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朝阳满目。清辉下九韶山神圣而肃穆。湛蓝的天空宁静安详。预示这行程的愉快。
“师父师兄师姐们....你们师妹上路了!~”夜兔清脆的声音刺破苍穹。她豪气挥手,冲空荡荡的镖局大门甩了甩,转身下山离去。靠,上路....说得像那啥了一样。
要说镖局门口为何空荡荡,因为这年头生意好啊,所有镖局弟子都出去护镖了,就连昨夜才回的德魅都再次出征。而夜兔是唯一一个没有接过任务的镖局弟子,如今也光荣上岗啦!
宜生轩中的老头惬意地摇着羽扇,院中宿鸟欢快的鸣叫,一派闲情。兔儿该下山啦。他最疼爱的小徒儿,这一路前行要看她造化啊。眼前浮现出漫漫雪天,婴儿的夜兔被送到九韶......十八年,这么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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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夜兔也很喜欢到九韶山下的集镇里溜达。现在一路繁华一路歌地逛到京都城外的郊野,早已把曾经的阴霾抛到九霄云外。也许护镖一路还能游山玩水,何乐不为。夜兔靠在一棵树上休息,等着从这经过的“镖”….
不一会儿,远处蜿蜒的小道上传来剧烈马蹄声,应该是三匹。夜兔眼波一转,狡黠而笑。三匹马从夜兔眼前飞过。为首的是萧御天。一席深蓝的长袍潇洒飘逸在马背,乌黑的头发邪魅狂傲,身体微倾,刚毅的脸上带着冷绝,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身后是一红一黑两个随从,也就是艾罗和云漠。
三人快马加鞭,丝毫没有异样。突然萧御天的马骑仰天长啸,前蹄高抬---恰在此时,树林深处尖锐呼啸声划过,一枝长箭迅速插入骏马颈部。骏马挣扎了两下就轰然倒地,伤口处暗黑色的血液涓涓不断。萧御天早在他的马直立起来时就一个空翻倒钩在道路旁的古树上。目光凛冽。
夜兔突然被吓楞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个这个……觉得不是她想要的!“哎哎哎,不是我干的啊!”她忽然窜出来,举着双手大嚷。艾罗拔剑出鞘,盯着惊慌的夜兔。
萧御天眼睛一直盯在箭射来的草丛,云漠早已追了过去。他转过脸,眯起眼睛审视有些打颤的夜兔。夜兔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溢满惊慌失措,脸颊红扑扑的微微嘟起,娇小的身躯缓缓向他挪来。羸弱,脚步无力,根本没有武功底子。这是萧御天对她的目测,刚刚的箭不是她放的。
“我,只是暗算你的马肚子,想让你摔下去的。我只发了一根银针,没毒的。真的。”夜兔急着解释,并指向已经气绝多时的骏马。她真怕自己被误会。她本来是来护镖的,现在还没自我介绍就有杀马凶手的嫌疑,师父知道了还不罚死她……
萧御天并未说话,从马肚子上取下一根银针,若有所思。云漠已返回,手中提着一个尸体。“爷,是自杀。”萧御天回头望向夜兔,示意艾罗退后。
夜兔心中一惊,天人呐!乌黑的头发从耳后倾泻而下,一缕发丝从剑眉旁飘落,为他增添三分邪气,七分冷酷。深邃的眸光中流苏闪现。却使周围的空气瞬间冷凝。衣袂微扬,颀长的身躯挺拔屹立,震摄人心。呃……夜兔瞪大了桃花眼,娇红的小嘴张成圆形。半晌,懊恼皱眉:“靠,还真是个男的。”其实她是想说“这个男的还真会武功。”结果被刚才一吓,现在这容貌一惊,语无伦次了都。
萧御天嘴角一抽,看见夜兔盯着自己的胸口,眼神无限凌厉。“无耻!”
呃……夜兔回神,挠了挠头发,冲他一笑。“那啥,我是九韶镖局的。”艾罗和云漠同时噎住。什么?这个没有一点武功的女孩会是王爷的保镖?九韶不应该是全力保护皇家的么?这傻子也能看出来是糊弄人的把戏......夜兔感觉到了两位随从异样的目光,耸耸肩,响亮地吹了个口哨。前方拐弯处一声长啸,奔跑来一匹黑亮的骏马。威风凛凛,高傲雄伟。与萧御天挺拔的身姿倒也相得益彰。“喏,赔你的马。”虽然不是她的错,但毕竟有间接原因。他的马死了自己也过意不去。
紧接下来,她走近那匹已死的马,食指沾了一滴黑血凑到鼻尖,寒藤毒。性烈,有藤蔓一般的蔓延缠绕之感。会使血液凝固成冰。其实少量更会让人生不如死,大量则一命呜呼。敌人若心狠手辣,则会用很少剂量让对手在痛苦折磨下一点点步向死亡。看来想杀萧御天的人还不是很残暴。鉴定完毕。
的确如此,皇上到底还念一点手足情分。
萧御天沉默了一会,转身,“艾罗,与她共乘一骑。”“是,爷。”
对于夜兔的身份,他不是不怀疑。但是刚刚她那恶作剧的一针倒救了他一命。若骏马未吃痛直立,那一箭也许就射到他身上了。身份等到了城镇可以再验,目前这荒郊野外,说不定还会有皇兄的余孽。萧御天眼神微沉,皇兄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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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目前已是九月,虽到傍晚仍然很热。
小二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夜兔在客栈门口来回蹦跳。热死了热死了!和艾罗共乘一骑,挤得要命。艾罗那傲人的胸部紧贴在她的后背,使她汗渍早已将薄衣浸湿。看来还得自己买匹马......
萧御天冷眼看着她。客栈里的客官早已绝倒,好英俊的男人啊。即使男人见了也会感叹,堂堂身躯,冷眼剑眉。早有女人眼睛有意无意地锁住他的完美身材。只是,他很冷,冷到大厅里阴风嗖嗖,恍到寒冬。
夜兔依然旁若无人地蹦着,真不愧叫兔!忽然她一回头,对上了萧御天黑得无底的冷眸。旁边两位,仍然是怀疑戒备的眼神。夜兔撇撇嘴,猛地将胳膊一抬,豪气地一撕,“哧!”胳膊上春光乍现。肩头,赫然印着“云韶影”。赤色如火焰一样的韶花妖艳绽放。九韶女弟子的左肩上都印有韶花图案,男弟子则是青色鬼藤。
众人还未看清印记,只闻得一阵风声,一件深蓝长袍已披到夜兔身上。“带上来!”萧御天有些气结。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保镖,大庭广众之下显示自己身份,不是摆明了告诉贼人她这有宝吗。能找九韶镖局护镖的全部是关系重大或价值不菲的稀罕之物,江湖大盗觊觎已久。镖局出马当然能多低调有多低调,这个女人真不知是故意还是没经验!“你叫夜兔?”好奇怪的名字。艾罗仔细查看了夜兔的行李和全身,没有危险。
夜兔不满地噘着嘴,居然不相信她!“是啊,我师父说我要护送你们,一直到你们安全为止。请问什么样叫安全啊??有你们俩是不是就够了?”
萧御天记得陶邦济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曾来过宫中与父皇交谈。只是夜兔这样其貌不扬,甚至冒冒失失的样子,让一向谨慎的他极为厌恶。如此混迹于山野市井之间的野丫头,断然不会是良家闺秀。既然有韶花那姑且带在身边吧,萧御天锐利地审视夜兔,目光寒寒没有丝毫感情。
“云漠,给她买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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