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米若无其事的开车,若无其事的对北堂珏微笑,若无其事的交代北堂珏早点睡。然后进了北堂珏来了没多久就自己隔出来的小房间。北堂珏深深的看了眼房门,无声的进房。
半夜的时候他实在无法再对门外的缀泣声不闻不问了,从床上坐起,他无奈的笑了下,客厅里一片漆黑,微亮的月光透过阳台的落地玻璃门射进来,打在沙发边上蜷缩着的背影上,一股酒味冲鼻而来,北堂珏皱眉,她到底喝了多少酒。
看着她又把酒瓶往嘴里灌,这次干脆连被子都不用了,他走过去,拉开她的酒瓶,用他一贯温柔的声音:“别喝了。”
“别管我,你走开。”贝米早已经神智不清,人家都说借酒消愁,为什么她喝醉了还是觉得心痛,为什么杨清那瘦削苍白的侧脸一直在她脑袋里旋转。
“晚上不是还说的挺狠的,一回家就躲着哭。”
“哭怎么了?人难受了就是要哭,这叫发泄情绪,哪像你生气也是笑,不生气也笑,开心也笑,不开心也笑,每次对着人家笑的时候都不带一丝感情,这叫什么?叫虚伪!虚伪知不知道!”贝米推开北堂珏灌了一口酒,这次北堂珏没有阻止,贝米承认她是有些迁怒他,但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她的心好难受,憋着委屈,她想让她身边的人跟她一起难受,这样她也许就能平衡一点。
北堂珏愣住了,脸上的微笑渐渐收敛,然后又痴痴笑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挡着他的面说他虚伪,这样毫无顾忌的撕开他的面具,他突然觉得这女人很有趣。
“男人都是薄情的东西,我跟他在一起七年了,为了家族就把我甩了。”贝米打了个嗝,“是,他很伟大,伟大的牺牲自己的爱情去就自己的家族企业,可是凭什么就活该赔上我的爱情!我能理解,却无法原谅他!不原谅!一辈子都无法原谅。。。呜呜呜。。。北堂。。。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为什么还要让我再看到他。。。为什么他看起来过的不好。。。我以为牺牲了我的爱情拯救了他的事业,他就会过的很开心。。。这样我就会很开心。。。为什么。。。呜呜呜。。。为什么当初要对我那么好。。。”
北堂珏心里柔软的一角隐隐慎入这一丝暖意,将她拉入怀里,轻柔的拍着她的背:“乖,别哭了,哭的我的心也跟着痛了。”
贝米贴着他的温暖的胸,听着他的心跳,意外的安心,抬起头:“骗人!男人都爱说花言巧语。”
北堂珏底下头看着怀里的贝米,那还挂着泪滴的双眼里印满了他的身影,闪着熠熠的光芒,因为哭泣而泛着红色的唇微微翘起,引诱着他犯罪,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做了一定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不过他是北堂珏,并不介意趁人之危,低头吻上进在眼前的唇,慢慢的,轻轻的,他并不急躁,他觉得女人都应该被温柔的对待,而怀里的人更是让他决定要放在心里的人,所以他想引诱她,让她心甘情愿。
贝米彻底醉了,她本能的回应着北堂珏,她想要忘记以前,所以不顾一切,其实贝米是个很认死理的人,读书的时候追求她的人有很多,她却在这么多人之中挑中了杨清,而事实证明她的眼光不错,杨清虽然是个富二代,却没有富家公子的浮夸和花心,他对贝米温柔耐心体贴。这更让贝米坚信了这就是她要找的好男人,已经打算毕了业就拐他进教堂结婚,哪知这个时候杨家出了事,一直追求杨清不成功的富家女林西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表示只要杨清答应跟她交往,那么她就让林家帮杨家渡过难关。这件事杨清虽然没跟贝米讲,可是贝米还是知道了,但是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呢,她离开沈家,换了手机,不跟任何杨清的朋友联系,就是想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贝米就是这么一个决绝的人,哪知有些事有些人,该碰上的始终会碰上,这就叫缘分。
贝米醒来,觉得头痛,可以理解,她知道昨夜自己喝了很多酒,手脚无力,可以理解,喝酒后的不良反应,可是为什么该死的她下面也痛,浑身都痛。在看看身边的男人,她可不可以理解这是酒后乱性?
“早。”北堂珏微笑着跟她打个招呼。
“呵呵,早。”贝米心虚,怎么说也是自己酒后乱性,她早已不是处女了,所以不会为自己的贞操大声尖叫,但是喝醉了就把人家给强了,就不好说了,她小心的观察着已经起身穿衣的北堂珏。
“早饭想吃什么?”
“鸡蛋三明治。”他貌似没有生气?看着北堂珏进厨房的身影,贝米总觉的他不一样了,那笑容跟以前不一样了。该死!头还是好痛。
“头痛?这是醒酒茶。”北堂珏递给她,然后伸出手替她揉着太阳穴,一下靠那么近,北堂珏的气息铺面而来,贝米脸一下红了,看着这凌乱的床单也知道他们昨晚又多么醉生梦死了,可是她半点不记得了,好久没那么近距离接触男人了,何况这还是昨夜跟自己耳鬓厮磨的男人,不知是不是她疑心,总还觉得北堂身上还留着昨夜欢爱的气息,“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
“没!”贝米躲开他的手,尴尬的笑着,“我只是酒还没醒。”
北堂珏收回手:“那去洗个澡吧,我帮你做早饭。”
“哦。”贝米听话的点头。
手里拽着北堂珏做的鸡蛋三明治,贝米拎着公文包踏入丰泽,心里还是觉得愧疚,不过看北堂若无其事,其实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吗,何况是他自己说自己是小白脸的,那么她又有什么好愧疚的呢,不想了。
看了看手机已经迟到了,反正全勤已经没有了,那么索性慢一点吧,一路上经过的同事打着招呼,贝米也一一点头回应了,不过那些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浑身不舒服,她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很正常啊,跟平时一样黑色的套装。
“贝米姐早。”
“早。”终于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对面的小实习生就偷偷挨过来。
“贝米姐,有一个大帅哥一早就来等你了哦。”小实习生暧昧的眨眨眼。
“帅哥?”
“后来被来巡视的老总请到办公室里去了。”
“巡视?老总?”她不会那么倒霉吧,难得迟到一次就碰上老总巡视,她虽然不指望全勤,可也没想过扣工资啊。对面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鲍经理走过来:“贝米,老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贝米皱着眉,鲍经理拍拍她的肩:“别担心。”
能不担心吗,她按着上三十楼的电梯,一路都在思考找什么借口才能不扣工资,说老爸生病了,这个好,就这么说。
叩叩叩!
“进来。”
贝米一进去就把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老总,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我爸生病了,所以我去照顾了一晚。”
“哦?沈总,令尊身体不好吗?”
沈总?贝米僵硬的转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子,不是吧,老哥,用的着这样耍我吗。沈子书好看的嘴角微微翘起,起身回到:“家父这两天确实身体不舒服,不过不碍事。”
“那就好。没想到贝助理还是沈总的妹妹,既然这样贝助理今天准你一天假,好好照顾你父亲。”
“啊?哦。”迟到不扣工资,还白赚一天假。
“沈总,关于南山的开发案,我们有空再谈。你们很久没见了,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让秘书送你们出去。”
“麻烦了。”沈子书客气的回道。
贝米低着头跟在沈子书的后面,她当然知道一路上有很多探究的目光,她就是没理会,眼不见为净,除了丰泽的大门,她才不削的开口:“难怪老总没罚我,原来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沈子恒好笑的摸摸她的头:“你要是犬,也是只最难伺候的小狗。我怎么不知道老爸生病了,昨天回去见他都身体硬朗着呢。”
“哥,那不是不想被扣工资么。”贝米挽着他的手臂讨好道。
“要哥哥陪你一起说谎,下不为例,上车。”
“遵命!”贝米敬个礼,“不过哥,能把谎话说那么清新脱俗的就你一个了。”
“少拍马屁,我还没追究你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那不是丰泽录用我了吗。”
“贝儿,我知道家里妈妈和子舒对你不好,你想搬出来也正常,但是你能不能别躲着我。”沈子恒开着车,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我哪有躲着你。”贝米低着头数着自己手指头上的小太阳。
“贝儿,你清楚我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才避开我,之前因为有杨清,你也真的喜欢他,所以我没有阻止,想着只要你幸福就好,可是贝儿,我没有看到你幸福,这一次我不会在让步了,我已经把总工资都移到G市了。”
“哥。。。”
“贝儿,别一下就拒绝我好吗,给我一次机会,也让我有死心的理由。”
贝米沉默着看着疼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哥哥,说不出拒绝的话,当初也是沈子恒拉着她的手走进沈家的,就是那温暖的手让自己有了亲人的感觉。她不想伤他的心,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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