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靖和项洵深深沉浸于那股超然尘世之外的氛围中时,一道清越激荡的钟声在耳边轰然响起,刹那间,两种非凡地意境如丝般交织在一处,宛若无尽般若流转鼓荡,重重地撞在两人的心坎之上。
项洵轻轻地吐出口气来,满脸肃穆道:“呼……好厉害,那钟声,竟然使我生不出半点争斗之心……幸好,幸好,幸好这里只是庵堂,倘若是和尚庙的话,说不定我就这么出家当了和尚了……那个,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下回再说吧……”
“善哉,善哉……”李靖浑然不理会项洵在一旁的胡言乱语,便见他双掌合十,双目低垂,轻声祷念。他自幼深受父亲熏陶,于佛法上的造诣与悟性俱是不凡,此时身心所知所感及所悟,都要远远超出项洵。
“二哥,你发现没有?此处的意境倒是跟张姑娘的名字极为贴切哩,这可真是好生奇怪,莫非张姑娘自幼便是在这里长大?”项洵挑了挑眉毛,不解道。
“佛门净地,休得胡说,走吧……”李靖皱了皱眉头,低声斥道。
两个人遂敛了心神,摒了杂念,抬脚迈入思静庵内。
因为思静庵建在小山顶峰的缘故,庵内的地势并不平坦,不论各种佛陀雕塑,还各式地屋宇建筑,大多都是依着山势而去,打眼看去,便如同山间的树木花草一般无二。
穿过高高低低,曲曲弯弯地碎石小路,一一拜过所有地菩萨与佛陀,两人终于站到了庵内最大的殿宇跟前。
殿宇前方立着一只绿迹斑斑的铜鼎,鼎内略显单薄的香火在春风里徐徐地燃着,随着青烟不断地升起,香灰也时不时地落下,不声不响,仿佛暗示着某种难以言喻地至理。
在铜鼎跟前静静地站了一阵子,两人都没有出声,半晌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施了礼,然后抬脚踏入殿内。
出乎意料,偌大的殿内竟然空无一人,只有香烛兀自燃着,静悄悄地落下香灰,流下灯泪,一切极不自然,而又极其自然,可偏偏越是如此,便越显出空灵宁静地味道来,令两人心中暗自称奇。
打眼看去,殿内的情况与殿外并无甚不同,但若是细细去看,则会发现,正中那尊佛陀地神情似乎被雕刻得传神一些,脸庞看起来无悲无喜,却透着安详与慈善之意。
“二哥你看,这尊佛陀挺有意思,怎么手里还捧着一只水壶?啧,我还是觉得观音菩萨持的那只净瓶好看些。”项洵仰着脖子挑着眉,望着佛陀低声轻笑道。
李靖的眼睛早就定在那佛陀的身上,此时听了项洵言语,摇头道:“莫要无礼,我们眼前这尊乃是药师如来,为东方净琉璃世界之教主,他左手持的那只乃是能除生死之病的药壶……”
“药师如来?等等!药师如来不就是药师佛吗?!那,那岂非便是二哥你?”项洵望着眼前慈善的佛陀目瞪口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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