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姑深切的体会到,她在周家的那几年里小姑子雪晴也一直帮着她,那时候小姑子雪晴还是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少女,雪晴为了她, 和婆婆翻脸吵过架。想起了雪晴,两妯娌哭得象泪人一样, 何水姑感慨着说:
“弟妹, 你我有这样好的小姑子,是我们的福气, 人们都说姑嫂很难相处, 可咱俩的小姑子对我们好的比亲妹妹还要亲――”李莹含着眼泪点点头。
婷婷想到了小姑姑对她的好,也哭得很伤心。哭了好久,哭够了,何水姑对女儿说:
“婷婷,你和二婶睡吧,二婶累了,让她早点休息吧。”
“我不是和你讲了吗,我不喜欢叫二婶,我就是喜欢叫李莹阿姨嘛!”
李莹接着说:“随婷婷怎么叫吧,我也觉得还是叫李莹阿姨适合,我既已出来了,与永生也就没有了瓜葛, 也不要再称二婶, 还是称阿姨为好。”
听李莹讲了这话,何水姑说:“弟妹,别这样说,也别胡思乱想,事情并不象你想的那样, 我想你们一定会有好的转机的,凡事要往好处想。你与二叔那么相爱,这段缘份是不会了的。并不象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断就断了。你要相信我。”
“水姑姐,别提‘缘份’两字,自出了那件事后,我就是也相信了缘分,真以为我和他有缘份,所以我就不顾一切的跟他好上了!”李莹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
“结婚三年后我才明白,我和他这不是真正的缘份,也许是孽缘。我已伤痕累累、心灰意冷,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趣来了。”
“李莹妹子,我又要问你一件事!”说到这里,何水姑觉得不妥,欲言而至。
“水姑姐,为什么又不说了?你要问我什么事?我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尽管问吧。”
何水姑瞧着李莹说:“李莹妹子,你结婚三年了,为什么还不想要个孩子呢?”
“所以说嘛――!” 李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我和周永生还是没有缘份;要有绿份早该有孩子了。”李莹脸色灰暗,懊丧的说:“我坦白的告诉你,不是我不要孩子,我很喜欢孩子,永生也非常喜欢孩子。”李莹无奈的说:“孩子不愿投胎来,又有什么办法呢”李莹苦笑着说:“水姑姐. 我仔细想着嫁人好没意思, 就像我到头来真是一场空!老话说得好‘抱男抱女真公事;纺纱织布一场空’ ,在周家三年多, 我落了个什么?我觉着天空、地空、人空、树空…… 三年前我进去一个人, 三年后我出来还是一个人。想想好没意思哦――!”
“李莹妹子, 别想这些了……”
李莹擦着眼泪又说:
“三年来,天天起早摸黑辛苦不说, 还挨打挨骂落得个什么也不是。我是满怀信心进门;万念俱灰出门呀!” 李莹说到伤心处, 眼泪又滚落下来。忙伸手擦去了眼泪, 不好意思的说:
“我这眼泪水就是浅, 以前我不是这样的;如今一碰就落泪,不知是什么原故? 我也不去东怪西怪怨别人, 只怪我一步走错步步错。有人说,找男人成家等于是重投人生, 我生来就命苦, 在娘家苦, 到了夫家更苦, 注定了我的命苦。”
“弟妹别说丧气话, 我相信一定会有转机的。”何水姑说:“你的心地这么善良, 你目前的处境只是人生的其中一段曲折, 人这一辈子都有坎坷的时候。有句话,有苦才有甜嘛!李莹妹子, 想开点。”
李莹含着眼泪点点头,又说:“我们刚结婚那时候就打算要个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我和他都喜欢,可总是怀不上呀!我见永生看着别人的孩子,两眼象着了魔一样瞧个不停,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多么希望我们有个孩子。可是事以愿违,总也未能如愿。”
“李莹,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不过,你现在没个孩子拖累也许是好事,不然你带着个孩子又怎么办?去哪儿找安身之处呢?”
“也许是,如果有了孩子,哪就更为难了,带着他走吧,跟着我流浪受苦;不带着走吧,心里又放心不下,哪么真正是,‘眼泪索索落,两头掉不落,’不知如何是好了。”李莹沉默了一下又说:
“为这事,婆婆凶煞恶神的说我到周家白吃白喝吃白食,说喂养一只鸡也早该下蛋了。我总是怀不上,永生怕我多心,从此再也没提起过孩子的事。”李莹无奈的说:
“水姑姐,你说我怎么就这样倒霉呐?不好、不如意的事全都让我摊上了。我思前想后,导之我不育的原因,也许我的头脑一天处在高庋紧张和极度的恐慌中。每天头脑绷得紧紧的,心里总想着婆婆盯我的那对可怕眼睛,心里总象做了错事很惊恐,无论如何也安不下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