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周雪晴乘早班车走后,下了客车赶到火车站,进售票厅看了下墙上的列车时刻表,她看中了开往深圳,便宜一半票价的一趟慢车。看了时间还能赶上当天的这趟车。
她赶忙去排队买票,周雪晴庆幸她幸亏赶得及时,还能买到这趟慢车票,可以节约一半车费呐!
谁知,快排到售票窗口时,这趟列车的票已售完,排在她前面的几个人也没能买到票,他们骂骂咧咧的发火连天,听他们说着要去买站台票,然后挤上这趟车, 上车后再去补票。
他们和她一样,想乘慢车节约些钱.想来,谁不想节约几个钱,省一文是一文。看着那几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其中有两个人面目不善, 甚至看着有些可怕,她不敢去与他们为伍,也不敢去向他们打听。出门在外处处要小心憬慎,她孤身一人,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买到这趟火车票,这让周雪晴感到大所失望。心想,第一次出远门就不顺利。周雪晴虽年轻,但受到过母亲和老人们的影响,头脑中多少有点唯心主义的思想倾向。排了这么久的队, 快论到她时,车票售完了。
周雪晴头脑里立刻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此行能否找到耿海虎?思想上便落上了阴影,脸色也随着暗淡下来, 胸口沉闷的如压上了一块石头。
正当周雪晴一筹目展, 无可奈何之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年人来到她的面前,说:“姑娘,你在这焦急的徘徊,你是要买火车票吧?”
周雪晴点点头。那老年人又说:“你是去哪儿?我这里有一张去深圳的慢车票。”
周雪晴立刻兴奋起来,惊喜的说:“大伯, 太巧了,我就是去深圳, 我就想乘这趟车,我也正想买这趟车票, 晚了一步车票售完了。我正在这发愁呐……”
周雪晴心里充满了希望;又有点疑虑, 这老人家买了这票, 怎的又要退呢?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问题?周雪晴又说:可是,大伯你买了这票,为什么又要退了呢?”
“我买了硬坐车,女儿说是人重要?还是钱重要?女儿说慢车上人多,这趟车要慢很多个小时;说我年纪大了,怕我受不了。所以女儿请人给我买了张去深圳的特快卧铺票。”说到这里,这位大伯拿着手里的车票扬扬又说:
“所以要把这张慢车票退了。这趟车已经快到点了,姑娘你听,喇叭里在喊着开始检票进站了。”那老年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遇上有人要退他这张票,同样高兴的满脸轻松。
周雪晴立刻掏钱退了老人的这张票,激动的说了声:“谢谢,谢谢,大伯!”她的心里豁然开朗, 想去打个电话告知缪芳, 却不知缪芳邮电所的电话号码。
第一次出门始终没有经验, 周雪晴懊恼不已,责怪自己行事太伧促, 顾前不顾后,瞧着售票大厅里的大钟上离列车开出的时间还有九分钟, 周雪晴顾不了多想, 转过身往候车室奔跑。
周雪晴没有过多的行李,只是一个装有几件换洗衣服的皮包,皮包里有缪芳在汽车站旁的小店里,给她买的两条雪片糕和几个肉包子。
周雪晴奔到候车厅,候车厅当头的牌子上亮起了醒目的深圳两子,凡有深圳两字的底下,几排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在争先恐后的往前面挤去。
侯车厅里的人声、小孩子的尖叫声,以及各种糟杂声使她受不了,听的心跳加速、头脑发胀,这也许与她几年孤独的禁闭生活有关。
喇叭里一次次的在喊着去深圳的列车车次,正在检票进站。周雪晴听了“深圳”两字别说有多兴奋和激动了,激动的全身的鸡皮疙瘩也冒出来了。
因为深圳有一个她周雪晴这辈子最钟爱的男人, 有一个她周雪晴甘愿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 周雪晴激动的双眼溢满了泪水,泪水从她长长的眼睫毛下流到了脸颊上。
有些旅客急不可耐,从凳子上跳过去,还有的从人群中横冲直撞的挤到前面去。出了检票处,人流像潮水般的向前涌去,差点把周雪晴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