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傍晚。
云厚天低,落花风前舞。
屋檐下,燕子飞低,紫色小花发出淡淡的香气,很快被吹散了。
榕树在骤起大风里沉稳地舒展开来。
农景慈披头散着发,在自己的卧室内急着踱来踱去,今早晨时煮的凝神茶已经给她大哥送一去碗了,只是听闻她大哥一直在屋内忙着公务,不知道那碗茶到底有没有喝。
她目光沉了沉,低声咒骂了一句,啐道:“该死的贱丫头!叫那她去打探消息,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又是在偷懒吧?”
忽地门外廊中有轻微的脚步声,农景慈立马打开房门,将头探了出去,这才看清来人便是那个丫鬟。
“死丫头,死到哪里去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农景慈一把手猛的将那丫鬟拽进了屋内,横眉怒目的骂道。
那丫鬟先是被她一拽,险些重心不稳,踉跄地差点摔了一跤。这会儿又受到怒骂,心里极是委屈,但不敢表露出来,只能低着头轻声细语地说道:“奴婢…奴婢听小姐的话一直在大少爷院子里打探消息。”
农景慈一听,更加是怒气冲天,指着丫鬟的鼻子骂道:“真是个蠢得要死的丫头,叫你打探个消息也要这么久吗?”
丫鬟泪眼盈盈委屈地答道:“大少爷院子里面的主事嘴巴紧得很,奴婢怎么好说歹说,她也不松口。直到奴婢快要走的时候才听到一些消息。”
“那就是说明你没用。”农景慈先是冷哼了一声,而后焦急地问道:“那打探出什么消息了?”
“大少爷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未出门,好像是说累了,在床上休息。”丫鬟答道。
“那么应该是已经成了吧!哈…”农景慈一时间欣喜若狂,一激动,嗓门都差点大了起来。顿了顿,她微微皱眉,再次问道:“你确定这事情是真的吗?”
“是的,奴婢刚要回来,就听到院子里的主事说大少爷喝了凝神茶就上床休息了。”丫鬟忙不迭点头。
农景慈深深的换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内心恐慌的情绪,犹自冷笑,呵,以后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她冰凉的眼神投向眼前的丫鬟,眼神渐渐浓重起来,阴冷的目光里也渐渐浮起一丝诡谲的笑意,笑容寒冽阴沉,“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桌上有些糕点,就赏给你吧!”
那丫鬟听闻有赏赐,霎时心中欢畅,再看到桌上的糕点做得精美别致,想想就是美味,咽下哽在喉头的口水,连忙颔首谢恩,抱着糕点就出去了。
农景慈斜着眼看那丫鬟渐远的背影,抿嘴阴沉沉一笑,讥诮地笑出声来,“死了可别来找我,谁叫你那么笨呢!”
她大哥这件事情必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所以这个丫鬟就也一定要跟着消失。
…………
夜已近三更,不知何时屋外竟起了风,虎啸一般,隔了窗夹着细沙一般的事物扑上窗棂,沙沙地异响,黑沉得吓人。
大概是内心恐惧的事情已经解决,农景慈这一觉睡的极为安稳。而在暗处有一道清冷的目光也就在此时无声地注视着她。
‘叩叩叩’门外想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农景慈睡得比较沉,以为外面是哪个丫鬟,这会儿好梦被人打搅,心中的火气顿时涌了出来,怒道:“谁啊?吵死了!”
门外静下了,却是良久无人来应。
半响,又响起了轻轻拍打门扉的声音。
“到底是谁?”农景慈吼道。回应她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死一般的寂静。
农景慈心中一惊,霍地立起身走到面朝走廊的雕花木窗旁,犹豫了下,低声问道:“外面是谁?”
大半夜的会是谁来找她呢?接着她又低声问了句:“是谁在外面?”
她竖耳认真地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四下还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她咬咬牙,举着一盏飘摇不定的昏黄烛灯轻轻的走到门后,‘吱呀’一声,缓缓的将门打开一条缝,睁着半只眼睛,紧紧的瞄着门外,只见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她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将门重新关好。
刚往屋里走了两步,叩门得声音又响起来了。
顿时,农景慈脑中升起了一种恐惧感觉,不会是她大哥与那丫鬟的鬼魂来找她了吧?她惊得直往后退去,直在脊背间窜起一阵凉意。
门外拍打门扉的声音依旧未停。
农景慈心里惊慌,越想越害怕,连忙放下手中的烛灯,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忽地,外面敲门的声音停了下来。农景慈吓得面如土色,背后早已一片冷汗,她强自镇定地安抚自己,可能是外面风太大了,才刮起了砰砰的声响。
良久过后,依然没再听到响声。
半晌,农景慈稍稍镇定了些,她重新执起烛灯,走到门边,心里犹豫要不要打开门去确定一下,片刻过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查看清楚。
随着不绝于耳的“吱呀”声,轻便的两重小门缓缓由内开启。凉飕飕的夜风之中,一盏飘摇不定的昏黄烛灯掌了出来,农景慈将手中的灯举高,往四周警惕地探了探,却什么影子都没有看到。
农景慈轻轻拍了自己胸脯,顿时心中安定下许多。喃喃道:“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转过身,回到房内,将门关上栓好。
蓦地。
后面出现了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拍了拍她的右肩。
阴测测的声音随之响起:“你是在找我吗?”
~~~~~~~~~~~~~~~~~~~~~~~~~~~~~~~~~~~~~~~~~~~~~~~~~~~~~~~~~~~~~~~~~~~~~~~~~~~~~~~~~~~~~~~~~~~~~~~~~惊悚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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