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收雨停之后,白天极为惬意地半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于娜强撑着酥软无力的身体,吃力地坐起来为他整理衣服、打扫战场。看到她美的令人窒息的粉脸因满足而带潮泛红,眼角含春,心中顿时涌起了股征服世界的豪情气概。
于娜收拾完战场,又到客厅小冰箱里拿了瓶“红牛”送到白天手中,可瞧到他得意的神情,想到自己就在儿子身边被他百般蹂躏,肆意所为,虽然自己也飞了几次天,可是还有点恼羞,就轻轻在他手背上拍了一掌道:“还笑,害得人家这么狼狈。”
恰巧小熊睡醒了,他揉着眼睛爬起来,刚好看到于娜打白天的手背,就好奇问道:“咦,妈妈,你为什么要打爸爸?”
“爸爸欺负妈妈,”于娜眨了眨眼,坐在床边抱着他,笑着说:“小熊快来保护妈妈。”
“好,我来打这个坏爸爸。”小熊偎依在于娜的怀里,用小拳头锤着白天的肩膀道:“打你这个坏爸爸,叫你还敢欺负我妈妈?”
小熊的小拳头当然像是给白天挠痒,可他可爱的样子还是让白天非常开心,也高兴地凑过来,一个“大熊抱”,就把于娜和小熊抱在怀中,“啧啧”两声,在他们的脸上各亲了一口。
于娜把头枕着白天厚实的肩膀上,望着跟他打闹的小熊,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心里就如灌了蜜那样的甜,有家,真好,即使这是个游戏,还是让她迷恋不已。
三人闹了一会儿,白天看看时间,十一点正,就对于娜说:“好了,要把小熊送回去了,别急,这事得慢慢来。”
于娜嚼着眼泪点点头,紧紧抱起小熊,在他的小脸上亲了又亲,直到最后小熊答应她下周还来玩,才松手让白天把小熊带走。
把小熊送入龙家别墅后,白天开车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手机发出了收到短信的音乐声。停车看看,是章小影发来的,要他中午十一点半到“宏发”快餐店跟她见面,有要紧的事要跟他聊聊。
十一点半?现在可十一点二十了!白天把手机胡乱塞进衣袋,马上加大油门往城区里冲,一路上,有车超车,有人过人,就是有红灯,也照闯不误。这可是章小影第三次约他了,前两次迟到,让他倍感没面子,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迟到!
于是,在那个星期六的中午,在五月明媚的阳光下,湖城县城区很多在路边摆摊的小商贩,都看见有一辆发疯似的摩托车,喷着白烟,发出刺耳的轰鸣声,从城外飞一般地冲进来,还没等他们看清楚车上的人和车牌,车跟人就不见了踪影,只有耳边还回响着发动机的轰鸣声。
赶到宏发快餐店,白天停好车看看时间,还不错,差两分钟就到十一点半,看来这次不会迟到了。就高兴地哼着小曲,推开店门走进去,却发现章小影一身警服,英姿飒爽地坐在最里边的那个座位上。晕菜,又比女人来得迟,真没面子。
“小影,这么急约我出来,”反正迟到是定了的,白天也不打算说些道歉的话,走过去干脆利落地在她面前坐下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章小影早就想好几句词,专等白天迟到后,在他道歉时取笑取笑他,可没想到他迟到后,不但没道歉,反而心安理得地坐下来,连个好都没问,就直奔主题去了。
章小影顿感无趣,泄气似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先给你提个醒,免得麻烦缠身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什么麻烦?”白天见章小影说得认真,眉头就皱成个大疙瘩说:“总不成那帮小混混来报复打击我吧,他们还不是关在看守所吗?”
章小影看到白天那个严肃样,心中略略高兴,不由笑靥如花说:“今天早上,我得到消息,城里有帮小青年,计划在下周,对城区里的几所学校的学生进行一次大的勒索活动,就想先通知你,你刚当上政教主任,提前做好应变。不然到时手忙脚乱,让人笑话。”
章小影得到这个消息也很偶然,她调到县公安局后,分配在宣传科工作,她人长得漂亮不说,还有个当局长的父亲和大队长的哥哥,这么好的条件,自然就成了湖城县公安系统里那些单身汉的最佳目标,半个月以来,送花的,请约会的,每天不少于三、四个。只不过都被她以种种理由婉拒了。而以各种借口到宣传科找她聊天的,更不计其数。
今天早上她加班,就有治安中队一个副队长,也是她众多的爱慕者之一,知道她是从教育系统过来的,想跟她说说话,套套关系,就借口来打资料,有意无意地向透露了这个消息。
正说话间,章小影叫的饭菜送上来了,竟是两份“扬州炒饭”。可能她以前听说白天喜欢吃扬州炒饭,就帮订了两份。
白天真是饿了,在于娜房间里,先是做马,后是做牛,能不饿吗?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端一份,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们有消息还不把他们抓起来,对我说有什么用?”几口饭下肚子,白天喝了口骨头萝卜汤说:“别忘了,你们是兵,他们是贼,抓他们是天经地义。”
章小影面靥生愁地说:“我也说过了,可那副队长说,要当场抓现成的,再说了,也许是小混混就那么随便一说,你便要把人家全抓起来?也没那个理。”
白天听了,心里想道,这肯定是那个副队找的狗屁理由,还不是为了抓现成的,好多罚点钱?他想了想就说:“我有计较了,只不过到时候可能又要麻烦你。”
章小影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她以为白天又要找她扮情人去捉小流氓,连连摇头说:“不行,上次跟你那么一闹,我爸都骂死了。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跟你胡闹了。”
白天知道她会错意,就笑呵呵说:“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先找派出所,再不行的话,你帮我约你们局的头头出来我认识认识总行吧,别老想着我会找你扮情人去抓小流氓,要是每来一批我们就要扮一次去抓,还不得活活累死?”
章小影自从那次和白天抓小混混后,白天的在她心中,就慢慢地生了根,发了芽,连她自己都不知是为什么会这样,仿佛只有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她才会觉得心情舒畅。现在听白天说不会再找她扮情人了,心中顿感失落。直到白天托她办事,她的心情才好受些,就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时间紧迫,白天匆匆忙忙把饭吃完,站起来很抱歉地对章小影说:“小影,我要回学校准备些东西,不能陪你吃了,等办完这件事,我请你吃烧烤。”说罢大步流星走出快餐店,开车返回实验高中。
望着白天开车渐去渐远的身影,章小影竟然不知不觉地落下眼泪。这个清秀斯文的白天,在半个月以前,在她的心中,从来没有停留过一分钟,可是现在,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在乎他呢?以至于听到可能有麻烦会缠上他,就急匆匆地约他出来提醒他。也许,这就是人们传说中的“命中注定”!
白天回到学校政教办公室,翻箱倒柜,终于把那份《公安部、教育部关于加强学校安全管理的紧急通知》找出来。有把尚方宝剑在手,他相信自己有办法应付下周可能出现的麻烦。
把文件装进车尾箱,白天开车就往秀女湖派出所赶去。按管辖区域来说,实验高中周边安全秩序,归这个派出所管理。
“同志,你好,我想找你们所长谈件事,不知他现在有空吗?”秀女湖派出所内,白天很有礼貌地向值班民警说:“事关重大,要是他有空的话,请帮传达一声。”
“没空,”值班的是个很青年民警,估计也就刚毕业一年不到,他正兴致勃勃地玩着“同城游戏”,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说:“吕所长办案去了,一时半会回不了。你还是先走吧,等等再来。”
所长办案,也很正常用,他不在,找别的领导也行。白天沉吟道:“那请问,其他的领导在吗?这件事真的很急,请麻烦你帮通知在家的领导,请他们出来一下。”
“都说没空了,你还呆这干什么!”小民警被白天的话说得心烦,打扑克出错了牌,立马被扣了几十分,他生气地站起来对白天吼:“唧唧歪歪,有完没完啊,给我滚!”
白天的火气也起来了,他板着脸,手指着小民警的脸喝道:“我可以告诉你,今天我不见到你们的所领导,是不会走的,你要是精明的话,马上打电话把他们找出来,不然,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不但你扛不住,你们所的领导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弄不好,说不定他那身皮,也会让人给扒下来!”
“哟呵,好大的口气,”小民警被白天吓住了,张大嘴巴,不住如何回答。白天正想再说几句,背后就传来声冷笑。
白天转过头,见有个年约三十五、六的精干汉子正站在他身后,中等身材,微微发胖,一双三角眼,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说:“我正想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敢扒下我这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