己再在这儿待下去,小姑子的事迟早会败露,这样会坏了雪晴的大事,以至害了她。她在周家不但害人又害己, 又牵连了几个无故的人和事,还是走了干净。她头脑里又想到了那天大哥对她说的话:
“李莹妹子,你实在遭不住我娘的虐待、折磨,你也干脆躲出来吧,不然你非得被她整死。我会劝永生,他要真爱你,就得放你一条生路。只要有缘份在,总有一天会再走到一起的。碰到难事来找你大哥大嫂,我们会全力帮助你……”
对大哥的关心,李莹深受感动说:“都已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人老了总得要有人照顾,我还没有打算要离开这个家,得过且过,听天由命吧。”
相隔几日,一切都破灭了。这样不但自已被婆婆没完没了的折磨, 又害了雪晴。婆婆今天恶毒的摧残了她的身体, 又惩罚了她的灵魂和**,李莹忍无可忍,出去过颠沛流离,漂浮不定的日子,也比在这儿天天遭受漫骂、欺凌、虐待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