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韶镖局。伫立在九韶山上。
薄雾笼罩,朝阳如梦,给九韶山拂上一层喜气。“师父!”一嗓子嘹亮,惊飞了院中枝头的宿鸟。一抹娇小身影跳跃着钻进宜生轩。“师父师父.....”有些迫不及待。
几案边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轻摇羽扇,对那清脆的声音置若罔闻。轩中溢满茶香,沁人心脾。
“师父,您真让我护镖??”声音掩饰不住惊喜。连院中的草木都好像感受到了来人的喜悦。
老人乃九韶镖主陶邦济。虽然有六十多岁,但精神矍铄,目光有神,丝毫没有颓唐之姿。他瞥了一眼在身边蹦跶的女孩,“夜兔,不要激动。”淡定的语气,似早已预料到女孩的反应。语毕,用羽扇轻掩嘴唇。貌似在笑。
夜兔一阵恶寒,师父您这样子,极尽风尘。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陶老鸨一步三摇着挥着羽扇,冲客人媚笑:哟~客官,您今儿个护什么镖呀.....哧哈哈哈哈哈......
夜兔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陶镖主额头上滑下三道黑线,连忙扯入正题。“兔啊,你这次任重道远呐!这次的镖啊.......那叫极为重要,极为重要,极为重要,极为.....”没完没了地重复着....望着夜兔几欲喷火的眼睛,陶镖主适时掩嘴清嗓,又细品一口淡茶,“咳,这将是我们镖局接手的圣王朝有史以来所有物种中最为珍贵的最具惊天地泣鬼神的最有风险价值最难以把握的最受人窥伺的镖啊!!能接到这样的镖,是你夜兔一辈子的殊荣!多少人想一睹他的风采,多少人想把他据为己有,你知道吗.....”省略长字节。说到最后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陶镖主的羽扇拼命地扇着,几片羽毛适时飘落。夜兔双腿颤抖,这么重要的镖交给她?她除了用毒和看五行八卦,别的一窍不通。而且根本不会武功,顶多会偷点东西,因为这是下毒时必练的功夫----速度。更有甚者她以前从没护过镖,这次可谓是处女航。这一出山就是保天地间的精华,实在不敢接啊。要真砸她手里,还不成千古罪人了。
“所以,你要全力保护好这次的镖!”陶镖主扇子豪气一挥,墙壁上本来卷起的画卷应景展开————画卷上的男子邪魅冷峻,暗蓝的眼睛深不见底,威严地瞪着前方。双手背负在高大的身躯后面,即使只是一副画,依然有一股霸气浑然天成。栩栩如生。
夜兔张大嘴巴,这这这.....这是...镖?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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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王殿。金碧辉煌。
一个倨傲身姿单漆跪地。发丝掩映中的脸庞明暗不定,却棱角分明,刚毅俊朗。即使跪着仍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魄。不过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连宣读圣旨的太监都忍不住打颤。“毅清王爷听令,明日起乔装前往大丰王国参加‘募贤会’。务必拿下一粟臣职位。”一粟臣是大丰王朝最高官职,就像圣王朝的宰相。朝中有一丝讨论声,极小。
毅清王萧御天嘴角微勾,摄人心魄。似轻蔑,似冷笑。许久,不说遵旨也不喊抗议,静默中极尽张狂。场面就这样僵持着。朝中大臣都默契地保持沉默。毅清王爷萧御天和皇上萧瀚海之间剑拔弩张,早在先皇在世时就已显现。这皇位其实三皇子毅清王爷才最为合适。他的冷静狠辣果断威望样样属于翘楚。但萧御天无意朝政,而即便如此他依然威胁到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当初先皇驾崩,有一群不安分的大臣也曾暗地里想拥护萧御天,只是萧御天本人并未表态。后来事情逐渐平息,那些大臣没有被皇上知晓,多半也是萧御天的功劳。
朝中人心不齐也有萧御天的因素。他的存在就是威胁。所以他一日不除,萧瀚海一日不安生。
将萧御天打发到邻国只是一个下策,但目前将他分离出朝政只能如此。萧御天平常作风谨慎,不给皇帝留丝毫把柄。只能用远调先疏远他对朝廷的影响。萧瀚海心中盘算着,如果有可能,他也许该在半路就结果了他。明黄的龙袍闪出刺眼的光芒,帝王人家最无情。即使是手足至亲的三弟,当初本完全有能力弑兄谋反却选择臣服,完全是因为情谊-----而他亲手把这情谊毁灭。
大殿上,九五至尊神情微暗,眼波流转着复杂的光辉。倏地,目光陡然转厉。刚刚,萧御天用密言传给他:“不要以为让我远走就可以坐稳这龙椅。”抬头,目光相交,电闪光烈。刹那,有某些东西粉碎幻灭。心,微疼。
残阳如血。晚霞幻化出奇异的图案。真是一个适合慨叹的情境。
萧御天的孤影被夕阳拖地狭长。嘴角一抹冷笑为他平添一丝妖艳。皇兄神情尽收眼底,他在逼他!莫不真要来个鱼死网破?儿时的欢笑声萦绕耳畔,稚嫩的童音清亮亮地回荡。那时他们还不知道权贵的可怕。
萧御天冷魅皱眉,正因为权贵,他母妃被人陷害而死,正因为此,他变得冷漠狠绝却又淡泊名利。他并不想牵扯这些。可那些身外之物又像一张细密无间的大网将他包裹住,挣不开理不清。他又想起父皇临死前的劝告,“天下为本!”心底微叹。
毅清府。
“王爷,”一名纤柔女子走上前来,手里握着一柄长剑。“你当真要去大丰?”此路凶险谁能料?“请允许艾罗随王爷前去!”语毕,已跪了下去。旁边,又一黑衣男子现身,“爷,皇家与九韶镖局有约,凡皇室王族出宫,镖局会尽全力保护!”萧御天颔首。冷然回屋。
该来的总会来。这一路的风景看来大家都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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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微凉。残月如钩。
夜兔慢吞吞地收拾行李,红嫩的嘴唇微微嘟哝,娇颜略红,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脸不乐意。本一腔似火热情被那画卷浇灭了七八分。明天她就要下山去护镖了。可心中早没了初时的喜悦。搞了半天,镖是个动物倒也罢了,还是个常见的高级动物,到街上一抓一大把,而且是个公的!期待半天本以为是珍禽异兽呢!白天时候她盯着那个画像瞪了半天,都没觉得他哪里需要保护。那明明是个练家子的体魄,高大魁梧。又是横眉冷对的状态,一双眼睛就可以杀人了,还需要她护.?......
在看到画卷后她强烈反对,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去护镖。结果陶镖主双手掐腰鹰眼一瞪:“你要不去。。。就别认我这个师父!养你那么些年,竟这样没出息。”那架势,令夜兔再一次想到了陶老鸨站在姑娘的厢房前,威逼利诱一位卖艺不卖身的良家妇女出去接客,并冷言冷语地叫嚷着“姑娘你在我这好吃好喝好住着,现在给你个要求都不实现。。。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夜兔嘴角抽了抽,这种比喻貌似把自己给绕进去了.....狠狠地摇了摇头,甩掉刚刚的念头。却看见师父双目怒睁,圆得太厉害竟有些发红。大有“你再说不去........我哭给你看”的架势。看来陶老鸨注定要把她哄出去。
大才小用呐,屈才呐。。没良心呐.....夜兔心中狂吼哀嚎。不经意看见刚护镖归来的师姐德魅。瞧瞧,瞧瞧,人家手持长剑,步履生风,长发飘逸在风中。那叫一威武,那又叫一妩媚。咱这两手空空,其实毒针都藏在衣袖中了。像一个废物一样去护另一个废物,怎一个憋屈了得?
“兔,明天加油啊。这次的镖可是个宝!”德魅看见有些不爽的夜兔。一种鸡婆的神情从她那冷艳的师姐脸上飘出,那得瑟劲儿与师父如出一辙。夜兔忽然觉得这九韶镖局越来越像个妓院了。
“切。。。”夜兔一转身,姑奶奶不待见了!....
德魅师姐轻笑,想起刚刚师父那一脸惆怅:“唉....兔儿明天就上路了,感觉像嫁女儿一样。”说罢竟泪光闪闪。
想到对方是当朝的毅清王爷,一表人才,冷酷潇洒。是多少闺阁少女思春花痴的对象啊。这样的艳福还真便宜了夜兔那小妮子。德魅附和:“可不是啊,说不定还真就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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