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血水溢出胡媚的指缝滑下手背,鲜血染红她的右半张脸,窄眼鲜红不容忽视。
半死不活,手、脸是血的胡媚吓宫人们一跳,人人愕然。昨夜皇上才宠幸胡媚,怎地胡媚今日变成了这样?!
与上次脸肿时的窘迫相比,胡媚此次格外冷静,她不理会宫人们的指指点点,鬼飘一般摇摇晃晃地移动脚步。身子太脏了,她要快点回宫房烧水沐浴才行。
远离御乾宫,胡媚每走一步都艰难,脚下似踩软棉,双腿从迈开第一步起便不受控制地颤抖,强/欢给她的肉/体带来了莫大的伤害!
硬撑着,走过三分之二的路程胡媚实在撑不住了,她背靠夹道墙壁,双腿虚软地滑坐在地。火/辣日头可不管她是不是身体不适,径自烈烤,烤得她丧失力气。
青石路面上滴哒着一条蜿蜒血迹,血迹之间的距离有长有短不规则。宫中出现血迹,刑雨皱眉,蹲下来查看血线……
根据血迹的形成与落向,细看之后刑雨松开皱眉,站起。血线是从御乾宫方向过来的,宫中无人喊叫;更无骚乱,那么流血之人必定不是主子,应该是犯了事受处罚的宫人。
排除掉主子受伤,刑雨没有视而不见,只因血线太长,滴落在青石板上触目惊心!他迈开脚步,顺血寻去……
远远地,刑雨瞧见墙下歪倒着一名女子,不必看女子的脸,单是身形轮廓已告知他倒在前方的人是谁!
胡媚倒着一动不动,他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子,立刻大步奔去。
耳闻急促脚步声,胡媚身躯紧绷,抬头看向身后……
胡媚的脸转过来,刑雨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啧!”老天,胡媚的额头血肉模糊,半张脸全是血!
刑雨是诸葛谨的人,胡媚放松了僵硬的身体,头部无力地垂回去。
刑雨奔至胡媚跟前,蹲身,小心地扶起她。
胡媚牵动没有血色的双唇,哑声低语:“副统领……您能送奴婢回宫房吗?奴婢走不动了……”
刑雨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她。
身体位置变换,胡媚先前被诸葛业拽松的领口无声挣开,吻痕斑斑的纤颈暴/露出来。
瞥见胡媚颈间的吻痕,刑雨双目张大一分,视线一下子定在她的脖子上不动了。
察觉到刑雨的异样,胡媚从他视线的定向明白了,赶紧单手按住颈子,脸上宛若被人狠抽了几个大嘴巴子似的烧得滚烫!
刑雨移开视线,余光朝御乾宫方向一睨,脑子转一转就明白了。他什么也没说、更不问,胡媚的事自有六王爷来了解,他只需把胡媚的情况告知六王爷即可。
刑雨默默而行大大地缓解了胡媚的耻辱感,她紧按着颈子的手松了松,疲累地闭上眼睛。
一路上没再遇见宫人,现下又是当值的时候,故尔宫房内空无一人。刑雨正欲送胡媚入宫房,耳尖的他听见宫房外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他低低地对胡媚道四字,将胡媚放坐在台阶上,自已闪身避去树后。
一名肩背药箱,身穿官服的半百男人走进宫房。
胡媚抬手擦去眼睛处的血,太医走上前对她说道:“胡媚,皇上让我给你治伤。”
提起诸葛业,胡媚一脑门子气!治伤……呵,猫哭耗子假慈悲!
清洗伤口……消毒……敷药……包扎……待太医处理好伤口,胡媚问:“太医,伤好之后可会留疤?”额头搓得不轻!
太医看一眼她的伤处,给予肯定答复:“皇上让我用最好的伤药,不会留疤。”
胡媚唇边绽开一抹妖媚冷艳,这回答好,真好!男人就是这么现实,男人永远将女人的脸摆在第一位,与其说男人喜欢女人,倒不如说男人喜欢女人漂亮的脸蛋。宫里的男人,尤其如此!
太医离去,刑雨从树后走出,对胡媚说道:“你歇着吧,我先走了。”
胡媚点头,道谢:“谢谢副统领送奴婢回来。”
刑雨:“不客气。”
作者题外话:1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