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
烛灯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农景慈吓得哆嗦,双眸愣愣的。小心翼翼的低下头看着肩膀上的那只手,她却后知后觉地大喊起来:
“啊----”
凄厉、恐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她的双腿吓得在打颤,明明想拔腿就跑,可双腿却像定住了一样,怎么动也动不了。
语落,她往边上小小的挪了几步,整个身子抵住冰凉的墙壁,将发冷颤抖着的双手握成拳缩到身后去,然后强自镇定地缓缓的转过头,望向后面。却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就站在她身边,看不清那张脸,但是那双神秘的双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似鬼魅一般。
“鬼啊——”农景慈吓得惨叫一声,尖叫声随即响彻整个院子。她连忙将门打开,拔腿就往门外跑去,步子跑得踉踉跄跄。
刚跑出院子,突然像是撞到前面的什么东西,她停了下来,压根不敢抬头看,遂的向另外一条道跑去。
接着刚跑几步,又撞到了什么东西,又换了一条道。
……
就这样,她来来回回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直到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喘息。这时,她才发现,兜兜转转跑了这么久竟然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刚拔腿又想跑,身后却响起了-----
“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啊?”来人的语气幽冷。
农景慈被突然冒出的话吓了一跳,眼睛里满是恐慌。
“你是谁?”她定了定神,心却咚咚跳着,镇定地问道。
“你转过身来看看,不就知道我是谁了吗。”来人声音冷冽沉静,不带一丝情绪,也没有一丝热度。
农景慈听他的话缓缓起身,这才真正看清前方的情景——
感觉到空气似乎被冻结了一般,危险的气息如此近。
“大…大…哥…?”农景慈骇然。瞪大了眼睛,恐惧地望着前面一脸冷然的农景逸。
“原来四妹还记得大哥啊?”农景逸紧紧盯着她,笑意森冷。
农景慈已经吓得瘫倒在地,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神情也只剩下恐惧。她双眸强压住恐惧望着农景逸,声音颤抖,“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奇怪了,我是人是鬼四妹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啊,怎地问我?”农景逸皱皱眉头撇撇嘴,弯弯勾唇,似笑非笑,“还是说四妹不相信茶里面放的毒药的厉害?”
农景慈后退一步,心里的恐慌再也掩不住。他、他应该是真的死了,这会儿果然是来报仇的,是他,一定是他的鬼魂在作怪了。她浑身的颤栗着,只觉得一股寒气由脚心直窜而上。满脑的思绪却化作了农景逸阴冷悱恻的笑脸,他是要来索命的吗?
“你、你来做什么?”农景慈指着农景逸,颤抖着又往后倒退了一步。
“做什么?我当然是来报仇啊。”农景逸眸光冰寒,冰冻三尺,“我也想让你尝一尝毒药是什么滋味!”
语落,咻的一下。随着农景逸的手指一弹。一粒小小的药丸窜向农景慈。末了一声,药丸已经流入到她的咽喉里面了。
“啊——”
农景慈死命的抠着喉咙,药丸却怎么也抠不出来。
“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毒药入喉即溶。”农景逸冷冷地说,继而冷冷笑,“你马上就能体会到肠穿肚烂的感觉了。”
“唔、唔……”农景慈对他的话仿若未闻。依旧死命抠着喉咙,呕吐着。她要活着,她要活着,她不要就这么死去……
“哎,真是可惜了,这个毒药只过一个时辰便要发作了,要是时间能久一点,还能让你死的深刻一点呢!我想想看先是烂手还是烂脚啊?哎,记性不好…又好像是先烂内脏吧…”农景逸说这话时,语气稀疏平常,如同两人谈论的不过是往日吃食,或是今明天气罢了。
农景慈惊惧地瞪大了双眸,听得后背一寒,连连叩首求饶:“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求大哥饶过我这一回吧!我知道错了,真的……饶命啊……”
“错了?你当真知道‘错’字怎么写吗?”农景逸唇角微翘,一双墨色的眸子盯着她,道:“还有最后一个时辰,你还是好好享受去吧!或许还能找到解药也说不定哦……”
农景慈愣住,一动也不敢动。有些恐慌,有些惊喜。对,她还可以去找解药,她还有机会活着,她要活着……
然后,爬起来拔腿便跑。
农景逸瞧着她跑得飞快的背影不由得在心底冷笑,“如果告诉你跑出去后虽然可以解毒,但却会让你生不如死,你——还会不会跑出去呢?”
语落,他伸手往下巴处一摸,随即揭下一块薄薄的人皮面具,而他现在的这副五官,赫然便是秋盛。
“你所谓的看戏,就只是这样?”一个疑惑的声音从暗处传了出来。
“呵,倘若大人要有兴趣的话,大可跟着去看一场更加艳丽的大戏。”秋盛带着戏谑的声音。
来人不理他的戏谑,迈着步子从暗处走了出来,这会儿才看得清楚,此人便是真正的农景逸。
他对着秋盛正色道:“你给她吃的是什么毒药?”
“惑心!”秋盛嘴唇扬了扬,对上农景逸满腹疑惑的目光,淡淡说道:“世间最具蛊惑人心的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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