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华这样想着,更何况女儿是个活生生的孩子,她会动、会吃、会喘息、会哭、会眨眼、会看人、会撒尿、会拉屎……
女儿虽小,她是一条生命,一个实实在在的生命,比布娃娃强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不,我的乖女儿是不能和布娃比的。”女儿虽还没有正常婴儿的三分之一,可女儿的乖巧绝伦,是那些正常婴儿不能相比的,她的女儿特别特别的乖。生一个孩子不容易,怀孕十个月,这其中的艰难和辛苦,丁月华心里非常之清楚。
陆阿姑的双眼,象饿狼似的盯着她小羊羔般的女儿,她眼里透出的那两道凶光,时时刻刻扫在她女儿的身上,稍有不慎就会被她害死。丁月华一刻也不能松懈她的警惕性。
丁月华怕小小的女儿被陆阿姑害死,她要全力保护她的乖乖女,一步也不能脱离女儿,不能让小小的女儿有半点伤害。她白天随时随地把女儿随身带在身上,把衣服束在皮带里,把女儿横睡在她胸前的衣服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女儿要睡就睡;要吃就吃,她困了就在妈妈的胸前安安稳稳的睡觉;饿了,小嘴会凑上去吃奶,小也有小的好处,丁月华随身带着小小的女儿不费力。到了夜晚, 把女儿睡在她的胳膊下,象母鸡浮出的小鸡,在母鸡的翅脖底下护着不容侵犯。
陆阿姑盯着丁月华胸前露出的小脑袋, 真想伸手摘下这个小脑袋。她见丁月华时时刻刻、分分钞钞的提防着她,不让她有半点接触婴儿的机会。瞧着丁月华对女儿的小心呵护,陆阿姑没有机会下手,她终于忍难不住了。
她周家绝不能不明不白的留下这个野种来抚养,这是决不能容忍的。她见丁月华对女儿已疼得捏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陆阿姑发现,丁月华闲着时,常把女儿从胸前拿出来摊在手掌上瞧着、捧着、欣赏着,那眼神象在欣赏无价珍宝和璀璨的明珠一样。丁月华把小不点女儿藏在她的身上暖着、爱着、保护着,嘴里不停的念着:“我的宝贝、我的心肝、我的肉……”疼得死去活来。
陆阿姑的眼里露出了一股杀气, 两眼盯着藏在丁月华胸前,似小猫眯般的小婴儿,想着如何处置她。丁月华舍不得把这小孽种饿死,要留这孽种性命,就得要想法把她娘俩赶出家门。陆阿姑终于忍耐不住了:
“我们可是说好的,回来就把这野种处理掉。你还在喂她奶,我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再下不了手,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们已和周家再无瓜葛,你们不能留在这儿, 你带着这个小孽种滚出这个家••••••”
丁月华气呼呼的说:“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因为我不想害人吗?我不象你阴毒,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放过。你要我害死自己的女儿,我丁月华下不了手,绝对办不到。”
陆阿姑横眉竖眼,脸上露着一股杀气。丁月华考虑,天天在一起防不胜防,总有疏忽的时侯,一旦被老妖婆得手害死了女儿,她会痛心死的。她如今和女儿已融为了一体,再也不能分开了。
宁可离开周家,她也不能没有这个女儿,女儿是她丁月华的命根子,甚至比她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丁月华考虑到她离开了周家, 带着女儿又往哪儿去呢?得想个万全计策对付陆阿姑。
她知道陆阿姑绝不会放过她女儿,她又来了个先发制人,把话要先挑明在前,勉得后患无穷。:
“ 你满脸杀气盯着我女儿干什么?你想要害我女儿,置她于死地。告诉你,你别再打我女儿的主意,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识想点.乘早死了这份心,不然别怪我不念你是长辈不长辈,我要把这件事捅出去,我不怕,我豁出来了。”丁月华盯着陆阿姑又说:
“你真要把我女儿害死了,我同样不会放过你,一命抵一命,不过,这也用不着我来动手,公安机关的枪子不是吃素的,你得想好了。”丁月华告戒说:
“我女儿若是死了,这亳无疑问就是你陆阿姑害死的。除非你活腻了想死,不怕吃枪子; 除非你不怕千人吐,万人恨;除非你不怕丑事败露,臭名远扬、遗臭万年;除非你不怕陆氏家族里既有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又有杀人犯;除非你不怕你的子女有你这个杀人的母亲,而怀恨在心弃你不顾让你暴尸荒野。我会把你所有的罪恶都公布于众。至于我,为了我女儿,我全都豁出来了。我不怕事情公开, 这话我都说明白了,你自己好好惦量惦量……”
“好啊,你威胁我, 恐吓我?好一张利嘴,你以为吓倒我了?你要留下这个孽种,你就得滚出这个家,这里容不得你们。这是你自找的。”为了这个“结结四”婆媳从此彻底的反目成仇。
丁月华说:“你还有脸叫我滚出去,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你说我是你的福星,我给你周家讨回了面子,我给你带来好运气,我是你的宝贝肉疙瘩……”
说这话时,丁月华的气势盖过了陆阿姑:“你现在又要赶走我,你一大把年纪的人,说话没个定数,还象个小孩子玩过家家,时时变、刻刻变、一天要变他妈的几大变。”
陆阿姑蹦跳着说:“你别拿以前来说事,当初是我瞎了眼,看上了你这小泼妇,我被你的假象迷惑,蒙昏了头脑,上了你的当,受了你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