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晴从远处看到了她的家,首先看到了高出院墙和房顶的那棵高大的梧桐树。
这棵高大的梧桐树似乎代表着她的家。周雪晴感觉她家的房屋怎的变得矮小破落了,像那城市里建筑工地上,临时搭在一旁堆放各种建筑材料,有人看守暂住的小窝棚。
“大嫂,怎的看着我们家里的房子和院落变样了?”
“变了吗?”何水姑说,“变什么样了?”
“变矮小了,要不是看了庭院里的那棵梧桐树和我家房屋的位置, 瞧着真不象是我们原来的那个家了。”
“我看没有变呀!”何水姑说,“还是这样,和以往没有什么两样的。小姑子, 也许你这么多年在深圳看惯了高楼大厦的原故吧?”
“不晓得是不是这个原因,我总觉得似乎变了,以前我觉得我家的房子还是蛮?大的嘛！”
“小姑子这是你的心理作用!”一路上看了咱石桥镇上新建了那么多斩新的楼房和高大的厂房,所以觉着咱家的房子矮小破落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不说这个了,哎――大嫂,快点给我想想办法,出个主意,怎么去见我娘吧?”
“怎么去见?就这样进去见呗。”何水姑瞧周雪晴紧张的脸上冒着细汗,暗自好笑。
“大嫂, 我怎觉着你说这话有点口轻飘飘呐, 似乎很不在意。”
“在意又能怎么样？小姑子,你还是放松点为好。”
离家越来越近,周雪晴紧张的喘着粗气说:“大嫂我们走慢点, 不能冒冒失失进去,得预先商量个办法,不然我母亲见到了我们,破口大骂,惊动了四邻右舍, 瞧着把我们轰出来多没面子呀！”
“已经来到门口了,还商量什么?” 何水姑说:“被人瞧见不太好吧。我看就任其自然吧。该来的总会来的!我想商量好了也不一定管用。”
“大嫂,你别逞强了,我和你等在外边;让海虎先进去,假装去向我母亲提亲要娶我,看我母亲如何回答海虎?看母亲的态度又是怎么样?海虎你看这招怎样?”
耿海虎尴尬的说:“要我去欺骗你母亲我实难从命,要我对你母亲说假话,我更不行,我看还是光明正大的进去面对你母亲,要骂要轰也忍了。”
周雪晴说:“你一定得先进去,照我刚才说的办。”
“我们已生米煮成了熟饭,我估计你母亲也不会出难题的；不要把你母亲想得那么不讲理。”耿海虎说:“不要尽往坏处想,你出走了七年多,完好无损的回家来, 说不定她见了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雪晴说:“不行!我知道我母亲那坏德性,说不定还要借题发挥,说你拐骗了我呐,她是得理不让人的主, 又是个胡搅蛮缠扯着不放的人。”
耿海虎笑着说:“你母亲那样做也是应该的,谁让我不经她老人家同意就霸占了她的好女儿呐。我有心理准备,就让她老人家发泄发泄七年多来的怨气吧。”
“海虎,我可不让你去丢脸，不要你去蒙羞,你得听我的,你进去和我母亲说,你要娶我,看她的反映, 听她又怎么回答你。”周雪晴说。
何水姑暗想这办法好, 便附和说:“海虎,我也赞同小姑子的意见,就这样吧,少数服从多数,你得听我们的,先进去试试吧。”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耿海虎说:“我们明目张胆的去欺骗你母亲,她已是一大把年龄的人,她再不好,也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知道我做不来这个, 就勉为其难吧。”
“少废话,你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就学得婆婆妈妈的?” 周雪晴两眼瞪着耿海虎说:“我要你先进去,你就得先进去给我打头阵,照我说的去做,这就叫有备无患嘛!”
何水姑点头认同, 周雪晴又说:
“看你平时拿得起放得下,解决问题立竿见影,怎的碰到这种事,反倒畏头缩脑的了。进去,快进去呀!” 周雪晴推着耿海虎。
无奈之下, 耿海虎说:“好,好!好!我服从命令听你老婆的,那我就先进去试试吧。”
耿海虎敲了几下门,听母亲在里面说着,“来了,来了!” 周雪晴听到母亲跑出来的脚步声,紧张的退到了一边去。听到母亲来到院门边,又说:“是谁呀?”
“伯母,是我, 我是耿海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